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救他們?」
跟著謝爾的秦文玉問道。
他倒不是聖母心大發準備抨擊一下謝爾,只是,把那些人放出來制造混亂,應該會更方便逃跑吧?
「救他們?」謝爾咬著牙瞪了秦文玉一眼︰「救你老子就已經後悔了,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吧?外鄉小子?」
「知道,有瑕者,和你一樣。」
秦文玉回答道。
「放屁!」謝爾想怒吼,又怕被發現,趕緊壓低了聲音,說︰「無暇者是像你這樣,精神和都還沒鬼化的純種人。」
「有瑕者是身體或靈魂的某一部分已經鬼化的人,你可以說他們和我一樣是有瑕者,但老子鬼化的是身體,那些家伙可是靈魂!」
「肉爛了可以挖掉,人瘋了怎麼救?我告訴你,你也趁早收拾起那些心思,那些家伙的靈魂早就被惡意腐蝕出了一個洞,為數不多的人性早就流光了,他們只是沒有能力的鬼!不是人!」
謝爾的強調讓秦文玉點點頭︰「知道了。」
見他這樣,謝爾按住了額頭,嘀咕道︰「要不是打不過你,我絕不會帶上你這樣的蠢貨一起走。」
「差點忘了,趕緊回去拿個火把出來。」
雖然石牢沒有人看守,但石牢外那整片監獄區是被圍了起來的,要想離開只有一扇大門。
謝爾顯然早已經想到了逃出去的辦法,立刻開始吩咐起了秦文玉。
不了解狀況的時候就听當地人的話,秦文玉就是這樣。
拿了火把,出來時看到謝爾正在對他招手。
「你要燒了這里?」秦文玉問道。
「不然呢?白天舉著火把為了好看?」謝爾翻了個白眼。
「燒哪里?昨晚這里下了雨,沒有干燥的地方。」秦文玉說道。
而且,石牢也根本就點不燃。
「嘿嘿,你看那是什麼?」
謝爾伸手一指,臨近圍欄邊緣處有好幾個高高的草垛。
沒有比那更完美的縱火物了。
「我可是早就把這些東西看好了……」
謝爾的眼楮里閃動著狡黠的光,從秦文玉手中接過火把,一溜小跑沖向草垛,把表面被打濕的干草扯掉後,直接將火把丟了進去。
火焰很快就點燃了草垛,讓周圍的寒意瞬間被驅散了許多。
兩人則貓著腰躲在了趴在了圍欄下。
這叫燈下黑,發現失火的人,視線第一時間肯定是集中在火焰上,根本不會看身邊。
果然,很快圍欄外就響起了大呼小叫的聲音,一個個身上某一處存在特異的人提著水桶沖過來,趕緊往草垛上澆。
兩人趁著混亂拔腿就跑,眼看著就要月兌離監獄,通往城里。
突然間,一個聲音從身後響起︰
「想去哪里?兩個該死的祭品!」
秦文玉和謝爾回頭看去,一個半張臉長滿了黑毛的人站在大門後,正正冷笑著注視著二人。
「看來也不全是傻子。」
謝爾嘲笑著發出了一聲輕哼。
那個守衛也不多話,拔出刀就朝兩人砍來。
「別跟他硬踫硬,我們分頭跑!」
謝爾話還沒說完,就听到身後細密的腳步聲。
他面色一變︰「該死。」
發現他們的守衛變多了,這些事情麻煩了。
「走。」
忽然間,謝爾听到了秦文玉的聲音,之間那個外鄉人小子一把提起他的衣領,迅速地朝監獄外沖去。
一個門口的距離而已,眨眼就沖出了監獄範圍。
謝爾臉憋得通紅︰「放手,快放開……快勒死我了……」
秦文玉一用力,將他抗在了肩上。
這個渾身加起來估計都沒有幾兩肉的瘦子,帶著他完全不費勁。
謝爾大出了一口氣,說道︰「走那邊,快去那邊!」
秦文玉聞言立刻朝謝爾手指的方向跑去,一轉身,鑽進了一條巷道。
「前面有一條下水道,進去!」
謝爾繼續指揮著。
但秦文玉卻皺了皺眉頭,沖到下水道口時,若有所思。
「人呢?快給我找!祭品跑掉了我們都得死!」追擊的守衛氣急敗壞,這條巷道雖然是一條道通到底,但又彎又深,被他們甩掉的話就糟了。
「隊長!他們在下面!」突然,有其他守衛喊道。
一行人圍過去一看,下水道口子的蓋子被動過!
守衛隊長大喜︰「都下去!抓住他們!」
「是!」
一個個守衛搬開了蓋子,魚貫而入,很快,巷道里已經空無一人。
這時,從巷道深處走出來兩個人。
謝爾對秦文玉豎起大拇指︰「臭小子有你的。」
「膽子這麼肥,可以,跟我來!」
在謝爾的帶領下,秦文玉跟著他在城市里穿行,很快,就到了一個房屋比較稀少,植被豐富的地方。
悠遠的藍天之下,茂盛的綠色之中,兩人站定下來,喘著粗氣。
樹葉和草尖沾滿了雨滴,謝爾與秦文玉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哈哈哈,看來沒有白救你!」
謝爾看起來很高興,眼神看向秦文玉時也多了幾分激動。
但當他靠在身後的樹上,休息了一陣後,卻又輕輕嘆了口氣。
「我們自由了……」
他的聲音不大,低下頭,看著自己在外的心髒,問道︰「你到底是從哪里來的人?來東十三區做什麼?」
秦文玉沉默許久,搖頭道︰「說了你也不會信。」
「信!為什麼不信?」謝爾瞪大了眼楮,罵道︰「這狗娘養的世道連妖鬼傳說里的怪物都能出現,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妖鬼傳說里的怪物?」秦文玉問道︰「不是鬼嗎?」
謝爾搖頭︰「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整個世界各地人民恐懼的傳說生物,怪物,都變成現實出現了,它們在狩獵我們!」
他的情緒有些激動起來,罵道︰「然後,有人發現只有存在祭宴雕像的城市可以讓那些怪物停下腳步,就以此為核心,建立了九個城市,東十三區,就是東城。」
「但那些蠢貨不知道,呆在那破雕像的庇護下,人類早晚有一天也會消失!「
「徹底滅亡!」
「不……他們知道,他們只是怕死!」謝爾喘著粗氣,身體仿佛完全沒了力量,看了秦文玉一眼︰「現在你說,我還有什麼事不能相信?」
秦文玉想了想,說道︰「其實,我來自過去。」
謝爾點頭︰「就這件……」
他猛然瞪大眼楮,盯著秦文玉,激動地問︰「等等!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