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挺有覺悟!」
白發女子掃了一眼,冰冷冷說著!
見到她的出現,對方既沒有驚慌,也沒有提起來任何防御姿態,好似一副束手就擒等死的模樣。
這在她殺的那些人里,真是少見!
「覺悟談不上,你應該來,我也應該死,老夫我只問一句,可否放過煙家上下的那些人,他們和這件事情……沒有關系!」煙人立說道。
「我殺人,從來都不問這些!」
女子搖了搖頭︰「如果我覺得他們該死,不管有沒有關系,一律殺無赦,因為當年你們抄家滅門,甚至屠城的時候,同樣沒問過這個問題!」
煙人立閉上眼楮,吸了一口氣,不想去做爭辯,身上的氣息卻在突然間急速攀升。
態度很明顯,如果只為他自己,他可以束手等死,但為煙家上下,他會不惜一戰!
白發女子無視對方身上的變化,繼續道︰「煙人立,你本來是應該死的,但你知道我為何今天才來找你麼?」
「你要殺的人太多,或許是顧不上我這老頭子!」對面的說道。
「我要殺的人是挺多,但我如果覺得他該死,那他也不會活太久!」白發女子說道。
「噢?」
煙家老祖氣息收斂了一些,他活了幾百年,不會听不出來對方話外之音。
此刻在對方身上,他似乎感覺不到殺意!
「你是該死,但憑你當年拒絕屠戮趙申一家,並把他們一家老小放出帝都,我就該另眼相待,放過你一家老小,雖然他們最後還是死了,但這事怪不到你頭上,我赫連初晴是個恩怨分明的人,當年你參與姜瑤謀反,死罪是你一個人的事,如果不是看在你兩百年來辭退隱居,一心懺悔,你煙家後代為抗擊魔族,死傷慘重的份上,我焉能留你活到現在!」
赫連初晴說著。
「那今天郡主來的意思……?」
饒是煙人立活了幾百年,也有點猜不到眼前女子的來意。
「我來,當然是要算清楚賬,今天我不會殺你,也可以放過你們煙府一家,但有些事,我要你去辦,外面的事,你應該也听說了吧,雖然你裝模作樣的隱居于此,但我不相信你就會是聾子瞎子,所以,等那個人真正抵達帝都的時候,我想你最好弄清楚自己該干什麼,我就不提醒你了,如果你弄不清楚,到時候我會再來找你算算賬的!」
白發女子說著,說完,還沒等煙家老祖回過神來,人就已經慢慢虛無變淡,消失在了原地。
她知道對于某些人而言,話並不需要太多,對方能听得懂,只看你說的是不是足夠分量。
煙家老祖怔怔的看著前方,外面的事,他當然知道,也知道那個人再次蒞臨帝都,不是天方夜譚的事,而是真有可能發生。
他只是還沒決定好自己,以及煙家該扮演的角色,白發女子的出現,似乎讓他已經沒有選擇了。
煙人立抬起頭,看著天空上,或許自己真的要走出來這座山谷了。
此時,遠在西域的另外一端,聖書天女收到消息,則是陷入了極度沉思中。
「現在情勢,都還很難說,如果不是足夠明朗,也不用著急著下決定,看好了再下注哪一邊!」
傍邊的納蘭家老祖悠悠然說道。
「可是如果所有人都到了,我們納蘭家沒到,保不齊到時會連同我們一起清算,到那時,怕是就沒有什麼回旋的余地了!」
在場的一中年男子說著,應該也是納蘭家的一份子。
「回旋的余地有很多,你忘了我們現在的地方,同樣有大量的魔族需要清理,其他地方是沒有借口,我們不去的理由可多了去!」
納蘭老祖依然悠悠著說。
「這……!」
其他人對視一眼,這他們還真沒想到,到時候只需要說他們在對抗魔族,抽不開身,誰又能說他們什麼?
「而且我們手里還有一份大禮,可以隨時用得上!」
聖書天女突然開口說著,眼中露出來一抹譏諷狠厲之色。
「沒錯,我們手里還有一份隨時能用得上的大禮,如果那個人真的得了天下,他一定不會拒絕這份大禮的!」
納蘭家老祖竟也附和著說,眼光看向自己這位曾孫女,流露出來贊許之色,如果不是女流之身,那真是他們納蘭家鐵定的繼承人了,將來接替自己的位置,在諸多的子嗣當中,唯有她的心思最聰慧,也是最果敢!
在場的不免都有些面面相覷,猜不透這對祖孫口中所說的大禮是什麼?
怕是只有他們自己心里懂了!
蘇君寶在今天倒是真的收到了一份禮物。
「當家的,你猜這是什麼?」
花萬子指著桌上金玉盤托盒,湊上前神秘兮兮說道。
「衣服!」
蘇君寶連猜都不用猜,就說出來答案,托盒的黃布已經揭開,那里面裝的可不就是衣服嗎?
蘇君寶再失憶,也都認得出來,這還用猜的?
「沒錯,它是衣服,但它可不是一般的衣服,天下人只有你能穿!」花萬子又微微笑。
「那是李將軍剛剛派人做好的龍袍,才送過來,天下人只有你能穿,你看喜不喜歡!」
花萬子說完,示意了下送托盒來的差人和侍女,把龍袍展示開來,一看就是大師之作,一套龍袍居然能如此金碧輝煌,充滿了各種寶光瑞氣,而且看上去很合身,是照著蘇君寶的身形定制的。
「喜歡嗎?」
花萬子又問,傍邊的綠珠和蘇娜等人看著比她還好奇新鮮,她們都是第一次看到這種稀罕貨,看著直晃眼,小胖墩也是伸出小手來,指了指,表示疑惑!
蘇君寶看看自己身上,再看看那件龍袍,卻搖了搖頭!
他並不喜歡,至少看起來沒那麼靈便,而且太耀眼!
花萬子猜得到結果,連她都感覺不習慣!
從認識這個男人開始,他就不喜歡看起來太過于華貴的東西,平時也多穿的是行動方便的武者服飾。
「你也不喜歡沒關系,但將來總是會慢慢適應的。」
她在身旁蹲下來說著,抬頭往上看,神情有些復雜。
連她都感覺是在做夢,但現在情勢卻仿佛推著她們,不得不往那條路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