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魏一有點不耐煩的哭笑不得,說著話,半分眼色不給她,淨看著天邊的黑幕。
「你說你呀,又開始胡攪蠻纏,你累不累?」
「第一,我跟你還不認識的時候,是你先罵我的。」
「第二,是你覺得罵我一個人還不夠,又揚言要給我健在的父母送棺材的。」
「第三,那個親你的男的,我又不認識他,他也不認識我。他為什麼親你?你自己沖著我跑過來,要打我,結果被他給抱住親了,關我屁事。」
「我又沒拿著刀架你脖子上,讓你跑過來打我?你自己害人不成,反過來委屈,你可以覺得別人欠你了,但沒必要覺得別人會站在原地乖乖被你打。你以為你什麼東西呢?」
「第四,我怎麼陷害你了?太後娘娘在這里,問我們剛才听到什麼,我們當然是如實稟告。有一說一,有二說二,說實話就是陷害你?就是非得說假話羅。」
「我為什麼要為了你,去跟太後娘娘說假話?我又為什麼要為了你這麼一個要給我父母送棺材的人,向慈祥的太後娘娘說假話呢?」
「你可真牛掰!罵了不認識的人,還覺得別人欠了你的!垃圾!」
不客氣的,最後兩個字,魏一轉過頭,沖著張默默的正面說。輕輕的語氣,雖然隔著一丈的距離,但張默默就是覺得魏一這兩個字是噴在她的臉上。
她臉色一變,不可置信的抬著手指。
「你、你竟敢罵我!我做了什麼,我跟你無冤無仇,你屢次傷害我。太後娘娘,請您為臣女做主,為臣女……」
張默默對著太後,手捂著自己的心,淚水如斷線的珍珠,一滴一滴滑落。她哽咽著,聲音漸漸嘶啞,一舉一動淨是哀傷。
若不是眾人在這看了全場,乍一看到張默默這哀傷的模樣,真就站在了她這邊,覺得她剛才受了千萬般的委屈欺辱。
張默默強撐許久的委屈不滿,終于淚灑。滿心竟是不明白,魏一為什麼要傷害她?她明明什麼都沒做。為什麼自己要這麼被欺負?天啊,這世界還有公正嗎?
越想,張默默心髒越是難受,腦袋更是沉重。一側頭,迷茫的眼神帶著滿臉的受傷,瞅著魏一。
「你為什麼要這麼傷我?太後娘娘,請您為臣女做主!這個魏一,臣女與她素不相識,她一次又一次針對臣女,辱罵臣女,算計臣女。臣女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請太後娘娘為臣女做出啊。」
「哈~」
手扇著嘴口,直把哈氣都給扇陡峭了,魏一犯困的哈了哈氣。眼皮一眨,帶著幾分困倦瞅向她。
「這世界有的人真是奇怪,明知道自己不認識某人,卻還要罵某人。罵了還不夠,還非要給某人健在的父母送棺材。罵了送了都不夠,還非要打某人。」
「跑過來自己摔倒了,反倒一臉委屈的怪某人害她?某人怎麼害她?就必須站著讓她打才可以嗎?」
「罵某人的時候某人不說話,她非說別人會覺得她怕了某人。什麼邏輯啊?某人說了實話,她就怪某人害她?一臉委屈的在地上痛哭流涕,瞅著是真可憐呢,要給某人父母送棺材的時候,笑得嘴角往後咧的,不也是你嗎?」
「什麼話都你說了算,還一副委屈的德行,一會要為了正義,一會又被別人欺負了,真是什麼話都能說?丫不會以為世界就你一個人長著嘴,會說話吧?」
張默默听了,頓時更怒更悲。又瞧見有幾人對自己指指點點的,那心中更是一個勁的叫著難受啊。
「你到底還要怎麼羞辱我你才滿意?太後娘娘,請為臣女做……」
「夠了!」
太後徑直怒斥!一雙眼楮瞪圓,猶如銅鈴,瞪著張默默。現下在太後眼中,這就是個騙子。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騙子!
張默默傻愣愣的一呆。
「你好大的膽子!連哀家都敢欺騙!連哀家身邊的人都敢污蔑!你既然要哀家為你做主,那哀家現在就當著眾人的面,為你做主!」
聞言,張默默嘴角下意識翹起一個淺淺的笑。
太後說道︰「汪嬤嬤。」
汪嬤嬤聞聲趕緊抬起頭。
「明日你帶著人,親自看著張小姐收拾東西,收拾好了直接搬去劉祖杰府中,當他的妾室!這門親事,哀家定了!徐嬤嬤,你現在就派人去太常寺少卿張大人府上,將哀家的賜婚說予他們。」
話音落地,不管眾人的表情,太後眼楮微眯,溫聲細語道︰
「汪嬤嬤,你可得給哀家好好的督促,別讓那些自以為自己尊貴的東西,又使了什麼賄賂人的下作手段。」
「是、是,太後娘娘,老奴遵旨。」
汪嬤嬤如釋重負,連連磕頭,三個響頭過頭,膝蓋失力,跌坐在地上。到底是吁出了一口氣,她可算是過了這一關。
「哈哈哈哈哈。我就說了,是人是鬼小爺我一眼看穿。」
劉祖杰的笑聲,刺耳的喚醒了呆若木雞的張默默。她動作遲緩的轉動脖子,看了看他,卻又一回頭,看向了魏一。
眼神一定,五官驟然扭曲,儼然如同石像邪靈。
「啊!都是你害了我,我要撕了你!」
大叫一聲,張默默張牙舞爪去抓魏一。
魏一見狀,無奈的搖搖頭,卻不想不用自己出手,小魚已經帶了幾個太監把張默默給攔住。按手的手,抓頭發的抓頭發。
那張默默不知道是不是大力士附體,突然雙臂一搖,竟是把太監們都給轟開了。突然擺出一個架勢,手指作勢猶如鷹爪功,一前一後,掛著得意的陰笑,洋洋得意的再次向魏一打來。
「我要抓死你!」
「會功……夫嗎?」
疑問的話漸漸走向沒落,魏一瞧著張默默過來的手,還沒踫到自己,旁邊突然伸出一手臂,一把抓住張默默的手,用力一轉。
「 嚓」一聲。
「 !」
張默默還被直接推到了地上坐著,那手腕,也被折斷了。張默默扶著自己的手腕,抬頭愕然的看著卿鴻。
卿鴻臉色低沉,一言不發,手臂一抬,再一退,魏一下意識的跟著後退了幾步。
「哇,我正想問她,是不是會功夫呢?」
魏一有些遺憾道,著實沒料到他會出手。就跟沒料到張默默好似會功夫一般。不過嗎,自己找的這個輔助,是真的好用。都不用自己出手。
卿鴻不解的側頭,想了想什麼,最終還是一言不發。
張默默瞧著這一幕,表情越發震驚!哪里有男人打過自己?打了以後還一點歉意都沒有?這男人居然打了自己?這男人居然打了女人?
他簡直不是人!
到底,張默默給卿鴻下了定論。
「太常寺少卿張大人的女兒真是好大的排場啊。在哀家面前都敢動手?」
太後擰著眉頭,咬牙切齒,緩緩一字一句說道。張默默聞言,心中萬般酸楚再次涌上心頭。
「太後……」
「來人!拉下去給哀家掌嘴三十!」
太後直接吩咐。
在張默默震驚的眼楮中,她被太監壓了下去。巴掌聲連續響起,在第二聲落下時,張默默的冤屈又開始響起,一聲復一聲,一聲比一聲有底氣。
眾人只得紛紛搖頭,臉色訕訕。
實在是不明白了,為什麼有的人明明做了,就是不承認,莫非是覺得只要自己不承認,別人就拿她沒辦法嗎?
尤其是那幾個前面還幫過她說話的公子、小姐們,只覺得渾身不舒坦。巴不得馬上逃離這里。
還給她做出擔保呢?給這種人擔保,只怕回去後家里那些人,少不得數落自己交友不慎。
「走吧。」
處理好張默默,魏一徑直拉起卿鴻,就往外面跑去。
太後余光一亮,望著二人遠去的背影,臉色漸漸涌上算計跟不滿。
「這兩人怎麼走到一塊去了?那魏家手頭兵權可不少,便宜了誰都不能便宜了小六。你們,快快去給哀家盯著!」
兩個小宮女見狀,趕緊悄悄跟上去。
「人呢?」
但到底是沒魏一這幾個會輕功的速度快。剛追出去,哪里還有人影?只有黑夜的靜謐在前方沉睡。
兩個小宮女無奈,只好回去復命。在她們走後,暗處中悄悄走出來一個人影。
「主子,她們已經走了。」
小魚對大樹後面的人道。
「嗯。」
輕輕一聲,卿鴻跟魏一緩緩走出,沿著大魚留下來的記號,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我們,不應該去尋找拿到跟你一樣玉佩的人嗎?」
壓根就沒這人,找什麼找!
這話魏一可不敢真的說。只好道︰
「也許另外一個女的就是去找那個人了?我們現在過去找她,也許也能找到那個拿到玉佩的人?」
卿鴻一听,也覺得有道理,便不再多說。三人沿著大魚留下來的記號,終于找到了大魚所在的地方。
「怎麼來這里做什麼?」
魏一手指捏著一撮甘草,在鼻翼間嗅了嗅,又嫌棄的丟了回去。他們跟著大魚留下的痕跡,最終來到了這邊的藥房。
這會藥房沒人,他們想做什麼,非常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