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磨平了稜角嗎

籬王哭喪著臉,他的兒子怎麼沒有出事?

他最優秀的兒子經綸,人如其名,年紀雖小,滿月復經綸。他也寄予厚望,尤其是父皇也很喜歡,還動了放在身邊教養的心思。

不過後來父皇為了不讓當時的太子生出猜忌之心,才打消了這個念頭。

想到他了優秀的兒子,他心里也恨老三,恨的不得了。

那是老三已經被立為太子,父皇沒有因為經綸的死而懲罰老五,反倒把這件事壓了下來。

他現在實力越來越大,能跟老三分庭抗禮,就是父皇對他的補償。

他的兒子死了,老三一點事兒沒有。

可是老五的兒子死了,父皇就把老三的太子之位給褫奪了。

這麼想想,心里很不得勁。

他沒好氣地道︰「五嫂遠在雲州,哪里知道?我兒經綸,也是被老三害死的!」

路千雪一怔,美目一凝︰「竟有此事?」

籬王心中更是充滿恨意,咬牙切齒道︰「老三狼子野心,為了坐穩那個位置,但凡優秀的皇孫,他都會除掉。我兒經綸,比你家景宸更早遇害!」

禮部左右侍郎听到這句話,急忙悄悄退後好幾步,這種事他們可不敢听。

當初皇上將這件事壓下來,朝中自然沒有人知曉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樣的。籬王這麼說,算是說出了朝中秘辛。

這兩人互相對視一眼,他們是前來迎接的主要官員,跟在籬王身側,哪里知道籬王突然說出這話來?

兩人暗暗叫苦,看一眼身後諸人,那些人離得遠,也不知道有沒有听見。

籬王的膽子真是太大了,事關皇孫,這種話怎麼敢說?

其實籬王之所以這麼說,一半是真的心傷這個兒子的死,另一半,卻是用自己的切身經歷來激起誠王夫妻同仇敵愾之心。

果然路千雪怒道︰「簡直喪心病狂!」

籬王這一年多來,與莊王在朝堂分庭抗禮,早就不是那個詩酒風流的公子,而是一個成熟的政客。他知道點到即止效果更好,心里更是期望誠王夫妻能和老三大鬧一場。

這麼一來,父皇一定生氣,對這兩個兒子更加不喜,他這個孝順又得疼愛的幼子,在父皇心中的地位才更加堅不可摧。

看他臉色卻悲憤至極,一副受了委屈,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誠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

他露出一個痛苦隱忍的神色,聲音悲涼中透著隱忍的哽咽,道︰「五哥,我都明白的!」

路千雪冷眼看著籬王,唇角似有一抹譏誚,但仔細一看,又什麼都沒有。

籬王道︰「五哥為何半夜前來,這都已經快到京城了。反正也得明天才能進城,五哥五嫂怎麼不尋地兒歇息一宿?」

誠王長嘆一聲,道︰「身為父母,得到這個消息,歸心似箭啊!」

籬王眼珠子一轉,道︰「五哥五嫂是今天才到京城?」

誠王瞥他一眼︰「你這不是廢話嗎?」

籬王憤然道︰「老三真是太惡毒了!」

「怎麼了?」

籬王義憤填膺地道︰「五哥五嫂有所不知,自從景宸遇刺,京兆尹查到真相,父皇有心廢除太子之後,老三便在京城各種散布謠言。說五哥五嫂無視藩王規矩,未奉父皇詔令,早已進京,毒打佷兒,燒毀太子府,為非作歹……」

誠王大怒道︰「老三欺人太甚!」

籬王假意道︰「五哥息怒,得知五哥明日會進京,小弟特向父皇請旨,親自前來迎接,也是怕五哥五嫂不知實情,被老三蒙蔽陷害!」

「老九辛苦了!」

籬王一臉情真意切地道︰「不辛苦,五哥這麼多年都不回京城,小弟心中著實掛念。能早一刻看到五哥也是好的!」

一派兄友弟恭,久別重逢的情景。

雖然等了大半夜,籬王之前困得眼楮都睜不開,但是見到誠王後,他卻很興奮。

一直都是他和老三在斗,現在他終于也有棋子了。

他道︰「五哥,五嫂,離開城門還有一個多時辰。要不就在這茶寮里歇息一會兒,等天亮了再動身?」

誠王搖頭,語重心長地道︰「老九啊,從擋到父皇詔令趕到京城,一路上我們那里有心歇息?即使是等,也要到城門口去等。」

籬王心里很是不願,這大半夜的趕什麼路?

不知道他們又累又餓又困嗎?

是他臉上卻做出認同的表情,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樣,悲傷地道︰「景宸真是個好孩子。長得英俊瀟灑不說,待人溫和親切,又有禮貌。五哥五嫂,你們把他教的很好。可正因為他的優秀,竟然讓老三那個喪心病狂的,對他動手。老三就是一條瘋狗!」

誠王也是悲怒之極,道︰「誰欺負了我兒子,我定會叫他悔不當初!」

說話間,見誠王王執意不肯歇息,要立馬動身趕往城門口,眾人無奈,又趕緊稀稀拉拉的各上馬車。

等到他們趕到城門口,離城門開還有半個時辰。

籬王建議︰「五哥,要不咱們叫開城門吧!」

一路歸心似箭不斷催促的誠王,卻道︰「律法有規定,如非重大軍情,重政國事,不得在城門已閉後擅開城門。」

籬王勸道︰「可五哥是皇子,是王爺,又從雲州千里迢迢而來,饑餐露宿,早一點進城門,可以早點安頓下來。至少也能歇歇氣!」

誠王又搖頭︰「皇子更應遵守律令,不得擅自違背!我心里雖著急,但不能不顧律法,不顧規定!」

而後,誠王令他的人都原地休息。

他只帶了二十人,還有五輛馬車。

剩下的二百八十精騎,便在城外十里地處駐扎下來。

這一路過來,所有來迎的人都看得見,誠王一切都是按正常的規矩來的,從雲州一路護送過來的三百精騎,就算全隨著進城,在這樣的時候,也是情有可原,不會有誰說些閑話。

可是誠王仍然恪守規矩,只帶了二十人。

他的行為舉止,連禮部的官員都挑不出半點逾越之處。

籬王有些失望,是雲州多年的生活,磨平了誠王的稜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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