別說同時喜歡兩個了,就是一次左擁右抱多個在這大楚都是很常見之事。時非晚將岑隱看成大楚一般男人,因此這會並不覺得他抱著自己卻又表示著對另一個女子的呵護有什麼奇怪的。
她想,這在岑隱看來應是吃飯般尋常之事。
「不問問今夜發生了什麼?」
黑影一走,岑隱卻忽問了時非晚一句。
「世子方才不是說了麼?」
「你可介意?」
「世子是想讓我大度,還是想見我吃醋?」
「……」
時非晚回著,心底卻是默默給出了一個很明確的答案︰不介意!
確切的說,岑隱跟那黑影的對話過後,她心口處堆堵的那塊石頭,反而突然就輕下了一半。
雖她信雲柒乃為岑隱新寵的傳聞,但先前瞧見雲柒的慘狀,她對那便也有那麼一些存疑的。
而現在,她完全相信了。
說自私也好,說人性也罷。時非晚的心態此時便是如此︰岑隱愈是對她好,她便愈會不願欺騙他,愈會背負上沉重的枷鎖。
可,他若只是將她當成一時寵物。更甚至還沒娶她就已經「出了軌」有了別的女人。放時非晚這麼一個現代思想的人來說,此類男子不值得托付,她就算逃,罪也輕了不少。
且,這也說明岑隱其心也不過爾爾。那麼她離開帶來的傷害便也不會多重。
「在想什麼?」
岑隱听她這回答卻也沒再多問什麼。他此時瞧見,時非晚原本蒼白的臉色忽回暖了不少,一雙眸子也變得明澈了許多。整個人看起來放松了不少。
「沒什麼。」
時非晚隨意回了句。
「嗯。」
岑隱又淡淡應了句。
只這簡單的對話過後,二人便沒有再說話了。時非晚很快感覺周圍格外的安靜。
除了岑隱不正常的雷鼓心跳聲之外,她再不聞其他的聲音。
「世子可還有事?」
最後打破這寂靜的還是時非晚。
因她漸漸又不那麼輕松了。岑隱落在她臉上的視線久未移開。她沒看他,可卻能感覺到岑隱低著頭,一直在盯著自己。此實讓她無法自在起來。
「世子為何總這樣看我?」
時非晚忽隨口問了個很無腦的問題。
「……」
別看岑隱今夜臉皮夠厚,但若論臉紅程度,比之紅櫻果只有過之。
這會時非晚突然丟下這麼無腦的一問,隱爺臉頰瞬間滴血似的。即便是隔著一小段距離時非晚都能感覺到他臉頰的忽然滾熱。
岑隱的眸光閃了閃,視線忙偏了下。
「咳……」
時非晚很快也意識過來了方才那一問題的無腦。
岑隱卻很快又回過了眸來再次看向了她。一伸手,手指便輕輕在她臉上劃動了下,竟回了下方才的那問題︰
「爺不能看自家媳婦麼?」
話完,他另外一只手便又直接握住了她的手。
「咳。」
時非晚只覺岑隱的大手滾熱滾熱的。她閃閃眉眼,輕咳了聲,忙將手抽了出來揉了揉眼楮,道︰
「世子,我困了。」
「很困?」
「嗯。」
時非晚點點頭,忙又道︰「世子傷重,也早些安歇吧。」
「……」
岑隱此時瞧見時非晚眉眼間已有倦意。便點點頭,道︰「好。」
「那世子,你放手。」
「嗯。」
岑隱點頭,這次倒是放開了手。
時非晚頓時輕松了很多。身子靈巧的一躍,整個人很快便落在了地面上。
「世子,你可知你們王府若要留宿我,會給我安排在哪間院子麼?」
只時非晚一落地,看了一眼那軟榻後,想了想卻又看著岑隱,問道。
「阿晚要出去?」岑隱挑起眉看向她。
「不然呢?這兒冷。」
時非晚意外︰岑隱難不成知道她今夜原本要在這兒留宿一夜嗎?
不過,她原倒也準備真一直待這的。可……那群坑爹的,這軟榻上棉被都沒有一條。
「世子。」
「隔壁右邊最近的院子。」岑隱頓了頓才回道。
「好,謝謝。」
時非晚听此,回了句,轉身,便準備撤走。
「等等。」
只她步子才邁出兩步,岑隱忽地又喚了她一句。
「世子還有事?」時非晚回頭。
「阿晚不怕爺半夜身體有異嗎?」
岑隱問。
明顯的,他猜到了時非晚今兒被人安排留在了這的。
「蕭神醫都放心了,世子只需好好休息,不會有事。」
「萬一呢?」
「我相信蕭神醫。再說,今夜看世子之狀,我實不覺得世子會出什麼事。」時非晚話中有話。
「萬一呢?七姑娘能擔後果?」
「……」時非晚默,不作聲了。
「爺今兒傷重,什麼也做不了,吃不了你,你怕什麼?」岑隱卻忽地咬起牙來。
「……」時非晚轉悠著眸子,「世子此為何意?」
「你不是怕冷嗎?」
「……」
時非晚抬頭。
岑隱正看著她。
「世子好好安歇。」
只時非晚卻立馬低下頭來,忙應了句。
然後,她似沒明白過來岑隱的示意似的,轉身,邁開腳幾步子便消失在了岑隱的視線里……
……
「來人。」
時非晚前腳剛走,岑隱卻依舊未躺下,忽地又朝外大聲喊了句。
「世子。」
幾眨眼後,又一名暗衛落進了房內。
「去把大公子找來。」岑隱冷著聲吩咐。
「啊?現在?」那暗衛懷疑自己听錯了。
「是!現在!」
「可,世子,現在是半夜,大公子恐怕……」
「告訴他,他若不來,藍天那筆帳爺可要討了!」
「是。」
暗衛忙應了句。
只他離開時,一臉的莫名其妙。而且身子漸漸顫了幾下,總覺得世子方才簡單的幾聲吩咐,寒似冰雪……
……
一會兒過後。
岑隱的房門被推開。身穿素衣的岑止前腳才邁近,忽地,便感覺幾道暗器朝自己射過來了。
岑止幾乎不會武,可卻也有點小身手。踉蹌著身子忙閃了過去。
很險的,幾枚暗器直接擦著他臉頰的皮膚而過。
砰砰砰地……等瞧見所有暗器落地時,差點破相的岑止,卻是依舊鎮定從容,就跟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他抬手,整了整略亂了衣服。
隨後,才抬頭,瞧向了那暗器來臨的方向︰
「二哥又在美人那踫了壁?」
岑止語氣靜如水,唇角挑著一抹淺淺弧度。
一邊說著,他一邊走至桌旁,拿起上邊的果子吃了起來。
「還不是得益于大哥的餿主意!」
「怎麼,雲柒丫頭沒起作用麼?」
岑止慢條斯理的吃著果子。然後目光往四周轉了轉,道︰「呀,怎不見美人影兒?今兒夜里我才跟父王母妃下了賭局呢。賭那美人兒今夜會不會留在這兒。看來,還是父王英明,料著二弟是個傻子,若今夜能醒,必會自己跟美人說起隔壁的院子。
父王料事如神。二弟這下,可是讓我跟母妃一次輸了一大筆了。」
岑隱連連嘆氣。
「我的事,用不著父王母妃多心,大哥若還念著我這弟弟,多在旁勸他們不要插手的好。」
岑隱冷颼颼的說道。
此言,也能說明,無論是時非晚留宿擎王府,還是留夜于此,他都是不知道。
不過,他很快也還是能想明白全部。
「這不好嗎?」岑止笑笑,「依大哥看,若不是父王母妃,二弟今夜還得忍受相思之苦呢。時家姑娘散宴後會立馬回到時家,連聲招呼都不會跟你打。」
「這是我自己的事。」
岑隱黑著臉,「母妃出的,與大哥一樣,也純屬餿主意!」
岑隱一想到擎王妃的某個安排,臉色便不怎麼好。要不是那人是他母妃,他白日里就想發作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游戲關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