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贖罪

源塵做出這種推測也是有原因的,因為按他的想法,如果,盒子里的那個觀察它的生靈是有幫手的,那在自己離開盒子的時候,就必然會遭到一群人的暗殺,這一點毋庸置疑。

可少年做好了準備,殺劫卻沒有到來,從這時候起,少年就有些懷疑了,他懷疑和自己觀察他的那個人雖然實力強大,但是卻只有一個人,這樣的人按理說不可能不會借尸還魂,如果他想要這個身體的話,恐怕早就有無數次機會得到?

可是對方沒有,可能是看不上,但更有可能的是,他不想再擔負起這個身份了。

也正是如此,源塵才懷疑對方就是白天。

真正的白天!

對方從出生開始便肩負著使命,自認為是天命之子,堅持正義永不更改,手段更是雷厲風行,不走歪路,這樣很好,但也要分時代。

在一個全員惡人的世界里當好人,那無疑就是二哈跑到狼群里汪汪叫,顯著的有點過了頭,所有的狼都盯上了這只不會裝的狗。

「我估計是被利用了,但是這個身體所肩負的使命和我的目標是相同的,並不沖突,所以就算是被利用,我也是挺開心的。」

白發少年抿嘴輕笑︰「白天,你是不是也在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雖然你已經對這個世界喪失了所有的期待,但是我這個外來者或許會出新的機會與血液,從而盤活這個世界。」

源塵知道,詭霧之中的世界,本來是沒可能有光明的,更不會有陽光灑落,也不會有宇宙浩瀚,在世界內,雖然可以感覺到日月輪轉,但這都不過是世界本身的一種特性,並不具備所謂的活性。

可是,源塵曾一拳打破這個世界,同樣擊碎的也是詭霧的封閉,這個藏在詭霧里的隱秘世界,從此接觸到了外界的一切。

紅月道場。

黑白行者返回了自己的家,他們住的是大別墅,此時,他們都已經洗漱過後,披著浴袍,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都齊齊松了口氣。

之前那一幕可把他們兩個嚇壞了,這就好像是一個小職工,突然被好多上層領導盯著看,而且一盯就是好幾個時辰,這感覺如果不是心理防線足夠強大,恐怕早已經崩潰了。

「這次老大為何對我們這麼好?居然都沒有詢問我們一些事情,直接就放我們回來了。」黑衣行者翹著腿,悠閑的躺在沙發里,陷進去就不想出來了。

每次完成任務之後,她都喜歡這樣躺著,什麼也不去想,什麼也不去做,只管躺在這里休息,真是人生一大美事.

「我總覺得,我們這次老大好像有些不對勁。」白衣行者,模著茶幾上的茶杯,陷入到了沉思之中,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因為自己這個老大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之前可是殺伐果斷,如今,他們兩個帶來的人出現了這種問題,可以說是直接抹殺掉都不會過,其實他們當初去之所以能夠如此淡定,也是已經做好了被抹殺的準備,都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那也就能接受死亡的命運了了。

可是,現在他們不但沒有死,反而像平時那樣可以享受平靜的生活。

這實在是有些不對勁。

「活著不好嗎?你這小鬼頭,能不能想點好?咱們好不容易活下來,就不能想點開心的嘛。」黑衣行者整個身體都陷入到了沙發里面,只露出柔順的長發,如果從遠處看的話,就會感覺有些驚悚,因為沙發上好像長出了頭發。

「我總覺得有一雙眼楮一直在盯著我們,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麼事情?」

「你就是愛亂想,我們都忘了什麼事情,我們唯一做的出格的事情就是被威脅帶那兩家伙來,其實這也無可奈何,我們原想著老大能夠解決對方,結果卻沒發現對方更勝一層,我們老大也壓制不了,最後還搞得這麼一個難以收場的局面,不過好在老大似乎並不在意,要不然的話,我們可就慘了。」

黑衣行者說著說著突然嘆了口氣︰「你說我們為什麼這麼命苦呢?什麼時候才能賺夠錢養活自己啊?這世道真是越來越難混了,之前搶到盒子的時候就差點出事。」

黑白行者腦海中仿佛有一道驚雷閃過,是啊!那盒子還在他們手里。

原本盒子是不帶他們手里的,但是老大把他們叫到閉關室里面去,親手把盒子又交給他們了,然後他們兩個就回到正常軌跡,洗了個澡,然後就忘了,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兩個人竟然都沒有想到這個盒子的存在。

可能他們想去找盒子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盒子居然突兀出現在茶幾上。

兩人都有些震驚的站了起來,他們兩個對視了一下,都有些驚恐,這幾天怎麼這麼多不對勁的地方?好像所有的詭異都纏上了他們兩個,這個盒子竟然會動?

他們可是想起來了,這個盒子被放在了樓上書桌台上,他們兩個打算洗完澡休息一會兒就上去研究一下,順便寫一通報告來結束這次任務,這也是他們例行工作之一,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盒子會突然自己出現在一樓的茶幾上。

「姐,你後退。」白衣行者直接將茶幾踢翻了出去,之前都是他抱著這盒子,所以就算出現什麼意外,應該是他來承受。

黑衣行者轉身就跑,兩個人早已心靈相通,知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這些事情其實早就不用說出來,所以很多事情都很簡單,幾乎在瞬間兩人就有了默契般開始了自己的行動。

黑衣行者氣喘吁吁的出現在老大閉關處,直到逃到這里,她才有了一些安全感。

而且她也知道,現在已經沒有時間讓她休息了,自己那個哥哥還等著自己搬救兵呢。

「嗯?你說的我很感興趣,走,去看一下。」紅月對于這種場面沒有半分的驚訝,反而抱有極大的興趣,因為到了她這種級別,其實已經很少會受到邪祟的影響,就算有那也只可能是自己的心魔,而對于其他的什麼東西來說,對她幾乎沒有什麼用處了。

所以她才好奇,究竟是什麼鬼東西敢在她的道場上胡鬧,真當她好欺負了嗎?

不過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情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應該不是其他強者對她的報復。

因為她听說最近世界上出現了一頭驢,十分的霸道與蠻橫,直接惹的大半個世界的強者都復蘇了,這是何等的一種能量,如今自己好多敵對強者都無暇自顧,哪有時間來算計她。

當然,也不排除她听到的只是謠言,只是那幫家伙密謀想害自己的一種假象,他們想象出來了一個假想敵,麻痹自己,其真正的想法是要利用所有可利用的事情以及人來坑害自己。

當然,他們是不知道自己的實力,又獲得了提升,也不知道自己這一方的勢力並沒有變弱,相反,突破了某種桎梏,已經可以對外開戰了。

而之所以她沒有親自研究那個寒冰盒子,只因為她心中的那個神,再提醒她遠離這個盒子,或許這盒子其中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但沒必要自己去趟雷,完全可以讓自己的手下去,而現在看來,自己的鉤被魚咬到了。

等看到黑白行者的別墅時,紅月有些驚訝,她竟看到白衣行者抱著盒子站在院口,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姐,報告我已經寫好了,現在就可以去交上……你這什麼表情啊?我臉上有痘痘嗎?」

白衣行者莫名其妙,干嘛這麼看著他。

兩人心靈相通,精神思感不斷交替,黑衣行者也有些震驚了,難道自己出現了幻覺,可眼前這個人就是自己的弟弟啊!

可是自己不可能會出現幻覺的,所以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老大,您看出什麼了嗎?」黑衣行者知道自己的辨認方法已經失效,也就不再嘗試,她死死盯著白衣行者,手里的寒冰盒子,她越發覺得這東西妖異起來。

「是位故人啊!不過既然沒有與我當面相認,就說明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或者想要體驗一下不一樣的生活,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強人所難,我相信你不是那種濫殺無辜的人,現在這個世界已經不需要你去推動,他自己就得朝著更加光明的路前進,曾經人們吃不飽,穿不暖,眼中無神麻木不仁,而現在,每個人的眼中雖然都藏不住的疲憊,但眼中都有了光,腳下都有了路,哪怕身處在黑暗,也依然奔向光明,這個世界並不美好,但它一直都在改變著。」

紅月看著白衣行者,微笑地說了一段話,然後轉身便離開了,黑衣行者愣愣的站在那里,他完全沒有听懂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他也知道自己這弟弟好像被人給頂替了,而且頂替自己弟弟的這個人身份還不一般,但為什麼老大不管呢?

是了,這就是懲罰,如果死亡是一種解月兌的話,那麼活著看著自己最親近的人變成一個陌生人,這就是在贖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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