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巧,這件事和四弟還有些關系!」
李勛猛然抬頭盯著李勤,眼神之中充滿了憤怒。
「嗯?」
「四弟不知為何將威遠將軍夫人身邊的丫頭扣在了府上,威遠將軍求到了兒臣跟前,想讓兒臣將那丫頭帶回!便給了兒臣這東西,兒臣覺得這件事和兒臣沒什麼關系,但那丫頭被四弟扣著也不像話!所以便走了一趟,思來想去這東西兒臣也用不上,所以就進宮呈給父皇!」
皇帝看著桌上的東西,又打量了一眼李勤、李勛兩兄弟一眼,頓時明白了今日李勛進宮的意思。
只怕之前軟禁威遠將軍府的人就是想要得到這個東西吧!
錢莊到底發生了多少的事情?皇帝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朕知道了!朕記得步楊的妻子是容家的姑娘吧!」
「是!父皇好記性,步楊的妻是容家從外面找回來的那個姑娘!和步楊是同村人,在範家屯兩人已經成親!只是兜兜轉換到了京城,兩人才相認。」
這件事到底真相如何,三皇子也不太清楚,但大致上是這麼個情況。
「這麼說來,之前錢莊的主意就是這容家的大小姐出的了?」
三皇子搖頭,一臉遺憾的道︰「這兒臣並不清楚!兒臣與步楊在戰場上見過,步楊對兒臣有救命之恩,這件事求到了兒臣面前兒臣自然要幫上一幫。這里面的事情兒臣不清楚。」
李勤雖然上過戰場,行伍出生。
但心思細膩,有勇有謀。
「朕知道了!」
李勤也沒打算多說什麼,東西交給了父皇,李勤就起身打算出宮。
「你母後這些天有些咳嗽,今早還在朕面前提到了你,你去鳳藻宮去看看你母後吧!」
李勤詫異,忙低頭應是。
皇帝看著李勤的背影,心中嘆氣。
也不知道這母子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明明互相惦記,就是這麼別扭。
李勤一走,李勛就想要開口。
皇帝淡淡的瞥了一眼李勛,冷聲道︰「你扣下人家的婢女要做什麼!」
李勛咽了口唾沫,辯解道︰「那丫頭長得好看!」
如今就算是打死他,也不能承認是想要利用那丫頭逼得容凝拿出東西。
皇帝都被氣笑了。
若真是看中了一個婢女,需要用這麼下作的手段?
「真當朕是傻子?」
李勤蔫蔫的低下頭。
皇帝忍著氣,將錢莊所有的負責人一同叫進了宮,包括容謙。
容謙就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但是沒想到事情既然爆發的這個快。
他都還沒來得及想清楚要怎麼匯報這件事。
一屋子人的跪的整整齊齊,戶部和工部所有精通數術的人都被叫進了乾元殿,地上的賬本隨意抽出幾本開始核算。
果然出了一群蛀蟲,朝廷的銀子放在錢莊被這群人拿著花天酒地,簡直是豈有此理。
李勛知道這一次是大勢已去了。
當初容凝拿出這麼一個漏洞百出的方案,是不是就是為了等今天。
宮中發生的事情容凝不知道,她以為自己將東西交出去就能高枕無憂,以後就不會有人打擾自己。她根本就沒想到三皇子轉身就把她出賣了。
錢莊這邊有了大動作,容謙被貶職,直接擼了他錢莊的管事一職。
但即便是錢莊有這麼大的動靜,依舊很穩定。
這就是朝廷公辦的錢莊和個人辦理的銀樓的區別。
次日,容凝接到聖旨,皇上召見。
正在看賬本的容凝嚇了一跳。
「皇上召見我?不是召見將軍?」
「是!皇上召見您,將軍在外院陪著來傳旨的公公!」
她一個小小的人物,就要去見這個國家最大的掌權人?這是容凝怎麼都沒想到的。
她的誥命服還沒下來,自然不好隨意穿著去見皇帝,只能在衣櫃挑選了一套得體的衣服進宮。
外院,步楊正陪著公公說話,想要知道皇上召見的原因。
「將軍只管去就是了,即便是知道了也沒有什麼用不是!夫人第一次進宮,只怕是有些事情需要好好說說,以免觸犯了皇上的忌諱!」
即便是自己也很少見到皇上,如今容凝要去見皇上,步楊心里捏了一把冷汗。
都說伴君如伴虎,若是一個不小心只怕是會讓皇上心生猜忌。
容凝一身豆青色常服出門,襯的她膚若凝脂,讓人眼前一亮。
「夫人這是……」
容凝笑著解釋︰「誥命服還沒下來,所以只好穿著這一身去見聖上!公公可是覺得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說著就將手中一個裝了十兩黃金的荷包交給了公公。
掂量了一下分量,公公很滿意。
不愧是怡觀海的東家,果然是出手闊錯。
「沒有不妥當的!聖上最不喜歡人穿的喪氣!」
容凝心中頓悟。
看來這位皇帝和三皇子一樣,是個有些剛愎自用的。
「多謝公公提點!」
說著又塞了一個荷包過去。
步楊看著嘴角抽搐,這也太大方了一些。
到了宮門口,馬車停下步楊扶著容凝下馬車。
巍峨的宮門如同是巨獸的口,要吞噬萬物。
容凝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她不太喜歡這個地方。
「怎麼了?」步楊關心的詢問。
容凝搖頭。
「無事!我們走吧!」
步楊有些無奈。
「皇上並未召見我,我在這里等著你出來!」
容凝深深地看了一眼步楊,壓下心中的恐慌,鎮定的點頭。
「好!回去的時候去一趟怡觀海吧!很久沒去了,也不知道如今如何了!」
步楊點頭,握了握容凝微涼的手,目送著容凝進了宮門口。
乾元殿,皇帝和皇後都在。
召見外命婦,自然是需要有後妃在場。
皇後看著容凝,倒是生了一副好容貌,難怪能讓小四念念不忘。
不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能讓小四吃癟,她自然要幫襯這小姑娘一二。
「臣婦容氏叩見聖上,娘娘!」容凝規規矩矩的行禮,皇後看著暗自點頭。
倒是個鎮定的,沒有一點慌張。
皇帝沒有叫起,皇後也不好越俎代庖。
「你就是容氏?」
「回稟皇上,臣婦正是容氏!」
感情她剛剛自我介紹是白做了?听皇帝的語氣對她很是不滿?
她做了什麼驚動了皇帝?要來找她一個弱女子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