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魏一憑什麼傷害她!

「你搶了嗎?」

魏一淡定的雙手抱胸。

「我就搶了!我就搶了!」

武靖荷狂發咒罵!

「你怕不怕?誰讓你帶的?該死的,你不帶我會搶嗎?我會撕嗎?都是你害死我的!」

「什麼死不死的?」

魏一無聊的一掃發絲。

「你死了嗎?」

武靖荷瞬間如雷劈石化!

周遭世界仿佛天旋地轉,耳邊無限徘徊魏一「傷害」自己的話。

她憑什麼?她憑什麼傷害自己?她都這般無辜可憐了,魏一「還不放過」自己嗎?

她要自己死?她居然要自己死?她怎麼如此狠心?不知道自己是人,是會難過的嗎?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武靖荷已經夠可憐夠卑微了!非把我逼死嗎?啊——

「魏!一!」

武靖荷突然雙眼乍紅,聲音低沉,面目獰惡驚菩薩!

「本小姐撕不撕關你屁事!你不要太惡毒……」

「是不管我事。管主持的事啊,管陛下的事啊。」

就在武靖荷渾身發熱,情緒高漲之時,魏一忽然一攤手,側身而立,把武靖荷讓給上面各位「大人」看。

陛下等人無一不看到面色獰惡黑如屎的武靖荷。

「主持管祈福寺上下,你撕了祈福寺的佛經,理應歸主持管。」

「主持跟祈福寺都歸陛下管,所以你撕毀佛經一事也歸陛下管。」

「她認了。她搶了我的佛經,她還撕掉了,她認了,她剛都認了。」

魏一就差把「嘻嘻嘻」也笑出來,傻傻笑嘻嘻的模樣像個得了糖吃的小孩。特地多說了兩句話,拖延時間,淡化武靖荷一身的火氣。

皇後直接被嚇得小臉蒼白。

蔡敏敏傻眼的分不清這還是不是自己的女兒,武紛擾更是沒臉的別過頭,看都不想看了。

這般獰惡驚菩薩的姿容,哪個男人見了會喜歡?

武靖荷獰惡的神色,在看到高座上的皇帝時,渾身猶如石頭般僵硬。獰惡的神色漸漸褪去,被驚恐取代。突然!

「姑父!你要為我做主啊!嗚嗚嗚。」

她大哭一聲,灑淚跑向陛下。

「她剛罵我,她罵我!嗚嗚嗚。我的心被她罵得好疼啊。我不認識她,也不欠她的,她憑什麼這麼傷害我。嗚嗚嗚嗚。」

淚水一條一條掛在臉上,眾人都看得出來,這回武靖荷是真難受了。

只是眾人听她那話,無一個不是神色冷漠,渾身人情味一降再降。

「不欠她的?真敢說!」

貴女們竊竊私語。

「當街害人性命,還有臉哭自己委屈。」

「太不要臉了。」

「惡心人。呸!」

貴女們的厭惡,不知武靖荷是听沒听到,只是她哭得越發起勁了,眼淚一條又一條,灑在了正大光明殿的地板上。

張大人看了看,厭惡的蹙起了眉頭。

害人猶覺己冤枉,哭聲響徹光明殿。

滿心悲慟淚連淚,敢比竇娥六月雪。

淚珠盡滾光明殿,公道側顏滿面嫌。

「姑父為我做主啊!我只能依靠你了,我快被人欺負死了嗚嗚嗚。救我啊,姑父。是她,都是她!」

「都是她把佛經帶出來我才會撕掉的,她不帶出來的話我根本不可能踫到。都是她的錯,都是她的錯,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嗚嗚嗚。」

滿臉灑淚的武靖荷忽然一定,一個呼吸後猛地睜開雙眼,無視皇帝陰沉的黑臉,頂著恍然大悟的樣子,慌亂又興奮的轉身指著魏一。

「知道了,知道了!」

「都是你!都是你一開始就在算計我!為了算計我看到佛經讓我撕掉佛經,好以此陷害我!都是你在算計我。」

她興奮哈氣,沖著皇帝連連說,滿面紅光,只為自己找到了真相(天衣無縫的謊話)來弄死魏一而激動!

「哈姑父,我找到證據了!她在陷害我,快點砍了她的頭!快點砍了她的頭啊!」

大殿忽然很安靜,誰也沒先表態。

魏一側身淡淡的望著她,眼簾有些低垂。

「姑父,快呀……」

武靖荷著急的一看,皇帝正直直的望著她。那神色淡然平靜,看不出情緒。

「姑父……」

「你說這話過腦子嗎?」

皇帝卿勇道問,聲音落地,大殿又是安靜不已。武靖荷迷茫的睜著眼楮,渾然不覺。

「出生的時候帶腦子了嗎?」

好一會,刑部主事張大人也蹙眉問了一句。

武紛擾眉頭一蹙,頓感不對,眼楮左右亂動。

不疑有他,武靖荷只以為是皇帝沒听清楚,便重新叫喚起來。

「她就是算計我,我都問出來了,她剛才自己也承認了,就是因為那只貓咪的事情算計我。」

「哪只貓?」

正欲散步的魏一一听,目光露出疑惑,接著也恍然大悟。

「哦,那只貓的事情!我也想起來了!你當時還想殺我!」

話落,魏一對著刑部主事張大人一拱拳,朗聲說道。

「大人,為民女做主啊!那日看小獸,我與這武家之女從來不認識,無緣無故尋找自己感興趣的小獸時,她居然想殺我!」

「自己打不過就出動了一堆的暗衛來殺害民女!這也太殘忍了!這人簡直是惡貫滿盈。大人一定要為民女做主啊。這些人都可以作證。」

魏一這時才說這些,給人感覺就像她現在這一刻,才真正認可了看小獸那日要殺自己的,跟祈福節當日撕佛經的是同一個人。

眾人下意識覺得這個魏家女也太健忘了,因此越發意識到,這個魏家女根本沒把之前武靖荷派暗衛殺她的事放心上。

可能就如她說的那句話一樣。

「這人走在大街上難免會遇到垃圾,總不能來一堆垃圾,我就打探一下是誰家丟的吧?」

那些攤主們也趕緊上訴,只為了能快點得到自己的賠償。

「你們……」

「那天的事情根本不是你們說的那樣!本宮可以作證!」

皇後咬牙,硬撐著被獰惡的尊榮嚇到顫抖的雙腿,為了佷女再次挺身而起,盡管前面她那把加害者說成受害者;受害者污蔑成加害者的謊言已經被戳破。

「皇後娘娘,您不是說您那天姍姍來遲嗎?既然您姍姍來遲,前面發生了什麼,你又是如何知道呢?」

刑部主事大人就道。

皇後正欲張口,皇帝在一旁冷言冷語,都不正眼看她,就斜睨著。

「皇後不要激動,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情就不要說出來了,免得丟了你們武家的臉。」

話音剛落,本還要努力一把的白未央瞬間變得躊躇不已。

卿勇道一看,心,瞬間涼了一半;更是一揪一揪的疼啊。

他真的不知道他的皇後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說別的她不難受,也不起任何作用。但只要一扯到武家,也就是她娘家,皇後馬上就會露出為難之色,艱難得在其中做出抉擇。哪怕之前有再堅持的事也不例外。

便是那個人現在就在她面前,也沒有例外!

她的心,就是毫無保留的裝著她的娘家,武家!

她明明是朕的皇後,明明是這重辰最尊貴的女人,卻放著眼前的一切榮華富貴無畏,一心留念武家!

皇帝置氣的「哼」了一聲,忽然有些後悔,剛才就別攔著。讓皇後繼續說,他也順便把皇後之前說的證據,一句一句,對著真相,層層揭開。

好讓武家一次性丟臉丟個夠!

「武家女武靖荷,你砸了別人的攤子,證據確鑿,你必須把這個錢如數賠給他們。」

刑部主事張大人一一應下這些小獸當日的商販,轉道卻對著武紛擾客氣。

「相信武家官居高位,不會在意這麼一點點的小錢。就請武大人現在先把這個錢了結給他們,好讓他們出宮吧。免得他們後面拿不到錢又說出了什麼虐貓虐狗,虐其他小動物的流言蜚語。」

「哎呀,這些消息要是說出來對女兒家的名聲多不好,可怎麼相看人家呀?」

武紛擾本打算暫時應下,而後一直拖延,畢竟武府也不是尋常的商販剛上門要錢的。誰來,就打殘了丟出去。

只是听張晨這話,想到皇子們封王選東宮在即,自己女兒也要嫁入東宮的,名聲、清譽這些什麼東西,一概還是要緊的。

模著口袋里的銀票,武紛擾有些肉疼。

罷了,就先應下。等自己女兒成了太子妃,到時候就算這些商販逃了,他身為太子妃的父親,也有大把辦法從別的地方把這錢給吃回來!

並且還能盡情的吃!

想到此,武紛擾低著頭,裝作不情不願的起身,把這錢給結了先。絲毫不記得之前被獰惡面容嚇到時自己想過的話。

砸了十六個攤子,砸死獸類將近二十只,整整八百兩白銀。

望著那些商販美滋滋的數著錢離去,武靖荷不可置信的目瞪口呆,這才送皇帝那邊疾步跑下。

「怎麼會是這樣?父親,你為何要……」

「武家之女武靖荷!」

張晨高響的聲音,打斷了武靖荷。

「光天化日下,妄圖對無辜者下手殺害,只是因為自己想殺人便殺人,行徑惡劣至極。按照重辰律法,應流放西部六年。」

「本官看武家之女武靖荷,不單單就這一罪孽,便暫且壓下,等查清所有罪孽,再數罪並罰,一並處刑。」

主持聞言,也拿起了自己面前的案卷,依舊是不急不慢的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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