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四季,春天最親。經過寒冬的洗禮,春天的景致更讓人懂得珍惜。
李羽新在辦公室的正牆上貼上了兩幅地圖,一張中國地圖、一張世界地圖,並用白板筆在上面做了一些標記。
胡煒敲開了他的房門,他手里拿著一份這個月的銷售報表。
「李總,咱們的銷售團隊在吳倩珥的帶領下,業績斐然。」他順勢將手中的那份報表呈遞給李羽新。
李羽新看了看上面所展示的數字欣然的點了點頭。
「不錯,比上個月還多了200萬。」
「這都是吳倩珥推出了經濟增長點,圖冊及廣告設計的功勞。」胡煒沒有搶她的功勞,反而是一再的推崇吳倩珥。
「雖然說她有業務上的功勞,可要是沒你的慧眼與巧妙的安排,估計她也成長不了這麼快。」李羽新是明眼人,所以他不會剝奪任何有功之人。
「李總,你就不要給我的臉上貼金啦。」胡煒拂愧難當。
「我說的是實話,我很客觀。」
「另外還有一個好消息,吳倩珥將大進車業的工作辭啦,她說她要一心一意的開拓自己的疆域。」
「這的確是一個好消息,我等這天都好長時間了。」
「可能是最近一段時間,她想通了唄。」
「其實人很現實,只要能賺到錢,她就會平衡利益關系。」
「嗯,這點不假。她在咱們公司所賺的錢都遠遠超過她在大進車業這幾年的總和。」
「咱們從來不怕銷售人員的錢賺多了,但最怕就是她一分錢不賺。」
「李總英明!」胡煒朝著李羽新的面豎起了大拇指。
「不是我英不英明,而是市場決定了你的生死。」李羽新嘴角上掛著微笑,心里面一片明鏡。
「所以我們必須擦亮自己的眼楮,做一個堂堂正正、頂天立地的人。」胡煒一番高論讓李羽新听起來還特別舒服。
「胡煒,最近公司的業務就全面交給你啦,我要好好的休息休息,醞釀一下咱們的下一步規劃。」李羽新開始運動自己的腦袋準備學學偉人們的高瞻遠矚。
「行,沒問題,只要你放心我就給你拼命。」胡煒說的也很闞鍥,在李羽新眼里他還是比較率直的。賺錢都不繞彎,賺就賺在明處。
李羽新就喜歡他這股勁,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嘛。胡煒愛財,李羽新是知道的,要不然怎麼會結實他呢。
李羽新一想到他在夜市賣假畫的場景就止不住想笑,能把印刷品當作品賣的人可能就只有胡煒才干得出來。
「李總,你笑什麼?」胡煒有些詫異的看著他,不清楚他的笑意從何而來。
「沒笑什麼。」李羽新瞧著他思索的模樣,趕緊擺了擺頭。
胡煒狐疑的瞅了他一眼,沒敢跟他插諢打科的戲謔一番,畢竟他的身份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胡煒只好將疑問埋在肚子里,細細的去嚼、去品。
「李總,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撤了。」
「那行,你先去忙吧。」
「好的,李總。」
李羽新見胡煒關上了辦公室的房門,又拿起了那張銷售報表欣賞了一遍,只見他身體靠在椅子上,十分愜意的翹起了二郎腿,嘴里喜滋滋的哼唱著「我要飛的更高,飛的更高」!
此時的他就像一只振翅高飛的雄鷹,他的眼楮里聚集著一團藍色的冰焰,瞬息燃放出希冀的火光。
李鴻飛的投資初見成效,他的鳳埡山風情寨被評為果城十大景點之一,絡繹不絕的游客給山莊憑添了幾分網紅的熱度。
想看花海,到鳳埡山來!
想玩CS,到鳳埡山來!
鳳埡山,一個城市心靈的驛站,你的寧靜我來守護……
對于黃二娃這則十分煽情的廣告,李鴻飛給予了很高的贊譽。
李羽新帶著他的設計團隊也踏入了這片都市的淨土,他需要設計師們更好地融洽于社會,將大自然的色彩搬運到普普通通的民居中來。
當他第一眼看見黃二娃的時候,他傻眼啦。這位曾經跟著大哥闖天下的混子居然周正得如此帥氣,退卻了浮華的他比以前順眼多啦,要不是以前見過,李羽新還不敢斷定是他。
「怎麼是你?」李羽新楞眉楞眼的遲疑了半拍。
「小飛,好久不見。」黃二娃伸出手禮貌的與之相握。
「我是該叫你黃總呢?還是黃——」李羽新突然覺得腦袋短路,他對于這些個稱謂都不太習慣似的,尤其是熟人。
「按照輩分,你還是叫我黃哥吧。」黃二娃口中的輩分當然是江湖上的論資排輩。
「行,黃哥,好!」李羽新勉強的叫了一聲,他知道他叫李鴻飛都沒幾次哥。
「小飛,這是你公司的人吧?」黃二娃看著一旁的設計師們,問道。
「嗯。這些都是我們公司的設計師。」李羽新話音一落,其他設計師紛紛點頭致意,算是客套的一個招呼。
「既然都是熟人,那你們盡情的去玩吧,中午的飯點,我給你們準備好本店的招牌菜。」黃二娃大氣的將頭昂了起來,有意識的將雙眼向上抬高一點。
「好啊。有幸吃到黃哥的拿手好菜,真的是三生有幸。」李羽新一拱手表示謝意。
「記住,別忘了飯點。」黃二娃抬起左手,指了指手腕上的那塊天梭表。
「放心,絕不會忘的。」說到這,李羽新招呼大家自由活動,11點半再回到此地集合。
眾人一陣雀躍,像出籠的黃鸝一樣歡快的向花海中跑去。
李羽新嘿嘿一笑,這才向黃二娃打听︰「黃哥,這鳳埡山的運營成本高嗎?」
「還行,我們用穆教授的方法在開墾的初期先種植經濟型花卉,以此來達到平衡的收支,後期再引入果木,逐步開設軍迷們的競技游戲,來維持鳳埡山的前期工人工資。」黃二娃簡單地介紹了一下鳳埡山的情況,只字未提具體的數字。
「不錯,這想法很獨特,也很實用。看來這位穆教授一定是一位經濟學專家。」李羽新按照自己的思維進行了闡述。
「小飛,這你可猜錯了。」黃二娃笑道。
「錯啦?難道他不是學經濟的?」李羽新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呵呵,的確不是。」
「那他是?」
「農學院的教授。」
「啊?」
「驚訝吧?」
「的確!」
「說起這個穆教授,還真的是為人民服務的老教授。山上的一草一木,都是他親力親為的。」
「看來也是一個實力派啊。」李羽新說到這,打心眼里極想結識這位穆教授。
「你們倆有得一拼。」黃二娃多多少少知道一點他的事情。
「看樣子,有機會得見見他。」李羽新頷首而笑。
「肯定有機會。」
「對了,你怎麼想起干這個呢?」
「不干這個干什麼?再說,小時候讀書都在說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我沒機會當農民,如今嘗試一下也不錯。」
「解甲歸田,這是一個好去處,也是一個好理由。」
「大隱歸于市,小隱歸于田。我這只能算是小隱而已。」
「蛻卻繁華的浮躁,還真我于農田。你這是大智慧啊。」
「別給我扣大帽子,我這個人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呵呵,黃哥英明。」
「你哥才英明呢。」
「他?他也算英明?」
「他是真英明。」
「他要是真英明,那我就是假英明。」
「你咋喜歡抬杠呢?」
「沒有啊,我憋久了,嘴巴得練練。」
「原來你是練口活。」
「你才練口活。」
黃二娃突然意識到這個詞用在此處有些不雅,他瞧著李羽新黑漆的臉,禁不住的嘿嘿嘿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