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余林寶來說,這是第一次看到歐陽麗的照片,但卻是讓自己深深的一震的照片,因為,他確定自己似乎夢到過這個人,但卻是小時候,現在沒有夢到了。那時夢到她很心痛,哭醒了。自己又說不出個所以來,還讓現在的母親擔心得去按鄉下的解決辦法,認為是一種迷信的問題。
本來以為自己好久沒做這個夢了,忘記了,但沒想到現在一看到這個照片,就想起來了。
蘇臨安看看自己的一雙兒女,自己也是忍不住熱淚流啊。這些年,雖說對不起女兒,但為了掩蓋這個事,自己操了多少心呀!,
蘇明月很積極的說道︰
「要不,我們陪你回家去,和你的養父母說明白這個事。」
「不!他們很好。真的很好的人。身體都不太好,我不想讓他們知道!」
余林寶直接就拒絕了他們的提議,告訴養父母,且還不知道是真是假呢。
蘇臨安抹了一把眼淚說道︰
「好,我們不打擾他們的生活,我們也不強行改變你的生活,但只要你要我們幫助的時候,你告訴我們就是,還有,我只一個請求,我們選個合適的日子,和媽媽一起,我們出游兩天,拍個全家福就行。我就這個要求。」
說完,蘇臨安又哭了起來。自己半生都在照顧妻子。現在妻子也不理自己了,兒子找了十幾年,終于是找到了,但兒子有兒子的打算。
回過頭來,似乎還是自己什麼都沒有。
蘇明月大概知道他這麼做是哭什麼,但也沒說話,只是看著這個哥哥覺得好像是做夢一樣,真的和自己好像好像。自己那個公寓里,還有一個相冊,里面裝的是自己扮蘇東升時的各種照片。
是蘇臨安照下來的,說是以後萬一沒找到兒子,就拿這些照片做個慰藉吧。
蘇明月是真的沒想到,就這麼容易的就找到了這個哥哥,幸福似乎來得太突然了。
人家花了好多精力都找不到,自己就上個廁所就踫到了。
想著想著自己都覺得是假的一樣,伸手去模了一下余林寶的臉,捏捏臉上的肉,拉得那個臉都變形了,確定這是真的找到一個和自己一個樣子的人了。
蘇明月笑著笑一會兒,哭了。
「哥,我一定要讓媽媽知道,你還活著,這個蘇東升是真的!」
余林寶剛才也听說了,這個妹妹因為自己的失蹤過了一個非人的童年和青少年時期。也是知道她也不容易。
和她四目相對,自己也是不由的流下了眼淚。
蘇臨安坐在這就左右看看兩孩子,突然說道︰
「明月,你怎麼在這里,東升是應聘了這里的假期工,你呢?」
蘇明月淡淡的回應道︰
「你是不知道,我和景承澤在談戀愛呀。」
蘇臨安聞言一愣,嚴肅的問道︰
「多久了?你想好了?他可比你大好幾歲呢。」
多久了?
這個問題問得好。蘇明月暗想,要是我告訴他,一輩子了,他怎麼想呢?
「我當然想好了,他大一點正好,我需要關心和照顧。需要安全感。」
蘇明月的回話讓坐在那里的余林寶多看了妹妹兩眼。這話中明顯的火藥味。
正說著呢,外面的音樂響起了,看來是開工儀式都結束了。
果然簡短。
一會兒,景承澤就帶著景然然進來了。景然然一進來就撲向了蘇明月叫道︰
‘蘇姐姐,可多……’
「咦,蘇姐姐,這個是個蘇哥哥呀。」
「嗯,蘇哥哥。」
「蘇姐姐,你的頭發怎麼剪了?」
「假發,你看,在那里呢,我戴上就是長頭發了。」
蘇明月又把假發戴了回去。
「蘇姐姐,外面好多汽球喲,好好玩兒。爸爸說,一會兒我們回去給婆婆也可以帶幾個回去,婆婆喜歡綠色的。李婆婆喜歡黃色的。到時我們都帶上。」
「好。」
景承澤把景然然筆蘇明月身上拉下來說道︰
「我們說好了的,別纏著人,蘇姐姐總抱你會累的,你自己可以站好可以自己坐好的。」
「哦。知道了。」
景然然就是站也靠著蘇明月站著。景承澤拿出手帕再把蘇明月擦了一下臉上的淚痕說道︰
「怎麼樣,勾通好了嗎?中午了,走吧,我們出去吃飯,今天我請你們全家吃飯。」
「耶,我給婆婆打電話,爸爸,我們在哪里吃呀?」
蘇臨安一直坐在一邊很悶悶不樂的,真的是沒想到女兒會和景承澤在交往。那自己的那點家事可能景承澤都知道了。
蘇明月按下景然然說道︰
「然然,婆婆的身體不好你知道的是吧。」
景然然點了點頭。
「你要記住,我們暫時不能告訴婆婆,你看到蘇哥哥了。蘇哥哥說他要藏起來一下,要以後婆婆身體好了才告訴她,還有一個和我很像的人,到時,我們給婆婆一個驚喜。」
「不能說嗎?可是婆婆很愛你喲,婆婆說不能藏著秘密。」
蘇明月無奈的轉頭看著景承澤說道︰
「怎麼辦,我擔心孩子會說漏嘴了。她們一老一小天天在一起。總是會說出來的。」
景承澤伸手攬攬她安慰道︰
‘別擔心,我們想辦法。’
然後直接轉頭說道︰
「余林寶是吧。你應該是蘇東升。我就想問問你,你現在有何打算,要不要去見一下媽媽?」
余林寶突然看向蘇明月,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現場的幾個人中,他寧可听听這個妹妹的話。
蘇明月輕聲說道︰
「今天還不行,我還得確定一下媽媽的態度,要是媽媽沒準備好,我們一起出現的話,媽媽會嚇著的。到時倒是適得其反了。」
余林寶點點頭說道︰
‘我也被嚇到了。’
蘇明月撲哧一聲笑道︰
「是,我也是。我的手機號,還有我的QQ這些,都可以加一下,以後要有個準備,你是蘇東升,媽媽最疼的那個孩子。」
余林寶還真的就把蘇明月提供的這些信息全給加上了。
蘇臨安也把孩子的電話加上,有事大家也好聯系點一下。
「好了,走吧,踫到一起了,我們一起出去吃個飯吧。」
蘇臨安看看景承澤和蘇明月,幽幽的說道︰
「董事長,你不該和我說說麼?」
景承澤笑一下說道︰
「辦公室不說家事。走吧,吃飯再說。」
一行人出了會議室,因為景然然還是牽著蘇明月,所以,他們坐一個車,余林寶坐上了蘇臨安的車,本來叫上周浩一起去的,但周浩明白的,人家一家人的事,自己就不去了。
景承澤帶著他們直接開車到了一個巷子里,這里有一個小餐館,不是一般的人還不知道。
因為在這里來吃飯的,都是熟悉的人才介紹著來。而這位老板也是一位玩票一樣的老板,來了才準備,不會提前做準備。
果然,景承澤在出發時已給他打了電話,但人到的時候,人家還是只把桌子弄好了。才開始在廚房里忙起來。今天來這里的,只有景承澤這一家人。
老板是一個老頭兒,對景承澤還不錯。其實,景承澤也是哥哥帶著來吃過後認得的老頭兒。
老頭兒原本是一位特級的廚師,現在算是退休,錢也有,下廚算是一件樂趣了。
景然然很開心,有蘇姐姐和爸爸一起陪自己吃飯,這就是最好的了。
對她來說,這就是一家人。
老頭兒上菜的時侯看到蘇明月和余林寶的長像,驚訝的說道︰
「呀,這對雙胞胎長得真像。」
「人家雙胞胎都要穿得一樣的衣服看著才是一個樣子的,但你們倆個真的是太像了。」
「小景,是你朋友?」
「老爹,這是我女朋友蘇明月,這是哥哥蘇東升,這是父親蘇臨安。」
景承澤向老頭兒介紹了一下蘇家的人。老頭兒點了點頭。景然然在一邊等不及的叫道︰
「爸爸,還有我呢。我叫景然然。」
老爹看向景然然笑道︰
「喲,還有你呢,可是你不用介紹的,我認得你。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老爹的手藝是真的很不錯,做的每一道菜都特別的用心。味道特別的好。
吃的時候蘇明月就講︰
「下次我要帶媽媽來這里吃飯。」
蘇臨安皺眉道︰
「還是要注意一點兒,少帶她出來,對她身體不好。」
「你放心,媽媽現在身體可好了,今天早上我還送她和小姨去學習甜點班去了。剛給我信息了,你們看看,這是她今天的學習成果,然然,婆婆做好了,給我們帶回去了。說是留給我們下午菜吃。」
「哦哦哦,我一定會捧場的。婆婆的蛋糕一定是最好吃的。」
小然然立馬懂事的拍馬屁。
景承澤笑道︰
「你不拍馬屁是不是怕吃不著呀?」
小然然有點茫茫然的看看道︰
「什麼是拍馬屁呀。」
景承澤拿過酒瓶,正要準備倒酒呢,蘇明月給攔下道︰
「等一下你們都要開車,不能喝酒。喝茶或是飲料吧。」
景承澤讓一下手說道︰
「一杯,這一杯我一定得敬呀。在公司說公司的話,這是在外一家人吃飯。這個酒我要是不敬,回頭不讓我娶你回家呢。」
「不娶那就嫁,李婆婆和婆婆說的,要把你嫁給蘇姐姐。周小,那叫上門女婿。周小小的爸爸就是上門女婿。」
然然突然接口這麼一句話,她說得很淡定,說了就完了,還認真的吃飯,而桌上的大人們都愣了一下,然後哄堂大笑起來。
蘇明月笑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說道︰
「然然,誰告訴你這些的。」
「我睡覺的時候,听到婆婆和李婆婆聊天呀,她們以為我睡著了。我沒睡著,但後來我就睡著了,沒听到了。」
「然後我和周小過,周小那叫上門女婿。周小他長大不當上門女婿。因為上門女婿沒有錢。他爸爸的錢都是他媽媽管。」
「哈哈……」
景承澤一頭的黑線呀,這個周小小,不是說把他轉班了麼?
景承澤轉到蘇臨安身邊,親自給蘇臨安倒上一杯,又給余林寶也倒上一杯道︰
「我呢,叫景承澤,我很喜歡這個女人蘇明月,我們也交往了一些日子了。所以,今天算是正式通知家長了。當然,麗媽媽早就知道了。」
「把明月交給你,請你們放心,我會好好疼她的。她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女孩子。」
余林寶完全沒想到,今天認了個親,然後就有人來自己面前表態要求娶自己的才知道的妹妹。
蘇臨安卻是端起一杯酒一口就干了。最近他才是過得最不如意的那個人。從那件事爆發後,他就成了沒家的男人了。老婆和女兒都不理自己,連女兒交了男朋友這麼重要的事都沒有提前給自己說一下。今天要不是自已踫到了,怕他們還不會告訴自己呢。
蘇臨安氣極了再倒上一杯,蘇明月伸手攔下道︰
「爸,你別忘記了,你一會兒要開車,不能再喝了。」
「你還記得我是你爸呢。」
蘇臨安說了一句。然後就不再說話了。蘇明月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在蘇明月看來,自己才是那個受害的,前後的事,都是自己在忙,母親的事,全是自己在擔心在跑來跑去,現在終于有點希望了。可不想毀了。
余林寶是再一次見識到了,明顯的感覺得出來,這個父親和這個妹妹間有矛盾,也就是因為自己的出再,他們才坐在一起的樣子。但言語間,似乎還是有些問題。
余林寶也不好問是因為什麼事,別一下去揭開一個大疤就麻煩了。
景承澤轉身問著余林寶,插開話題道︰
「你成績還不錯喲,考到了海城的分校,我們都是校友,明月在主校區,也是大三,這些年居然沒踫上過。」
余林寶點頭道︰
「別說主校區,就是這個城里我都少來,總共進城不過四五次吧了。」
余林寶也說道︰
‘我現在的家庭,想比起來經濟條件就要差很多了。我是靠別人的資助上的大學。也是我們那個漁村的第一個大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