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戰後復盤,大宛公子

隨著淳于厝的撤退命令下達,大宛軍即刻有序的一點一點的往後撤,除了被阻斷在前線的一萬兵馬四處逃竄,其余將士都絲毫沒有一點慌亂。

乾坤軍的兩萬騎兵,沖殺了一遍也無法造成更大的殺傷,轉而追殺那部分無頭蒼蠅似亂跑的潰兵。

一直到臨近傍晚,李績的首戰才正式告捷。

甘陵城城主府,李績、封閬等一眾將領,匯聚一堂,不少人更是吹噓自己斬首多少多少,一副熱鬧非凡的樣子,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安靜下來。

「李帥,此役我軍大勝啊!」

「是啊,得蒙大帥事先料敵,提前布置,這才讓淳于厝這位大宛軍神,在我甘陵城下吃個敗戰。」

「李帥英明!」

「李帥英明!」「李帥英明!」

不知是誰率先喊了出來,其余眾人紛紛跟風,議事廳里盡皆是恭維之聲,就連封閬也不意外。

李績對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不甚在意,但是身在官場,他必須習慣這些。

抬手微微示意大家安靜下來,李績笑道︰「承蒙諸位將軍勇猛,今日之戰才能大獲全勝,諸位的功勞,本帥會如實上報朝廷,望諸位接下來再接再厲,為國建功!」

「謝李帥!我等必當盡心竭力,以報陛下!」

這才是眾將最看重的地方,自從功爵制頒布以來,甘陵城的這些守將就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如何建功封爵,原以為這個機會很渺茫、很遙遠,沒想到今日就有這麼好的機會了,他們心中不在乎才怪。

李績自然也很清楚眾人的心理,所以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將此事說了出來,也希望借此再次提升守軍的士氣,畢竟淳于厝只是暫時被擊敗,但是還未退軍,兵力折損也不大,甘陵城依舊還沒有安定。

「封閬,說一下此番敵我雙方的傷亡。」

封閬清了清嗓子,朝眾人拱手道︰「此一戰,殺敵近八千,大宛傷者更是不計其數,繳獲武器、輜重若干;而我軍,傷亡一千余,重傷者居多。」

這個數據,可以說是大勝了,傷亡的那部分人,大部分就是城牆上的守軍,乾坤軍的騎兵因為兵種克制的原因,並沒有太大的傷亡。

李績臉上也微微露出了一絲微笑。

這是他如靖國之後的首戰,自然是想要打一場漂漂亮亮的勝戰,如此一來,他在靖國的地位才會慢慢穩固下來。

「只是沒想到,那淳于厝竟然如此果決,一看勢頭不對,就立即鳴金撤退,否則,我軍之戰果,還可更大!」一位將軍說到。

另外一位將軍立即附和道︰「是啊,這老將軍果然不可小覷,若是他多戰半個時辰,本將軍定能讓他這十萬兵馬,十去三四!」

他的看法引起了很多了贊同點頭,他們這般說固然有些夸張,但是有兩萬騎兵在手,即便達不到這樣的結果,也差不多了。

「淳于厝畢竟是大宛軍神,馳騁戰場數十年,豈能小覷,我等能夠初戰就折他八千兵力,已屬不易,諸位莫要太過于貪心了。」封閬笑著說道。

「是啊是啊。」

李績看著眾人,並沒有急著說話,等他們說得差不多了才說︰「吩咐軍中醫者,務必全力以赴醫治重傷士卒,戰場陣亡者,姓名、籍貫一律登記清楚,待此戰結束,上報朝廷!」

「是。」

「另外,讓將士們好好休息整頓,大宛軍還在虎視眈眈,不可大意。」

「是!」

……

不同于甘陵城內的歡欣,駐扎在甘陵城外三十里的大宛軍內,氣氛卻是一片低迷。

甘陵城外雖然是一片荒漠,黃沙漫天的,但是在甘陵城三十里方圓之內,還是比較正常的,只是水源較少罷了,大宛軍駐扎在這里,已屬極限。

「大帥,為何退兵?我等在前線奮戰,大帥竟不顧我等之性命嗎?」一群衣著凌亂,蓬頭垢面的青年氣勢洶洶的闖進帥帳,一進來,帶頭的青年就口不擇言地責備道。

跟在其身後的青年亦是如此,他們看上去其實並沒有受什麼傷,但是形象實在說不上好,與先前的光鮮亮麗明顯有著天壤之別。

面對他們的責備,淳于厝還沒有說話,他帳下的將領就不高興了︰「連炎,汝等臨陣月兌逃,致麾下士卒于不顧,竟然還有臉責備大帥?」

被喚作連炎的青年瞪大了眼楮,不滿地說道︰「那些大兵的命,與本公子怎麼能相比?」

淳于厝麾下將領被他這句話氣得哆嗦著說不出話來,要不是旁邊的人把他死死攔住,他甚至要拔刀相向。

但是連炎等青年公子對此卻無動于衷,甚至還抱怨︰「還說什麼必勝無疑,你看看這才第一天,就被殺成這樣,本公子定要稟報大王,治你等之罪!」

「就是,我們若是死了,你們罪無可赦!」

一眾青年在帥帳中罵罵咧咧的,越罵越難听,甚至罵到了淳于厝的身上。

這讓淳于厝臉色一沉,泥人尚有三分氣,何況是這些脾氣暴躁的武將,當即大喝︰「放肆!老夫乃大王欽點右路軍主帥,若是你等不願在前線作戰,老夫即可稟明大王,讓爾等原路返回,老夫絕不攔著!」

淳于厝作為大宛軍神,威望還是有的,經他這麼一喝,連炎等人也不敢太過于放肆,嘟囔了幾句之後,也不管其他人什麼反應,離開了帥帳。

「太放肆了!大帥,若是讓他們這等胡鬧,別說攻城略地了,就是這小小的甘陵城,恐怕都難啊!」

淳于厝臉色依舊沉著,他作為一個沙場老將,又何嘗不知道連炎等人在戰場上的作用弊大于利,但是他只是一介人臣,大王的命令,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好了,他們要跟著來,已成事實,諸位還是想想怎麼更好的打好這場仗吧。」淳于厝道。

眾將面面相覷,最後還是副將道︰「大帥,從今日之戰看來,甘陵城防守接近兩萬五千人,且戰意高昂,團結一心,但是我軍……」

「是啊,丞相的這兩個兒子,一個得大王倚重,授封此次伐靖主帥,但是另一個,卻是實打實的紈褲子弟,還有跟在他後面的那幫貴族公子們,吃喝享樂樣樣精通,但是一到了戰場,跑得比誰都快,有他們在,我軍戰力都難以凝聚起來。」

「說到連帥,他並未經歷過大戰,雖熟讀兵書,但是順境時或能夠披荊斬棘,勢如破竹,但是一旦受到打擊,恐怕應對能力還不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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