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節 天梯

作者︰你是我的女主角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月亮妖異的白光照耀在我的臉上、我的身軀上。

我的內心瞬間思緒不寧了起來。

我站定原地,皺眉緊緊的看著天空上的月亮。

我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衣冠冢會不會跟天上的月亮有關?」

我喃喃自語。

在這原先土包的位置,看頭頂的月亮,似乎有著一絲極為詭異的觀感。

方才,可以清楚的看見敖鼎天就是站在衣冠冢之上,對著月亮叩拜!

天上的月亮,與這地上的衣冠冢,到底是什麼關系?

我疑惑不解。

「主公,走吧。」敖妍出聲提醒我。

我點了點頭,最後看了一眼地上的衣冠冢,以及天空中的月亮,便與敖妍回到了莊園的住處。

次日,我沒有蝸居在房間內,清晨便找上了敖鼎天。

花水莊園的會客廳中。

「主公,剛剛敖妍跟我說了,我也已經聯系上了雪家家主雪堂宴,他答復我最遲明天趕來。」

敖鼎天見我,笑著出聲。

他這幅模樣,確實像是全然不知昨晚發生了什麼。

「有勞老族長跟敖妍了。」我道了一聲謝。

「主公,早飯準備好了,坐下一起吃點。」

敖妍幫我拉開椅子,柔聲對我說道。

我隨口吃了一些,便將目光看向敖鼎天,直奔主題道︰「老族長,昨晚你都在干些什麼?」

「老奴昨晚處理了一些商會的事務後,便睡了。」敖鼎天出聲回道我,而當他說完這句話後,他才反應了過來,臉色突然變的奇怪了,問道︰「怎麼了主公,你怎麼突然問起這事?」

我與敖妍相視了一眼。

隨後,敖妍替我問道︰「爺爺,你不記得你昨晚去後花園了嗎?」

「後花園?我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去後花園了啊。」敖鼎天臉色的疑惑更甚,他直接搖頭回道。

對于這件事,事關我父母的衣冠冢,所以我也不準備繞圈子了,便開門見山的道︰「老族長,這些天,每晚深夜,你都前往了後花園。」

「啊?我、我怎麼不知道。」

敖鼎天手一抖,吃飯用的刀叉險些落地,他驚訝無比的道。

「爺爺,昨晚,我跟主公就在後花園看見了你,但你似乎處在夢游的狀態,並沒有發現我們。」敖妍補充了一句。

敖鼎天那張滄桑的臉擠成了一團。

他緊緊皺著眉頭,顯然陷入思索。

一時間,飯桌上安靜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敖鼎天才苦澀的笑了一聲,道︰「主公,老奴可能是最近累壞了,有了夢游癥……」

我臉色平靜。

如果我沒有見到敖鼎天在對月叩拜,沒有看見那下面的衣冠冢,那麼我也會認為敖鼎天精神狀況不太好,出現夢游癥。

可眼下,絕對不是夢游癥能夠解釋清楚的。

我出聲道︰「老族長,昨晚,你在後花園的小土包上對月叩拜,而那個小土包之下,葬著一處衣冠墳冢!」

鏗 ——

敖鼎天手中的刀叉這會直接落地,發出一道清脆的聲響。

只見,他的臉色僵硬住,有些呆滯。

「爺爺,那處衣冠冢是先主公的嗎?你怎麼沒有跟我說過呀?」敖妍出聲問道。

我則靜靜的看著敖鼎天,等待著他的回應。

過了好一會,敖鼎天干咽一下,看向我道︰「主公,那處衣冠冢是先主公的。老奴夢游于此叩拜,可能……可能是過于思念先主公了。」

我眼神微眯,緊盯著敖鼎天。

敖鼎天的目光出現了一絲閃躲。

我開口出聲︰「既然是我父親的衣冠冢,為何下方沒有衣冠冢所安放的遺物?」

這件事才是關鍵。

至于敖鼎天的夢游叩拜,其實並沒有特別的重要。

「這……」敖鼎天突然不再看我,而是低著頭。

我心中感覺怪怪的,有些急切的道︰「老族長是不想對我說嗎?我身為人子,應該有資格知道父親的衣冠冢中放著何物吧?」

「自然不是,主公萬不要誤會,只是……」敖鼎天忙的擺手,說道。

「只是什麼?」我語氣沉了幾分。

「這衣冠冢中本就沒有先主公的遺物。」敖鼎天回復我,他頓了頓,繼續道︰「先主公死後,我不過是設衣冠冢,以好有個地方祭奠,慰藉本心罷了。」

听著敖鼎天的話,我面色無動于衷。

本來就沒有遺物?

本就是空的衣冠冢?

真的是這樣嗎?

我很想相信敖鼎天,我也不想懷疑敖鼎天是不是在撒謊,但我的感覺卻告訴我,這其中沒那麼簡單……

「原來是這樣,爺爺,那你最近要好好休息了,注意點身體,今晚還要是夢游的話,就得去找醫師來看看了。」

敖妍卻是沒有絲毫懷疑,她對敖鼎天囑咐道。

「好孫女,爺爺清楚。」

敖鼎天笑了笑,他繼續吃起了飯來。

我也沒有再做詢問,敖鼎天已經解釋到這種程度,我就算心中不相信,表面也不能顯露,否則,便會影響我們之間的關系了。

衣冠冢,我的尸體……

如今,這兩件事深深的扎在我的心中,如鯁在喉。

吃完飯,我回到住處,我準備在雪堂宴來之前,先將注意力落在衣冠冢上。

我想看看今晚敖鼎天還會不會前往後花園的衣冠冢。

然而,我還沒有得等到晚上,也還沒有等到雪堂宴,正午,敖妍卻再一次的找到了我。

「主公!出事了!快,跟我去會議室!」

敖妍著急出聲。

我臉色微變,趕緊隨著敖妍再度來到會議室。

而當我來到會議室時,我看見了熟悉的老朋友。

太一洞天的上官凝,身受重傷的站在我的面前。

「陳年!」

她臉色復雜的看著我。

「動手了!?聖堂、乾坤秘境的人動手了?」

我語氣低沉的問道。

我看著上官凝氣息萎靡,一身化相上境的實力不足半成,俏臉無比憔悴虛弱時,我什麼都明白了。

「總共五位顯聖!聖堂兩位、乾坤兩位,還有天水逃走的宗主蕭海,他們打上了大明山!」

上官凝直言。

我的臉色徹底變了。

動手了,他們沒有來找花水商會復仇,而是直接打上了大明山。

我絲毫沒有任何的慶幸,上官凝的話如炸彈般轟在我的耳畔。

整整五位顯聖!

這是什麼概念,天水福地、乾坤秘境兩大鎮國級勢力也才各自擁有兩位顯聖!

這幾乎是出動了炎夏一大半的顯聖境!

「情況如何?」我詢問道。

「死傷慘重。」

上官凝回了四個字。

「上官化羽如何?」我又問。

「洞主還在頑強抵抗。」

上官凝繼續道。

我緊皺雙眉,沉默了下來。

上官凝此刻來滬城的花水商會,目的顯然很明確,肯定是為了讓我去馳援太一洞天。

我雖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可眼下不足顯聖境的我,就算去杭城,也無濟于事啊……

「陳年,我受洞主之托,來此地,只為了一件事。」上官凝灼灼的盯著我,說道。

「你說。」

我回道,該來的還是會來,此刻,我得找個借口如何婉拒上官凝。

而這會,上官凝突然拿出了一枚金燦燦的令牌。

當我見到這枚令牌後,我頓時怔住。

「你陳年在我面前發誓,找到鎏金甲冑後,務必救我大明山,屠盡聖堂、乾坤兩地!我便將此令牌交予你手。」

上官凝鄭重出聲。

我的瞳孔猛然一縮。

上官凝手上的令牌,正是喚出鎏金甲冑四枚令牌中的其中之一,同時,也是疑似我大伯陳道言手中的那一枚。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明知故問的道,也並沒有去接上官凝手中的令牌。

「交易,也是托付。」

上官凝出聲。

我臉色古怪。

我還真沒有想到,上官凝來此的目的竟是這樣的。

不過,這表面看起來像是交易,但其實雙方完全不對等,對于太一洞天而言,簡直虧本到家了。

我可是外人,令牌交到我手上,也就意味著太一洞天已經徹底的失去擁有鎏金甲冑的資格!並將此資格拱手相讓給我!

太一洞天所得到的,僅僅是一句誓言。

鬼知道我能不能得到鎏金甲冑。

而托付二字,落到我的耳朵中,是那麼的親切,又是那麼的詭異。

上官化羽將滅聖堂、乾坤兩地的希望托付到我身上?

可能嗎?

我反正是不相信,東海海域上,上官化羽那輕蔑到瞧不起的眼神,依舊歷歷在目。

還有,我並不相信太一洞天已經走投無路到這種地步,需要用這塊至關重要的令牌,去將一份不一定能實現的希望交給一個外人!

五位顯聖固然夸張,可我不認為,能夠將太一洞天逼上絕路。

毫不夸張,光是上官化羽一人,便能敵兩位以上的顯聖!

所以,此刻我的內心無比懷疑太一洞天的動機是什麼。

「陳年,洞主跟我交待的很清楚,令牌是得到鎏金甲冑的關鍵,我們也很明白,你陳年也想要這件混沌至寶,如今,我太一洞天分身乏術,被聖堂、乾坤秘境逼到了絕境,只能與你交易,將這份可能托付在你身上。」

上官凝朝我走前一步,繼續道。

我依舊沉默。

我其實一直也在想著如何從上官化羽的手中搞到這枚令牌,可此刻,令牌真正唾手可得時,我卻遲疑了。

上官凝說的很合情合理,但我卻隱隱覺得不對勁。

而只听,上官凝繼續道︰「另外,陳年,洞主讓我告訴你,所謂的‘天梯’,他找到的了。」

「找到了?」

他的這句話,再度令我一驚。

「珠峰。」

上官凝說出兩個字。

珠峰!

當世第一高峰!

我呼吸一滯,所謂的天梯,竟是珠峰。

細細一想,確實只有這座當世第一高峰能夠當起天梯之名!

混沌至寶,鎏金甲冑,唯有在珠峰之上,才能向蒼天借得!

「我明白在今日之前,你與我們太一洞天雖表面合作,卻始終有所保留,但今日,天梯、令牌,跟你陳年換取更深一步的合作!」

片刻,上官凝將手中的令牌放在我的面前,真摯的道。

我看著她,久久無言。

最後,我接過令牌,道︰「好,我陳年發誓,尋到鎏金甲冑,第一時間馳援大明山,解決聖堂、乾坤秘境。」

我雖對上官化羽的交易有些遲疑,但我還是沒有拒絕。

我實在無法拒絕。

畢竟,令牌對我的誘惑實在太大,鎏金甲冑對我的誘惑更是劇烈。

另外,聖堂跟乾坤秘境也是我最大的仇人!

上官凝滿意的點頭,她語氣復雜的道︰「陳年,從此以後,我們就是真正的朋友了,你盡快找到鎏金甲冑,我們太一洞天需要你。」

她這話,令我的心念微動。

可能,上官凝真的想將我當朋友。

但,上官化羽真的會將我當朋友嗎?

不見得……

真不見得……

上官凝給我令牌,又告訴我天梯在哪後,她拖著受傷的身軀,又趕回大明山。

我則收好令牌,耐心的等待著雪堂宴的到來。

有了這枚令牌,知道天梯就是珠峰,都還不夠,並不能使我得到鎏金甲冑。

南海祖龍脈的那枚令牌,最後一條祖龍脈所在何方,剩下的最後十枚金甲可都還未得到。

當然,在此之前,我依然得再看看那處花水商會的那處衣冠冢!

夜晚,我獨自一人站在衣冠冢的位置上,抬頭望月。

月亮依舊格外的大,格外的亮,散發著使人心煩意亂的妖異光束,讓人恨不得拿一塊黑布,將這月亮遮起來。

我靜靜的等著敖鼎天,想看他今晚還會不會再來此地叩拜。

可敖鼎天卻是一晚都沒有再來!

看起來,他是不準備再來了……

只是不知道,是敖鼎天的夢游好了,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一晚的一無所獲,卻非但沒有讓我好奇心減退,反而使我越來越覺得衣冠冢一事中有蹊蹺。

怎麼白天跟敖鼎天提了一嘴後,當天晚上,他便沒有再來叩拜了呢?

又過了一天,雪堂宴如期而至,終于等到了他!

「上回姜靈的事情多謝雪家主了,這次勞煩雪家主跑一趟,真不好意思,但此次是有要事需要你幫忙。」我笑著出聲對雪堂宴道。

上回雪堂宴囑托鐘波幫姜靈治病的恩情,我沒有忘記。

「見外了,你說。」雪堂宴回道。

「關于炎夏的祖龍脈,雪家主知道多少?」

我盯著雪堂宴道。

當雪堂宴听到我的問題後,他的臉色微微變了。

半響後,他道︰「泱泱炎夏,祖龍之脈不計其數,古往今來,由祖龍之脈誕生無數帝王君主,然,明初劉基以手斬龍,龍脈盡去,炎夏大地唯剩白山黑水之間一處。」

雪堂宴說的這些話,基本算是如今玄學界的共識,劉基正是我陳家的祖師爺,劉伯溫。

我道︰「東海龍島、交趾南海,這兩條祖龍脈算是特例,皆不在炎夏陸地,不知道雪家主,還知不知道類似于這兩處的第四條祖龍脈?」

雪堂宴陷入了沉思。

過了一會後,他搖頭道︰「陳年,你一時還真問倒我了,不過,我覺得這天下怕是只有三處祖龍脈……應該不會再有第四處的祖龍脈了。」

我有些失望。

雪堂宴也不知道。

這第四條祖龍脈,到底在哪……

不過既然雪堂宴也不知道,上官化羽又深陷大明山,我只能夠暫時先將這個問題放在一邊,等得到南海的那枚令牌後再說。

「雪家主,你與我一道再去探南海的那處島嶼吧,我再下一次深淵溝壑。」

我對雪堂宴說道。

他听了,有一些意外。

不過雪堂宴卻沒有多問,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我的時間緊迫,我得盡快得到鎏金甲冑,說走就走,當日便再次來到海島省,乘船前往那處島嶼。

很快,順利的抵達南海的島嶼。

「我再用五方旗測一下,看看這萬丈的深淵溝壑是不是迷惑人的東西。」雪堂宴出聲道。

「也好。」我點頭。

再一次來到南海的祖龍脈,再見到深淵溝壑,我的內心依舊是惴惴不安,還是讓雪堂宴拿出五方旗測一測的好。

費了很長的時間,雪堂宴一如當初那般施展這件從太一洞天奪來的五方旗。

可最終,他的臉色還是跟上一回一模一樣!

「跟那次的結果一樣?」我皺眉問。

「一樣!這深淵是真的,陳年,你若要下去可得三思!真要是有著萬丈,就算你是顯聖,也會摔的粉身碎骨!」

雪堂宴正色的說道。

這我自然是明白的。

可我要想知道守護這處祖龍脈的將士是誰,要想得到這處祖龍脈的令牌,我非下去不可。

五方旗的探測結果,兩次都一樣,但沒有時間能讓我再猶豫了……

「賭一把。」

我平靜的出聲。

說完,我走向了深淵溝壑。

不見底的溝壑下,如吞噬一切的黑洞,釋放著危險的氣息。

究竟是不是第一下去可以,第二次下去不行,一切將揭開答案。

我縱身直接躍下。

寒風刮的我越來越痛,下墜的速度也越來越快,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我依舊在下落!

我有些慌。

前兩次,我早已經落地了,可這一次,我還在空中下墜!

似乎、似乎這高度真有萬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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