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飛與劉凱也同時收到順爺被廢的消息,李羽新則是听見路人議論才得知此事。
槍?怎麼又是槍?李羽新不由地眉頭一皺,民間的槍不是都收完了嗎?怎麼還會出現在江湖?難道是自制的火藥槍?李羽新模模下巴,不願多想。
市公安局的刑警大隊也沒閑著,陳裕冰親自帶隊對轄區內的可疑對象進行了走訪排查。幾天下來,依舊沒有頭緒。
「刑風,你那有什麼線索?」
「陳隊長,據張順回憶他剛下車就被襲擊了,對方開了兩槍,聲音跟甩炮差不多,周邊的人也證實了這點,對方有可能使用了消音裝置。」
「張順還說什麼?」
「沒有,不過從他的表情上看,他似乎知道凶手是誰。」
「查查最近跟他走得比較近的人。」
「是。」刑風領命而去。
強強公司一眼破敗的景象,著實讓人不堪設想這就是昔日大街小巷奔走相告的財務公司。陳秘書回想起那句「沒錢找世強,強強幫你忙!」的廣告詞,她的心就像針扎一樣疼痛。
陳秘書拿起笤帚久久的呆在原地,她實在是無從下手,她不知道該怎樣去收拾這個殘局。
少許,陸陸續續有員工過來找她︰「陳姐,咱公司還開嗎?咱是繼續上班還是回家休息?」
「陳姐,你說句話,我听你的。」
「陳秘書,你到底是說句話呀,是留是走,總得交代一聲吧。」
陳秘書呆怵了一陣,然後反過來問道︰「你們覺得公司該開還是該關?」
「說實話,我對公司還是有感情的,再說這里上班也比較自由, 有業務就做, 沒業務還可以干點其他的事,不過,公司都這樣了,就算我想干也指不定哪天就關門啦。」
「對呀, 陳秘書, 我們都辛辛苦苦干了這麼久了,可工資還沒兌現呢。前幾天吳總不是說給咱們發工資, 還發嗎?」
「各位, 吳總是給大家說過發工資的事,不過那是有前提的。」陳秘書話音一頓, 又接著說, 「前提就是誰把賬要回來,就給誰發工資。」
「我要回了呀,其他人要沒要回來,我可管不著。」
「對呀, 我也要回來了, 這工資難道不該發給我嗎?」
「早知道不發, 我就該把那張支票揣進兜里。」
「有想法是好的, 不過揣進兜里的就不要去想啦, 這是侵吞公司財物, 是犯罪!也許有些人想不通, 但我奉勸大家一句, 千萬不要以身試法。好了, 吳總也不是壞人,好歹大家也共事了這麼久, 好壞相信大家還是分得清的。其實昨天吳總都給我交代了,讓我把工資發給大家。當然, 吳總也說了,領完工資是去是留, 自己決定,願意留的, 等會過來簽個名。」
「陳秘書, 不是我不想留,你看公司都這樣了,我們還能辦公嗎?」
「陳姐,我就不留啦, 我項上只有一個人頭,我得保全吃飯的家伙。」
「陳姐, 我也不留啦, 我手上的兩筆款子做完,我就不來啦。」
「行,大家都是爽快人,要走的,我祝福你們,要留的,我謝謝你們。來吧, 大伙一個一個把工資領了吧。」
發完工資, 大多數人都選擇了離開,僅有3人選擇留下。陳秘書沒有生氣, 她的臉上只有淒婉的笑顏。
吳世強一直在琢磨偷合同的人,他敢肯定此事絕對與順爺無關,即便順爺派人砸了自己的公司, 他也不會強行的與之相連。偷合同的人會是誰呢?吳世強拍拍腦袋,想不出答案。
綠鸚鵡四處活動就是想立威,想趁順爺受傷之機上位,想成為新一代的傳說。綠鸚鵡的手下沒啥本事,說白了就是一群混吃混喝的小雜皮。當初順爺之所以對他不屑一顧,其原因就是吃飯的人多,干事的人少,說到底就是一群游手好閑的雜碎。
綠鸚鵡想上位就得裝模作樣的做出一番成績,做什麼樣的成績呢?那就是找出傷害順爺的凶手。
「大飛哥,綠鸚鵡成天不做正事,到處騷擾,如果任其胡鬧, 我怕雞犬不寧。」袁老虎跑到陵康集團來匯報情況。
「那你的意思呢?」李鴻飛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采用了反問的形式,他也想听听袁老虎的意見。
「把他滅了, 不讓他做大。」
「你滅了他,你是想坐那個位子嗎?」
「我才不想坐呢, 好不容易走上正途, 怎麼可能再折回去。」
「你既不想去坐那個位子,你為什麼要去滅他呢?」
「我看不順眼。」
「看不順眼就別看吧。如今的江湖本來就形同一團亂麻,沒有人跟你講規矩,也沒有人跟你講道理,更沒有人為你兩肋插刀,沒了冷兵器時代的單挑,沒了武功,更沒了武德,一切都圍著利益來轉,我不希望你再陷入泥濘一般的江湖,稀里糊涂的在漿糊里打轉。」
「那果城爛攤子誰來收拾?」
「我們都把事情做完了,還要警察干嘛??」
「你的意思是讓警察來擦桌子?」
「難道還有比這個更好的方法嗎?」
「沒有。」
「那不結啦。」
「真不管啦?」
「適當的透露一些信息給警方吧,爭取警民合作,獲得雙贏!」
「明白了。」
袁老虎按照李鴻飛的意思,把控著劇情,將他知道的事一點一點的散發出去。
順爺始終沒有說出吳世強有槍的事,躺在醫院里他想明白了一件事,自己要是不去砸強強公司就不會激怒對方耍狠,與其說吳世強弄殘了自己,倒不如說他自己害了自己。事已至此,也就忍了算啦。至于以後的江湖,誰願去游泳,誰就去吧!
想開了的順爺,心情無限的好,在他心里似乎有一輪紅日驅散著他體內的陰霾……
刑風一路探底,終于在道上探得了順爺夜砸強強公司的事,他知道去問順爺肯定會吃閉門羹,所以他轉向去找吳世強,看看他有不有作案的時間。
「吳總,听說這都是順爺干的,你是不是得罪了他?」刑風也不周六轉到周日,直接破題。
「我哪有那本事,頂多也就拌拌嘴,討論討論當今的時局。」
「別謙虛了,這道上誰不曉得吳總與順爺之間的事。」
「我吳世強會謙虛嗎?再說,我和他能有什麼事?」
「我听說你們為了利益分配鬧得不歡而散,不知此事是否當真?」
「這個真還有。錢嘛,多少會引來一些小的矛盾。」
「于是,你教訓了他,他砸了你的公司,你就廢了他!」
「你這是福爾摩斯探案集,全憑推理。」
「即便是推理,我想真相也八九不離十。」
「警察先生,在中國的土地上,請以證據說話。」
「吳總,我听說你是車工出身,是真的嗎?」
「這都是N年前的事了。」
「據說,你們廠的人都會造槍?」
「我們前身是軍工企業,造槍,小兒科。」
「這麼說,你也會?」
「當然會,我們廠以前造的槍都出口到國外。」
說到這里,吳世強突然感到腦袋一陣劇痛,他趕緊用手捂住腦袋,十根指頭使勁地摁住太陽穴,恨不得把腦袋擠爆。
刑風見狀,忙問他︰「要不要上醫院?」
「不用!一會就好啦。」吳世強痛得隙牙咧嘴,強行的與之抗爭。
「你先好好休息吧,我改天再來。」
「好,不送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