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束發之年 第五十二章 拼命三娘

看到馮詩楠頭上的汗,陳戒隨口問了一句︰「體育生的到校時間比咱們早一點吧?」

高格立一努嘴,說道︰「何止早一點,體育生6點一刻就要到校訓練了。」

6點一刻?這對陳戒而言還是美妙的夢鄉時間!

陳戒自問換做是他那是打死都起不來的,所以感慨道︰

「哇,你們那位小學班長的精神頭也太好了吧?這麼早就要到校訓練,全天還要接受火箭班那種速度的授課,晚上還要參加集訓班,這種精力旺盛程度還是人類嗎?!」

「這麼轉時間久了誰也吃不消,反正集訓班下周結束,到時候應該能輕松一些。」

這種問題如果陳戒能夠想到,那麼馬天來更能想到。

晨練結束後,馮詩楠剛到教室,就見桌櫃里突然多了好多提神飲料,馬天來看著她,一臉滿懷深意的笑。

陰魂不散!馮詩楠看到馬天來的諂媚嘴臉就來氣,所以一下課就把飲料一鼓腦地扔回了馬天來的桌上,後者別提多尷尬了。

這一幕恰巧被陳戒和高格立看在眼里,陳戒借題發揮,沖著高格立說道︰「你不是一直想挖馮詩楠的八卦嗎?看見沒,馬天來才是你的最佳人選。」

高格立不置可否地瞟了陳戒一眼,沒有說話。

其實馮詩楠原本有意自己買些功能飲料提神,不過讓馬天來這麼一攪和,她放棄了計劃,接下來的一整天她都在用意志力硬抗。畢竟晨練是開始第一天,馮詩楠沒有積累疲勞,所以整天下來她還真地抗過來了。

吃過晚飯,集訓課又開始了,馬天來最近很積極,每天都會到小會堂提前打卡,但他只是等在門口,直到馮詩楠出現,他才跟著一起進去。

馮詩楠見他總愛坐在自己旁邊,只能專找兩邊有人的位子。哪知道馬天來也不客氣,只要旁邊有人,他就通通哄走,馮詩楠被他煩得好不郁悶。

馮詩楠心里明白,馬天來這會兒肯定又在門口堵著自己。她的脾氣自己最清楚,如果再讓這家伙糾纏下去,她一定還會把馬天來臭揍一頓。

但她實在不想再讓老馬叫家長,上次的事已經夠尷尬了,要是再鬧一次,這個學她就別上了,到時候馬天來那個媽要是再來學校……哎呀,那個畫面實在有些慘不忍睹。

馮詩楠哀嘆一聲︰「惹不起躲得起總行了吧?」

想到這里,馮詩楠調頭回到食堂後面的角落,直到上課也沒出現。馬天來到了個大早,卻遲遲見不到馮詩楠的人影,只能悻悻地隨便找了個座位。

鈴響後的第五分鐘,馮詩楠終于進來了。

這幾天集訓課的一試內容已經講完,所以每天的安排都是前兩節課做真題,最後一節課講解。馮詩楠進來時直接從講台取了一張卷子,她見陳戒那邊有個空位,為了躲避馬天來,便拿著卷子走了過去。

見到馮詩楠坐過來,高格立指著旁邊區域小意提醒道︰「你應該坐到那邊去。」

身為集訓班的臨時課代表,高格立自然要履行職責,他和陳戒這片是做二試試題的區域,而馮詩楠做的是一試試題,坐在這里明顯不合適。

馮詩楠懶得理他,直接擺了個鎖喉殺的手勢,高格立秒慫,無奈地說︰「行行行,你厲害,你厲害,你愛坐哪坐哪。」

踫了一頭包後,高格立便不再說話,埋起頭來專心地做起了自己的卷子。

陳戒明白馮詩楠的用意,直接問了一句︰「那哥們有這麼招人嫌麼?」

馮詩楠一臉委屈道︰「唉……別提了,天天嗡嗡嗡地跟只蒼蠅似的。」

話剛說完,她就意識到這個表達的潛台詞有問題,如果馬天來是蒼蠅,那自己又是什麼?馮詩楠不再說話,靦腆地把頭低了下來。

陳戒也咂模出了這句話的言外之意,呵呵笑了出來。

這一笑把馮詩楠弄得更囧了,她像小姑娘似的嬌嗔道︰「哎呀,別笑!」

對待同齡男生,一般情況,馮詩楠都會采用對付高格立的那種方式,不假言語,簡單粗暴。因為在她看來,這些男生都還是些小屁孩兒。

除了陳戒。

陳戒給馮詩楠的感覺與其他男生不同,除了長得成熟,思想也很成熟。在她眼里,只有陳戒才能算得上是她真正意義上的同齡人,甚至有些時候,陳戒比她還要成熟一些。

成熟,既是一枚勛章,也是一張名片。不同的是,勛章是給男人看的,名片是給女人看的。

面對成熟男性,女性總會下意識地回歸本位,就像現在的馮詩楠,剛才還對高格立暴力相向,可是換了陳戒,不僅鎖喉殺她使不出來,就連說話也多了幾分小姑娘家的秀氣。

高格立都懵了,他跟馮詩楠六年同學,還從未見過後者如此嬌滴滴過。剛才這位姐還在粗暴地對待自己,怎麼轉眼就變成小姑娘了?

「唉……」高格立嘆了口氣,券子也做不在心上,他突然想起小品里的一句話︰這人和人的差別咋就這麼大捏?!

馮詩楠的嬌滴滴別說高格立沒見過,馬天來也沒見過!

從馮詩楠進入小會堂開始,馬天來就一直注意著她,見她坐到陳戒旁邊本就已經吃味,結果聊起天來還是一副小家碧玉,這就更讓馬天來受不了了。

要知道,這些天不管他怎樣使盡渾身解數,馮詩楠壓根正眼都沒瞧他一下。現在倒好,陳戒什麼招數沒用,馮詩楠卻是出奇老實,還有王法沒了?!馬天來越想越生氣,再看陳戒也是越看心越煩。

陳戒不像馬天來,他的寒暄點到即止,問候結束他還得忙自己的事,要是這次聯賽拿不到好名次,三年的數學作業想想他都頭疼。所以客套兩句後,他就自顧自地做起了卷子。

而馮詩楠的態度就遠沒陳戒認真了,畢竟她的天機已被後者一語道破——她要考軍校,所以保送不保送對她來說沒意義。

要是平時,馮詩楠早就動筆做起了卷子,怎奈一整天的高負荷運轉已經讓她精疲力盡。就算她正處花季,就算她處于精力最旺盛的年紀,可人總有抗不住的時候,所以她筆還沒來得及動,這人卻是睡著了。

第一道題做完,陳戒正在琢磨第二道題的思路,但他總覺著旁邊安靜得有些出奇,再一扭頭,呵!這姑娘睡得這叫一個香啊,就差打呼嚕了。

陳戒覺得奇怪,馮詩楠明明開始了新賽季的訓練,每天都要很早到校,既然你不打算要聯賽名次,為什麼不干脆打個招呼,把集訓班退掉,干嘛非要這麼拼呢?這種負荷別說你,大小伙子也不一定受得了啊!難道是家庭燻陶讓你覺得退出就算當逃兵麼?

陳戒胡亂猜測著,剛想叫醒她,看她酣睡疲憊的面容,竟也動了惻隱之心,索性再次低頭做起了卷子。

……

……

因為準備聯賽的關系,陳國剛最近沒怎麼和陳戒聊股票,至于進度陳國剛也不甚清楚。他覺得雖然學習要緊,但你陳戒既然立志如此,也總得像點樣子才行,所以陳國剛決定今晚再找兒子聊一聊。

不過陳國剛不是那種想到什麼聊什麼的人,那樣講出來的東西缺乏脈絡,太散,不利于陳戒吸收。而且按約定陳戒只有兩年時間,沒那麼多閑功夫撞南牆、走彎路,所以他必須帶著兒子走捷徑。

當然,絕對意義上的捷徑並不存在,那麼陳國剛所謂的捷徑又是什麼?

不走彎路就是捷徑!

既然他這個做父親的答應了要幫他,那自己這塊的功夫自然也要做足,因此陳國剛的心里一直都有一個教學大綱。這會兒他正一個人坐在家里琢磨,按照教學大綱今天應該講什麼呢?對了,該講「兩只腳」的問題了!

因為上次晚歸挨了數落,陳戒已經長了記性,不到10點半,人就進了家門。

回到家後,他見書房燈還亮著,知道父親人在里面,便打算過去打個招呼,剛一進去,就見陳國剛手里正拿著一本《新唐書》。

「爸,二十四史都快讓您看禿嚕皮了,還沒看夠啊?」

陳國剛把書放下,回道︰「最近有些想法,拿出來印證一下。」他看了眼牆上的表,又說,「今天還挺準時的嘛。」

陳戒一臉瑟道︰「那是,既然跟您保證了,總得言出必行不是?」

陳國剛笑笑,又問︰「今天作業多麼?」

陳戒看他欲言又止,便問︰「您是不是有話要說?今天作業不算多,說完再去寫也來得及。」

陳國剛覺得可以聊聊,便道︰「爸最近一直沒有關心你股票的學習進度,就想簡單了解一下,要是你時間充裕,就順便跟你講點新東西。」

陳戒想了想後回道︰「您讓我看的18本書,我今天剛剛看完第三本,因為都是新概念,加上最近事情多,所以看得有些慢。等聯賽結束,速度肯定快很多。」

有些慢?其實陳戒的速度一點都不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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