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里肯定有什麼特殊的可以讓我們立下大功,對吧大哥?」韓修一邊說,一邊還挑釁般地看了韓佶一眼。
「不是,我就是來這里找人聊聊。」
韓信的回答,讓韓修臉色一滯,韓佶則是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
這時,在他們右前方出現了一個不大的村莊,他們現在距離軍營十幾里了,一路策馬過來,也沒有看見什麼人煙,終于是看到有人的地方了。
韓信招呼了一下兩人,便策馬跑了過去。
這個村莊並不大,大概只有三四十戶人家而已,他們到來的時候,田壟上有兩個白須老者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
二老看見三人騎馬過來,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就要跑,不過當看到韓信他們身上的大靖制式鎧甲之後,便松了一口氣朝三人行了一禮。
「見過三位軍爺。」
韓信隔著老遠就已經翻下馬走路了,韓佶和韓修見大哥不騎馬,他們也不好再騎,所以他們是一步一步走過來的。
「兩位老人家不必多禮。」韓信連忙將老人扶起來,並讓兩位老人坐下。
「大爺,怎麼稱呼啊?這麼熱的天氣,怎麼不回去歇著啊?你們的兒子呢?」韓信蹲著說道。
兩位老人見韓信沒有什麼架子,便慢慢放松了下來。
「老頭子姓鄺名山,這是鄺水,我們哥倆是來送飯的,兒子都在那呢。」鄺山朝田野那邊努了努嘴,那里還有三個青壯正在彎腰苦干,並沒有發現韓信他們。
「原來是這樣。」
韓信就這麼一點架子都沒有的和鄺山、鄺水聊了起來,兩個老人似乎也很久沒有見到陌生人了,韓信聊的,都是田間雜事,鄉村常情,他們二人倒也沒有那麼多顧忌,不一會兒,三人就像是相熟了好幾年的朋友一般,讓在一旁的韓佶和韓修是目瞪口呆的。
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大哥還有這技能呢?韓佶與韓修相視一眼。
聊了大概兩刻鐘後,鄺山和鄺水兩人與自家兒子說了一句之後,就拉著韓信往村子去。
韓佶、韓修不明所以,只好牽著馬在後面跟著。
到了村口,韓信讓兩人在村口等著,而他自己,則跟著鄺山、鄺水進入了村子,不一會兒就消失在屋舍之間。
「大哥他……不會有什麼事吧?」韓佶眼里有些憂色。
韓修一坐在村口的石墩上︰「大哥築元六重的修為,能有什麼……」
「該不會是被那倆老頭看中了,要和他做翁婿吧?」
韓修愕然,似有些惱羞地踹了韓佶一腳︰「說什麼呢?大哥是這樣的人嗎?……要做翁婿,也是我們三個一起!」
韓佶︰「說不定人家可能只有一個女兒呢?」
韓修︰「……」
「你想啊,大哥和這倆老頭這麼能聊得來,大哥又還沒有婚娶,以大哥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樣子,當然我們兄弟幾個都是這樣,那老頭看上他很正常啊。」
韓修很認真的想了想,說︰「這話沒錯,要不,我們也去找那老太太聊聊?」
順著韓修的目光看去,韓佶看到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太正在自家院子里,喂著自家養的十幾只雞。
韓佶臉色一驚,不可思議地看著韓修︰「韓修,你!」
韓修一巴掌拍向韓佶的腦袋︰「腦子里裝什麼玩意,我是說著老太太說不定有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我們去聊聊,說不定也能夠找個媳婦。」
就在這時,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子掀開門簾,搶過老太太手中的東西,讓老太太安安靜靜地坐下。
「你晚了……」韓佶無奈嘆息了一聲。
韓修卻不任命,倔強道︰「誰說人家只有一個姑娘呢?」
話音剛落,一個魁梧如男子的女子扯著大嗓門走了出來,即便隔著這麼遠,他們都听到了那如雷鳴般的豪言︰「娘,我要嫁人!」
「這,這,這里!」韓佶立即站起身,不斷地招手,嚇得韓修立即將他嘴巴捂住,雙手鎖住。
「使不得,使不得!」韓修幾乎是慌不擇言了,「大哥說了,功業不成不成家,不成家的,我們都發過誓的!」
幸好韓佶聲音小,那邊的姑娘雖然听到了一些聲響,卻沒有听清說的是什麼,看到他們兩人身上的甲冑,更是嚇得不敢多說。
「你們在干嘛呢?」韓信的聲音忽然從後面傳來,兩人轉身一看,正好看見韓信一副復雜又驚奇的表情。
此時的韓佶、韓修兩人,正以一種奇怪的姿勢糾纏在一起,韓佶的左手還正好就在韓修的襠處。
「是為兄不好,沒有給你們正經娶個媳婦,為兄保證,只要在大靖謀得一官半職之後,就立即給你們一人說一門親事!」韓信信誓旦旦地說道。
韓佶和韓修兩人立即受驚了似的跳開,一邊還含糊不清的解釋︰「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好了,叔父臨走前將你們托付于我,長兄如父,作為兄長,這是我的責任,你們如果有什麼心儀的姑娘,也可以和我說,到時我找人幫你們說媒。」
韓佶、韓修哀嘆一聲,看來是洗不清了。
三人並沒有在村子里待下去,在回營的路上,韓佶好奇地問道︰「大哥,那倆老頭的女兒好看不?」
「嗯?」韓信微微一挑眉,「你們想娶他們女兒?鄺山沒有女兒,鄺水倒是有一個,但是已經嫁了,就在你們等我的村口那戶人家,你可不要打人家主意。」
韓佶臉色一苦,也不知道苦什麼,慌忙解釋道︰「不是,大哥你誤會我了,我的意思是倆老頭不是看中你要招為女婿嗎?」
韓信愣了,這是哪跟哪?
一巴掌拍向韓佶的後腦勺︰「我是去給我們找前程了,什麼女婿!一天天的淨想些亂七八糟的,你能不能正經些!」
「就是,一點也不正經!」韓修在一旁附和道。
「還有你!」韓信眼楮一瞪,韓修立即縮了回去。
韓佶模了模自己有些發疼的腦袋,嘀嘀咕咕︰「為我韓家留後,怎麼就是不正經了?」
「你說什麼?」韓佶的聲音很小,韓信沒有听怎麼清楚。
「沒什麼。」韓佶一副認真的樣子,「我是說,大哥你給我們找了什麼前程?」
說到這里,韓信笑而不語,一臉神秘的樣子︰「很快你們就知道了。」
「嘁,不說就不說……」
韓信沒有理會韓佶和韓修,這兩人天天打打鬧鬧的,一到了戰場上又完全變了另外一個人,他都已經習慣了。
他們三人並沒有立即回營,而是又往下游走了十數里逗留了一會兒,才回營。
等他們回到軍營的時候,已經過了子時了。
韓佶和韓修早已經餓得頭暈目眩、前胸貼後背了,一回到軍營,就立即找吃的去了,而韓信,則來到白起營帳中。
「你說的,可有幾分把握?」白起驚疑地看著韓信。
「八九不離十!」
韓信自信地說道︰「一次人不能太多,否則容易被發現。這是當地百姓以前渡河的地方,很是隱秘,末將覺得如果有一支奇兵穿插過去,直插敵營,肯定會讓敵軍陣營大亂。」
白起沒有立即答應,在營帳里來回走了幾圈,才凝聲道︰「本帥可以撥給你一萬人,再多,就容易看出來了。」
「謝大帥!」韓信喜形于色,「末將一定完成任務!」
韓信領了軍令之後沒有多待,剛走到營帳門,白起的聲音忽然在他後面又響起︰「韓信,本帥能信任你嗎?」
韓信身子一頓,轉過身來,沒有說話,只是用右拳重重砸了三下自己的胸口。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才離開。
第二天,武安軍從四處運來了無數木材,不僅如此,距離這里最近的林子,都有武安軍的影子,然後將木材源源不斷地往武安軍營運輸。
運回來的木材,被做成浮橋、船只,看上去白起似乎是沒有了其他辦法了,只能用這種土辦法建橋造船,然後再與西楚軍大戰。
當然,這當中需要的時間至少得要十天,而這十天,西楚軍就在對岸以逸待勞,休養生息。
每一天,都有無數人往來于軍營、城池、山林間,武安軍三十多萬將士除了必要的值守人員之外,都似乎幾乎參與了造船的行列,不知不覺中,武安軍中消失了一萬人,也沒有人發現過來。
連武安軍將士自己都沒有發現的,那西楚軍的探子遠遠看著,更是看不出來了,再說了,那麼多人進進出出的,對于三十多萬大軍的武安軍來說,多一萬少一萬沒有太大的區別。
淮水江對岸。
「霸王,白起就這麼老實的造橋?末將怎麼覺得有點不對勁呢?」西楚軍一將軍說道。
「有什麼不對勁的,淮水江橫亙在他們面前,他們除了繞路,就是直接沖過來,可是上游的橋和船只都沒有了,他們繞路得繞二十多天,那還不如直接造船了呢?」
「下游雖然水流湍急,無論是船只還是忍都很難直接過來,但是不得不防啊!」
他的說法引起了大部分將領的不屑,只有一人,眼里若有所思。
「咳……」項羽咳了一聲,所有人安靜下來後,「白起此人作戰絕不會這麼老實,在我軍糧草、武器補充好之前,開戰于我方不利,無論上游,還是下游,都要安排人巡邏,決不能讓靖軍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