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從無名閣出來後,並沒有直接回碧草間,而是去了仙女橋
秋夜的風雖然不刮面,卻會鑽衣,所以這種天氣,大家已經甚少會站在湖邊橋頭這種風大的地方,但楚洛卻站在仙女橋的最上頭,就任著涼風嗖嗖的掛著他的衣袋與頭發亂揚
楚一匆匆過來,正要上去,玄葉卻攔住了他。
「何事」
楚一道︰「谷恆死了」
廷尉府大牢,楚洛進去時,廷尉範永已經在了,地上躺著谷恆的尸體,旁邊蹲著仵作。
「如何?」他問。
範永俯了俯身︰「仵作初步斷定是中毒,下官已經讓人去盤查今日送飯的人了」
楚洛上前蹲下看了看。
「這幾日他可有什麼異常?」
範勇搖頭道︰「沒有,剛到堯都那幾日,他還天天吵著要見趙大人,這幾日他倒是安靜,連一句話都沒」
還沒說完,突然見楚洛拿起了谷恆得一只手,食指上面竟然有些干掉的血跡。
範永愣了愣︰「他中毒死的,手上怎麼會有血跡」
楚洛仔細看了看,又拿起他另一手,果然,除了右手的食指破了,其他手指都是完好無損的。
不用楚洛明言,範永已經立即道︰「是誰第一個發現尸體的?立刻把他帶來見我」
片刻後,一個四十左右的男人被帶了進來,他是這里的獄卒,起初,那人並不承認,而後交給楚十不到半炷香的時間,才坦白自己曾經見過一個穿著黑斗篷的男人,對方好像早就知道谷恆會死一樣,給了他一筆銀子,要他時刻注意谷恆,若是發現他死了,看看他有沒有留下什麼痕跡,若是有,就立即銷毀
他今日果然發現谷恆死了,死前還用血寫了兩個字,朱女
「朱女?這是什麼?人名嗎?可哪有人這樣的名字」司馬千瀧走了進來。
楚洛瞟了眼他,挑挑眉︰「你來做何?」
司馬千瀧笑著一展扇︰「我去尋歡作樂找你,你不在,便問了侍衛,他們說你來廷尉府了,我便過來了啊」隨後笑著挑了挑眉︰「看來我來的還挺及時是不是,你瞧,正好可以幫你忙」
楚洛放下茶盞,先是對範永道︰「立即讓人去查一下,谷恆身邊所認識的人所有姓朱的名字」
範永點點頭,立即喚來下屬吩咐下去。
楚洛這才對司馬千瀧道︰「你很閑嗎?」
司馬千瀧點點頭︰「閑,當然閑啦,所以你有什麼事盡管吩咐,不用客氣」
「可本王怎麼听說,司馬夫人在到處給你張羅相見的姑娘,一日還好幾個,忙的你連象音館都好幾日未去了」楚洛道。
司馬千瀧臉上的笑頓時僵了僵︰「你你都知道啦」
接著垂頭嘆了一口︰「哎,我還以為逃過了汪家,我母親便不會那麼執著了,沒想到」他搖搖頭,失策失策啊,沒了一個汪家,還有什麼趙家,李家頭一次知道,原來堯都有那麼多大家閨秀,還都是未出嫁的
範永在一旁笑道︰「司馬夫人也是擔心你,所謂成家立業成家立業,男子當先成家後立業」
司馬千瀧搖頭道︰「我是既不想成家更不想立業,只想一輩子吃喝玩樂到死,所以啊,我還是不禍害人家姑娘了」
然後轉頭對楚洛道︰「景蕭,要不你幫我想個法子吧」
楚洛看他︰「什麼法子」
「一個我再也不用去相見姑娘的法子」
楚洛還未答,範永插口道︰「司馬公子為何不想去見那些姑娘啊,即使不能成夫妻,見一面又何方,興許真當踫到讓你喜歡的呢?」
司馬千瀧搖頭如波浪︰「還是別了,那些個大家閨秀,說話慢聲細語,吃飯細嚼慢咽,連走個路都要墨跡許久我每次和她們相處完,只覺得一個字,累這若是再娶回家那完蛋了」
他的人生將再沒有樂趣。
「女子不都是如此嘛,站坐有度,行止有顧,這是規矩啊,莫不是司馬公子不喜歡女人?」
司馬千瀧立即道︰「怎麼可能,我當然喜」
可話還沒說完,突然扇子一收,叫道︰「對,這個方法好,我怎麼沒想道啊,哈哈,範大人,謝過謝過,今日有事先行離去,改日我請你喝酒啊」
說完一臉開心的離開了,留下一臉茫然的範永。
「王爺,司馬公子這是謝下官什麼?」他問。
楚洛淡聲道︰「他謝你替他想了個好辦法」
「啊?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