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四章 世外桃源的禁地山洞

少年被夸的滿面笑容,笑得合不攏嘴︰「凡俗于這世間也不容易,即使如此,那邊在洞口當當雨吧,可是你們也沒要越過這條線,此線為生死分陰陽,越過了便是生死難測。」

自認為隱形的四人,此刻就站在洞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四人中,有個少年渾身濕透,鮮血混雜著雨水,滿身也是傷痕,那如同野獸般的眼眸,盯著那團篝火,滿心滿眼的都是貪戀。

但因身體被一個寬闊的臂膀牢牢抱住,才沒出于本能的沖入山洞,與篝火肩並肩。

「有趣。」

源塵本來打了個哈欠,昏昏欲睡,現在看來似乎沒有,自己想象那麼簡單。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沒有用什麼看破虛妄的能力去觀察那個野性不馴的少年,畢竟看戲,不就看了個熱鬧,就如同那魔術,若是你精準的看到了他動手腳的地方或眼神跟上了他的手速,那所謂的魔術,不就成了一個笑話。

與其無聊的看人雜耍,不如津津有味猜測這少年變成這樣的原因。

「不許偷看!」源塵擋住了自家兒子的事情,這小子也相當好奇那野性少年,竟然直接就要看破虛妄,若被他看透了緣由,那怎麼打賭猜測一番。

男嬰被阻止,立刻便明白了自家老爹的意思。

「老爹,這樣不好吧。」我可是剛剛夸了你,怎麼轉眼間你就要當著他們的面說要看戲。

這是不是太過分了些?

「臭小子,你心里是不是在編排為父,覺得為父滅情絕心,不配為人。」

男嬰吐了吐舌頭,本來就是嘛,老爹,你本來就不是人,哪來的人性?

「算了,困了,懶得理你。」原本的興趣全數消失,少年躺在了熱乎乎的毯子上,咪著眼楮睡了過去。

失去了少年的目光,整個山洞都似乎黯淡了一些。

隱藏在陣法中的四人,不知為何都齊齊松了一口氣,即便是那個滿是野性的少年,渾身炸起的毛發似乎都變得柔順了。

「都別藏頭露尾了,現身說說你們的來歷,別把縱容當做你們可以肆無忌憚進入別人領地的理由。」

男嬰威脅別人的話語可能不怎麼樣?站在洞口的四個人並未有什麼太大的動作,倒是原先那個野性少年想要沖入洞中的動作幅度更大的一些,險些那寬闊的臂膀就拉不住了。

四毫升,從那野性少年口中發出,不知何時,這少年的眼楮已經變成了血紅色,滿是血絲的眼中充斥著對某種東西的渴望。

火焰在某種意義上代表著希望,所以即便是男嬰都覺得這個野性少年可能貪戀的是火焰中的希望吧!

當然,他已經透過現象看到本質,這少年似乎是被魔氣入體,如今正處在由人變為魔的關鍵時期,不過現在看來他似乎並沒有失去神智,相反,看樣子他對身邊的人還有些印象這種情況實屬難得,要麼就是他本身的意志堅定,要麼就是這小子身上被做了法。

「你們這幫大傻子,我爹這是給你們機會,讓你們自己站出來。如果你們在他醒之前還未現身的話,那結果可能會比較血腥。」男嬰也是相當無語,這幫人這麼傻的嗎?

「老爺,這可怎麼辦啊?這荒山野嶺的,這兩人一看就邪性得很,莫不是那山野精怪變化成的人形。」女子開口,眼中滿是驚恐,她也是見過世面的,甚至江湖有名,可現在這世道,已經變了,妖魔橫行,陰陽顛倒,生靈涂炭。

即便是江湖兒女,在這個令人絕望的時代,你是不知道該如何去何從。

在這這女子已經退隱多年,陪伴在丈夫身邊,生兒育女,隱居山林,好生快活。

可事事無常,魔界入侵,侵襲了他們的家園,讓一切都改變了模樣。

「沃川,我們女兒還發著高燒,要不你就撤掉陣法,我們可以求這孩子救我們的孩子,現在我已經不渴求他們放過我們了。」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男子沉默,他有些不忍的看了眼自己還中掙扎不休的兒子,再看了一眼,妻子懷里睜不開眼,病怏怏的女兒,終于還是下了決定打開了陣法。

他還是懷疑動力的兩個人在乍他們,可他們已經別無選擇。

陣法消散,閉目的少年重新睜眼,一股純正的浩然魔氣席卷而出,將山腳下陷入困境的一路被魔物包圍的人救了下來。

這些魔物大多都是一些被魔氣侵蝕的山野精怪,還有一些野獸動物,這些魔物感應到這股令人窒息的魔氣,全部夾著尾巴跑了,一點也不留戀身後的可口食物。

剛剛顯形的四人全部嚇了一跳,差點以為這躺著的少年要對他們動手,不過好在,事情並沒想象中的那麼艱苦。

少年只是睜開了片刻。

「和你們無關。」做了些解釋,男嬰再次無語道︰「你們可知我爹爹為何這般生氣?想來你們也不知道,但請你們捫心自問,這個洞穴是我們挖掘的,那便是我們的地盤,也算是我們的家,進入別人的家里,不撿是先設了陣法,而且還隱藏了自己,你們說這是正確的訪客之道嗎?若是想進來,盡可直接大大方方的走進來,道明來意與身份,我們父子二人又不是洪水猛獸,也不是什麼不講情面的野獸,論你們李杰做到了,我們又豈可失掉待客之道。」

「這歸根結底仍是你們的過錯,所以請道歉!」

男嬰一本正經小大人的說出了這番源塵交代的話語。

當兒子成了跟班,很多事情都不需要親力親為,感覺就是舒坦。

閉目養神的源塵感應到在雨中奔跑的墨塵,卸下了偽裝,重拾起本我。

讓清涼的山雨擊打在單薄的身體上,讓那冰涼的風,熄滅那從小到大便隱藏的嫉恨的風。

雖已度過了仙靈境,跨越了擇天境,甚至已經在新的起跑線上走出了很遠很遠的距離,可是是內心的修行,又豈是一朝一夕萬個磨練出來的。

他走過地獄,還留下了赫赫戰功,那年他只有十歲。

那年他叫魔塵。

黑暗終將褪去,他幸運地遇到了源塵,在當時,源塵別對他許諾下了遲早有一天要帶他去魔界以外去看那藍天白雲、草原森林、瀑布河流、大雨雪飄。

沒有人能明白,一個生活在血與暴中的魔界少年,他內心深處竟有一片這樣純潔的幻想。

開懷的大笑聲,在這大雨中彌漫,但是狂風中回旋,但是山谷空幽間蕩漾。

泥濘山路上留下的那一串串腳印,是少年童年的夢。

盡管渾身濕透,少年依然樂在其中。

他有多少次午夜夢回,想扔掉自己那沉重的身份,來換取這片刻的寧靜,可惜這只是不切實際的夢想。

從未有人同他提及,也不可能會有人同他去換。

只是那顆脆弱的心靈,在今時今日終得圓滿。

或許原本他對于成為源塵的屬下是出于對母親的信任與尊重,那麼現在他的一顆丹心便已交付給了那個少年。

曾經便已許下諾言,他若為惡,我自會為他的鷹犬,替其殺盡天下人,哪怕遭萬人唾棄,遺臭萬年,永世不得超生,我依然會秉持本心,五步殺一人,十步殺一片。

他倘若成善,我願為他接濟天下,哪怕被人稱作偽善,他依然會從一而終的追隨,不離不棄。

「孩子,你長大了!」

如此強大的墨塵,竟在樹枝上睡了過去,大雨淅淅瀝瀝,大風呼呼啦啦,少年睡得很香,也很甜。

「你已不在需要我了,我走了。」

魔塵露出了最邪惡的笑容,他走的沒有一絲絲留戀。

夢中的墨塵也未曾挽留,兩人漸行漸遠,直至有一個消失。

山洞里,顯形的四人已經由原本的站在洞口變成背靠洞壁站立。

「原來是這樣,那麼我還有一個問題,你家兒子也不像是被什麼可怕魔物附體的樣子,倒像是把那個魔物給吃了撐的受不了的樣子,我想問,這是怎麼做到的?」

毫無疑問,這也是男嬰在代為轉達自己父親的問題。

原本還有問必答的夫妻倆,對于這個問題卻閉口不提,甚至諱莫如深。

「看來是不想說嘍,不過我時間倒是很充裕,就是你家兒子呀,可能撐不了多久了,身體一旦炸裂,那靈魂恐怕也會灰飛煙滅,到時連個輪回都入不了,也是挺唏噓的。」

源藏的這句恐嚇,倒不是源塵教的。

果然,嚇一嚇還是很管用的。

女子還是愛子心切,道出了其中的隱情。

原來,在他們生活的世外桃源中有一個被稱作禁地的山洞,那里面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當然,對于他們們這些歸隱山林的江湖人來說,什麼寶藏秘籍長升修為都不怎麼重要,所以那山洞也就只有那世外桃源的村長知道一些隱秘。

那山洞隱藏在懸崖峭壁之間,他們這些江湖人的孩子都不會武功,自是發現不了。

可怪就怪在這里,明明自家兒子未曾去過山洞,可卻平白無故的得了,去過那個山洞才會有的怪病。

村長當時也很好奇,可還尚未仔細檢查,魔物便已入侵。

村長首當其中,瞬間便被當時魔物的首領殺害。

而就在兒子以後被吞吃的時刻,一道烏黑之光,從自己兒子身上迸發出來,直接將魔物首領吸收了個干淨,尸骨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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