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倩珥在酒桌上並沒有發揮出她喝酒的豪爽勁,她一直悶悶不樂的看著手機期待著訊息的出現。
她沒有想通,為什麼會收不到秦風關于郵箱的短信,難不成真被國安局監控了?可我又不是什麼壞人,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平頭老百姓呀。難道,秦風做了什麼不法的勾當,他被監視起來啦?
吳倩珥在酒桌子上一陣亂想,越想越不開心,忙活了一個晚上不就是為了快一點將圖冊的文檔發給他審閱嗎?要是這樣,這個班還真加的不值。
她有一種愧疚的心情,于是提杯說道︰「對不起大家啦。讓大家白忙活一個清晨。」
「瞧你說的,遲做早做都是做,跑是跑不掉的,你也別著急,說不定天一亮就收到了。」辛月橙勸慰道。
「對呀,工作暫時放到一邊,今天晚上大家盡情的吃喝,好好的放松一下,這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了,不想別的。干杯!」李羽新站起來喜笑顏開的舉杯祝酒。
吳倩珥見大家沒什麼意見,她的心終于寬了寬,漸漸地調整了一下狀態與大家融合在一起,杯酒相慶。
胡煒也與九毛來了一個酒中龍鳳,暗地里較起勁來,兩人彼此一個眼神交付,絕無多余的半句話,只管一個勁的飲酒,看看誰能堅持到最後。
李羽新似乎發現了他倆不友好的氛圍,于是從中調解,把喜悅的氣氛給帶動起來。
「兩位都是公司的骨干,你們在公司是缺一不可的,一個主內,一個主外,既獨立又聯系,彼此間要相互照應,只有這樣才能把我們公司做到行業的首位,引領陶瓷設計的潮流。」李羽新的意思很清楚就是要精誠團結、合作共贏。
九毛和胡煒都很明白,只是彼此間有那麼一道小小的坎抹不開。胡煒的鋒芒刺激到九毛的神經,再加上一系列改制都是由胡煒提議,李羽新逐步采用,導致九毛心里發生了扭曲,以前還可以在宿舍里與四大金剛解解悶,如今孤絕一人,連一個嘮叨的對象都沒有,這讓九毛很寂寞,他將這一切都歸罪于胡煒的爭寵,沒有胡煒的倡議,就沒有孤孑的自己,胡煒在他眼里就是一個小人,他的所為就是一個小人行徑。
戴上標簽的胡煒自然不被九毛待見,時時出現一些口舌上的糾紛也表露無遺,九毛不喜歡胡煒與他分庭抗爭。
九毛的心跡胡煒是最清楚的,他遵照李羽新的規誡,不去與他計較,相反他處處避開他,就如藺相如避開廉頗一樣,都是國之重器,何必自相殘殺。
胡煒在酒桌上也在暗中的觀察每個人的表情,公司的內奸還沒有找出來,這顆定時炸彈指不定就在不經意的情況下爆炸,這不得不讓他沉下心來研究研究。
原本懷疑吳倩珥的他也有些迷茫了,這一次的山東之行她不僅完成了任務還拿到了圖冊的訂單,這樣的驕人成績不應該是一個內奸所具有的,除非她想隱得更深。如若她是內奸,應該無功而返才對。這讓胡煒愈發看不懂她。熒惑,再一次令他頭疼。
熬過了這一宿,吳倩珥有些忍不住啦,這短消息咋回事呢?都一天一夜了,還不見蹤影,她開始著急起來。莫非秦風那里出了什麼狀況?于是,她再一次給秦風打了一個電話。
「秦老板,你的郵箱發來了嗎?」
「發了呀,我前前後後發了兩次。」
「會不會延遲了呢?」
「我發的是特快,估計今天就到了。」
特快?短信還有特快嗎?這一說詞讓她眼放金光,于是她開始惡補火星人的語言。
李羽新遇見她也難免問道郵箱的事,吳倩珥腦梗般的張張嘴,不知道說些什麼。
「怎麼?還沒有發過來嗎?」李羽新關切的問她。
「秦老板說發了,發的還是特快。」吳倩珥只好將秦風的原話照說一遍。
「短信有特快嗎?」李羽新一陣懵頭。
吳倩珥搖了搖頭,對于這個業務她也是第一次听說。
「不行,我得咨詢一下。」李羽新第一次听說短信有特快的說法,他打了個電話給鄧琳琳,讓這個地下黑客幫忙搞清楚。
很快,鄧琳琳回了他一句︰「短信就是短信,哪有什麼特快,你是不是搞錯了啊?」
「沒有搞錯呀,對方一再強調他發了兩次。」李羽新將吳倩珥的話告訴了她。
「這我就搞不懂了,你看看是不是出了什麼誤會啊。」
「誤會?莫非真出了什麼誤會?」李羽新自言自語的念叨。
「行了,我再幫你查查。不過希望不大。」
「謝謝你。」
「好了,你先思考著,我也要忙一會了。」
「好的。你先忙吧。」
李羽新沉吟了片刻,依舊沒想通秦風所說的短信特快。
就在這一刻,外面一輛郵政快遞的綠色面包車停在了聖迪林的門口。
吳倩珥的手機響了,她立馬接听,居然是叫她領快遞的。
一時之間,她顯得有些郁悶,我什麼時候買了快遞呢?于是她緩緩地走出公司的大門,朝著那輛面包車走去。
「你就是吳倩珥?」面包車里的副駕駛上一個年輕的小伙子面對著她問道。
「對呀,我就是。」
「這有兩個快遞,你簽收一下。另外,我們送貨上門的費用是一件一塊,你有兩塊零錢嗎?」
「哦,我進去給你拿。」吳倩珥懷抱著兩個四四方方的大紙箱朝里走去,正好踫見李羽新出來。
「李總,你有兩塊零錢嗎?」
「有,干嘛用?」
「給快遞費。」吳倩珥一指門口的面包車說道。
「行,你先進去吧,錢我來付。」
待李羽新付完款後再回到公司的時候,吳倩珥與屋內的人笑得人仰馬翻,那笑聲特別的狂浪。
怎麼回事?李羽新趕緊湊上前去,看過究竟。
兩個紙箱里各躺著一個綠色的塑料郵箱,郵箱里還墊著厚厚的白紙。難道這就是,想到這李羽新也忍不住的笑出聲來。
「李總,你說秦老板這玩笑開得有些大了,墊紙郵箱!哈哈哈!」吳倩珥揉揉肚子,笑得金姿亂顛。
「的確有創意。」李羽新呵呵直樂,難怪秦風說發了兩個特快過來。
「李總,別人秦老板也沒說錯呀,咱們要郵箱,他就寄了郵箱,咱們叫他發,他就發了特快。沒毛病啊。」九毛一一的將之剖析,真沒什麼毛病。
「的確沒毛病。」李羽新樂呵之後,應了一句。
「看來這秦老板比我還二。」王金峰插上一句,天底下老子第一,看來也只能降級為千年老二啦。
「你這猴精,又來添什麼亂。」羅霖晟敲打了他一下。
「我哪有添亂,我只不過實話實說而已。」王金峰咧嘴一笑,屋子里依舊保持著暢快的酣笑。
「笑什麼呢?」胡煒一進門便听到眾人的笑聲。
「胡經理,你看著是啥。」王金峰拉著他的胳臂指著地上的兩個紙箱說道。
「這不是郵箱嗎?」話音一落,胡煒立馬意識到一個問題,回頭朝吳倩珥問道,「郵箱?小吳同志,這該不會是秦老板發過來的吧?」
吳倩珥窘態橫生的點了點頭,低聲說道︰「就是秦老板發來的。」
「不會吧?這,這也太詭異了吧。」胡煒驚呼道。
「有什麼不會的?我們那里的木匠叫他兒子拿刨子,他兒子對對直直的給他拿了一張《參考消息》。」李志強笑嘻嘻的在一旁比劃道。
王金峰想了半天不明白什麼叫刨子,一皺眉向九毛問道︰「什麼是刨子?」
「木匠的工具。」九毛在他的耳邊低聲的說道。
「哦!」王金峰恍然大悟,原來那個刨子是一種干活的工具。
「你以為是啥?」九毛反問道。
「我以為是山上的動物。」看來王金峰想到了《西游記》里面的金錢豹了。
九毛順勢在他的上拍了一巴掌︰「想啥呢?他兒子拿得動嗎?」
「活的拿不了,死的總拿得動吧。」王金峰較勁的死磕。
「要不,你試試看?」九毛冷冷的瞅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