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一章 與皇弈

一喜一悲。

詩句對弈,無緣和尚與魔源用大賢們的名句開始了對局。

無緣輕嘆一聲,言︰「勸君更進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雖然和尚喝酒難以得見,但此時在座的誰還在意這些。

雖然也不知陽關為何地,但此句的別離之愁、離別之苦,卻是躍然紙上。

字字無愁無苦,卻是字字顯愁。

五位考官激動的不能自已,已經想要上前結交這位少年和尚。

究竟何等經歷,才能寫出如此曠古絕今的詩句。

此子前途不可限量啊!

魔源咂嘴,內心欣喜,哥這是在道歉嗎?把自己一個人扔在真實世界,孤苦無依,誰能明白自己的苦,也只有哥了吧。

魔源紅著眼眶道︰「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驚!

五位考官手里的毛筆當即折斷,鮮血流出也不自知。

全部像是被雷霆劈中了身體,不停地顫抖著。

愁像江水,滾滾流淌。

這得是對生活看的多麼透徹,才能感受到如此愁苦。

五個考官全都淚流滿面,這濃郁的愁已經感染了他們。

無緣實在看不下去了,這五位老頭子哭的真難看,口水鼻涕一起流,有失雅觀,他急忙逃離愁的泥潭,道︰「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前句愁的白了發,這句把人寵上天。

孤獨之後,是甜蜜的陪伴。

我願化作無數星星,鋪滿黑暗的夜,只為守護皎潔而孤獨的你。

這若是一男一女共同對詩,絕對能看哭很多人。

懂詩的人,感覺自己被寵上了天,不懂詩的人,也就看了個熱鬧。

看別人哭了再笑,甚是呆傻。

若不是五個考官也是如此,恐怕城主非要差人抓起來。

但是他現在不敢,因為皇上剛剛還掉了幾滴淚,現在又開始淡笑。

他要是敢抓起那些發瘋著,估計皇上也會把他抓起來。

其實無緣的本意,僅僅只是不想要再見幾位考官哭,可沒想到卻讓魔源眼前一亮,似乎想起了輪回時光河底的一幕幕。

那時,源塵還只是一塊石頭,那時,魔源還是個戰爭後的孤兒。

魔源眼圈一紅,不過腦子的回答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此話一出,很多習武之人便是笑了,這句話他們听懂了,不就是好看的妹子,都喜歡嗎?

「好!」江湖少年們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對這句話頗為贊成。

男兒志在四方,本就應該這麼豪邁與灑月兌。

窈窕淑女,君子想要嘛!

無緣輕咳一聲,總覺得氣氛怪怪的,急忙剎車改變話題,嚴肅道︰「君自故鄉來,應知故鄉事。」

這句話本意是在問魔源自己故鄉的近況,但是這里卻是在提醒魔源適可而止,他要詞盡了。

但這句話,又回到了愁的語境。

以至于魔源還以為是哥想要再玩一輪呢。

魔源歡快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這句話就大膽的多了,求愛都沒這麼直接的。

無緣和尚連聲咳嗽,心道我佛慈悲,這位少年是誰?荷爾蒙分泌加倍了吧。

「阿彌陀佛,這位莫姓朋友,時間不早,其他考生還未開考呢,要不我們各自以一句詩結尾,可好?」

魔源點頭,他早就結束了。

不,他已經迫不及待想結束了。

無緣雙手合十,道︰「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

這一句出,皇帝身體一顫,城主看去,竟然已經眼含熱淚。

皇帝輕嘆︰「是啊,多少年來,昔日的同袍兄弟,哪一個不想為他開疆拓土,可是當他功成名就,成了九五之尊後,卻讓這幫老兄弟全都返了鄉,最後白發蒼蒼,老死在了家中。他們明明也想再為這大好河山再打拼啊,可是最終卻是一腔抱負壓心頭,再看已是棺中人。」

魔源強壓住內心的欣喜,強自鎮定,道︰「正是江南好風景,落花時節又逢君。」

還有更好的詩詞,可他又何必與哥爭輝。

兩位一般大的少年,本來是來武比的,卻沒想到會在臨時改的文比上如此出彩。

這種張口就來的文采,簡直是千年乃至萬年難遇的天才,這樣的天才,混跡江湖真是太埋沒天賦了。

五位考官,沒有看到皇帝,就算見到了,也不認識,畢竟九五之尊可不是誰都能認識的。

他們互不相讓的沖下裁判台,前來結交無緣和魔源。

「敢問五位考官,我們兩個能夠得多少分?」

「我們是兄弟,如果分少的話,就讓哥通關吧。」

無緣瞪著眼楮看魔源,自己跟對方撇關系還來不及,怎麼這家伙一個勁的上來湊。

自己一晚上下死了那麼多人,說是滿手血腥也不為過。

這家伙明明前途不可限量,此事了了,注定一飛沖天,這趟渾水為何要來趟。

可是魔源就像是一個老賴,賴上了,就不想分開,處處都是兄弟倆。

這讓遠處的武昊很無奈啊。

自己這位前輩,真是特別啊。

跟自己幾乎沒什麼可聊的,一副高冷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

可是在面對這個和尚,就像是看到了珍寶,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

武昊咬了咬牙,轉身離開了。

他知道,那個叫‘源塵’的很大可能選擇了無緣這個倒霉和尚。

但萬事有意外,萬一他覺得自己身體更加適合呢?

自己可不想再一次被坑。

被坑一次已經怕了。

寧願不出名,也不能被別人奪了一切。

武昊輕輕的走了,正如他輕輕地來,他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上!活捉無緣和尚!」

一隊隊城衛軍沖出,將所有考生團團包圍。

「我佛慈悲,上天有好生之德,諸位這是玩不起了?」

「誰敢欺負我哥,我讓他死!」

無緣本來準備好的言辭,直接被魔源這話給打斷了。

「這位朋友,我跟你不熟,你別想拉我下水。」

無緣極力撇清關系,自己的事要是東窗事發,絕對會影響到熊孩子。

這熊孩子,都長大了,還這麼頑劣。

難道真的听不出我話語中的內在含義嗎?

算了,期待一個熊孩子了解一切,確實有些艱難。

還是傳音吧。

「熊孩子,我馬上就要醒了,再相見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昨晚我害得那些人,都沒死,只不過進入天地棋盤里了。之後可能有強者來與我對抗,到時候我把他也拉入天地棋盤,到時候,你一定要搶到天地棋盤,至于黑白鬼面具,無論落入誰的手中,都無所謂。」

原本還心里激動的熊孩子魔源一瞬間如澆冷水,啥米?

哥,現在是夢中和我交流,這個真實世界到底是你的夢,還是真的啊?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哥你又要走了嗎?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啊。

鬼面浮現,少年邪魅一笑,沖天而起。

光頭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折射著明亮的光芒。

「昨晚我只是貪吃了一點,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鬼面少年懸浮空中,惹得所有人面色大變。

怪物!

任誰不知道,江湖里的大佬就算修煉到巔峰,也不可能是懸浮半空, 沒有接力怎麼可能懸浮。

城衛兵駭然後退,滿眼都是恐懼。

歷史上出現過的懸浮怪物,都是浮尸千里,只有界主才能抗衡。

可是如今,界主不在此地,豈不是說又要浮尸千里了?

「九千江湖人還不能讓你吃飽嗎?」

鬼面少年看向說話的人,這人雖然穿著普通,像是個平民,但是站在城主身邊的人豈有普通人?

而且這人還站在城主身前。

此刻城主正極力擋住這位的身影,估計連城主自己都沒想到,這位會在這時候開口。

雖然在意料之外,但是卻也在情理之中。

皇帝將身前的城主推開,一個人直面鬼面少年。

「你的詩句充滿了懷才不遇,我可以讓你當太原國的丞相,讓你……」

鬼面少年無情打斷道︰「原來你是皇帝啊,那就再好不過了。」

鬼面少年只是輕輕一點,皇帝就飛了起來。

懸浮在了半空中。

「與我于下一盤棋,下贏了我,我饒了下面所有人,若是你輸了,那你的國家,將不復存在。」

天地棋盤浮現,平鋪在天空中。

皇帝經歷了最開始的恐高後,也咬牙穩住了自己的身體。

「不錯啊,那麼開始吧,一定要贏啊,滅國很麻煩的。」

「開始吧!」

鬼面少年驚奇,果然皇帝就是不一樣啊,感覺就是不一樣。

看著天地棋盤上只有寥寥數子,鬼面少年也是感嘆。

昨晚,一開始還是一人一子的減少,可到了最後,一千人也減不了一子,那種感覺真是無語了。

「怎麼下?」

皇帝看到棋盤上已經有了子,而且他覺得這棋盤很眼熟,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我們取子,我取黑子,你取白子就可以了。」

「我為什麼不可以取黑子?」皇帝感覺身上好像東西被抽走了,但是他感覺不大,然後很是果決的取走了一枚白子。

鬼面少年︰「……」我勒個去,還有這種操作的嗎?差點把我嚇醒了。

「那我取黑子!」鬼面少年感覺大道有點亂,自己有點暈。

黑白不對應是要出大事的。

這個皇帝仗著自己有點底蘊就可以這麼肆無忌憚嗎?

太過分了!

皇帝自以為找到了克制鬼面少年的辦法,直接跟著對方選擇了黑子。

在提起黑子的一瞬間,皇帝灰飛煙滅,連齏粉都融入到了黑白子中,與鬼面少年的黑白子融合,旋轉著進入了鬼面中。

一剎那,鬼面凝實,上面竟然出現了兩頭龍,左面一頭,右面一頭。

很對稱。

「妖孽!還不束手就擒!」界主來了,咫尺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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