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明麗走後,敬春祥叫住了林志華,他問他︰「這個女的你認識?」
「不,我不認識她。」林志華忙搖搖頭否定了他的提問。
「我怎麼看你這麼緊張呢?」敬春祥將手中的雪茄滅掉,輕聲的問他。
「剛才我見這姑娘不易,所以我就幫她引薦了你。」林志華解釋道,同時他也怕敬春祥誤會了自己。
「哦。」敬春祥低吟一聲,雙目如電的盯著林志華,可林志華一直低著頭不讓他看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黑沙面那邊怎麼樣?」敬春祥又問道。
「老樣子,沒啥大動作。」林志華回答道。
「咦,不對呀?按理說,迪吧的生意他應該參與了才對呀。」敬春祥故作深思的問道。
「據我們的人說,他很小心,他怕楚天凌知道他現在做的事。」林志華據實回答道。
「怕他知道?那我們就告訴他,看他怎麼處理。」敬春祥特精明的開始他的布局,而林志華深怕得罪了他,故而小心翼翼的應對著。
「敬總說了算。」
「行了,你先去忙吧。我得好好合計合計。」敬春祥借故支開了林志華。
林志華走出他的辦公室心里暗罵了一句「老狐狸」,才叼上根煙在過道上猛抽兩口。
隔著窗戶,林志華看著樓下隨風游離的大嘴猴心里騰升出一片憧憬︰海市依舊有,蜃樓枉魅生。
明麗接著跑了幾個重要的客戶,或許是這件大嘴猴的特殊效果讓她收獲滿滿。上午11點半她就將單子上備注的客戶全部跑完,高興之余給鹿屏風打了個電話︰「喂,猜我今天干業務員的戰績如何?」
鹿屏風起初還以為她打錯了電話,在確認無誤時,他回答道︰「應該是完美、漂亮。」說到漂亮這個字眼,鹿屏風也禁不住笑了笑,一向嚴肅的自己怎麼可能跟她說笑呢?意識到這點時,他趕緊看看四處,窗戶和大門都嚴嚴實實的,這才放心的收起了他的笑靨。
「鹿隊,我去忙去了,還沒吃飯呢?」明麗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給鹿屏風講這些無關緊要的話。
「行,先去吃飯吧。注意安全。」鹿屏風叮囑道。
「嗯。」明麗甜甜的一笑,掛上電話就找了家快餐店要了一碗牛肉面……
黑沙面私下里將他的業務擴大到周邊的幾個縣市,對于果城來說他反而放緩了腳步。與其說他不願去發展業務,倒不如說他不想太招搖。楚天凌的手段他是知道的,他不敢讓他知曉自己現在所做的事。
龍三在黑沙面這里討到了不少好處,他不單幫他聯系客戶還幫他出貨,大有不干出點名堂不下桌的勁頭。
「龍三,這些天表現不錯啊。」黑沙面坐在茶坊的一個包間里對龍三贊許道。
「嘿嘿,不表現怎麼能獲得蕭二哥的獎勵呢。」龍三似乎對業績並不在乎,他在意的是如何領到黑沙面手里的貨。
「龍三,看你這拼命的勁是想拿個代理做做。」黑沙面黝黑的臉色上泛起一道紅光,他在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楮一直都沒有離開過龍三的臉。
「想是想,可是我的情況蕭二哥你是知道的。」龍三一下子又愁眉苦臉的半垂著頭。
黑沙面拍了拍龍三的肩膀說︰「放心,龍三!有哥在的日子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
龍三滿眼含著希冀之光,像看著太陽的彩虹一樣,他頷首點了點頭。酷
黑沙面忍了忍,終于還是忍不住心中的惆悵,那波浪濤不斷地翻涌,最後他做了個決定︰把市里所有的場所都交給了龍三。
龍三感恩戴德的給黑沙面作揖幾個,同時也對黑沙面表了忠心︰「蕭二哥,我龍三一定不辜負你對我的期望,我一定會好好干的。請蕭二哥放心!」
黑沙面擺擺手,就說了一句話︰「別給老子拉稀擺帶就行。」
「決然不會。」龍三肯定的回答道。
「那好就這樣,好好干。」黑沙面又一次將手搭在龍三的肩上,語重心長的拍了兩下。
「嗯。」龍三毫不含糊的點頭應道。
「各處的卡拉OK怎麼樣?」黑沙面問道。
「已經跟他們聯系了,普遍反應效果良好。」龍三將收集的信息反饋給他。
「有沒有人繼續要貨?」
「有,而且還提出多供些給他們。」
「多供?難道銷路很好?」黑沙面驚怔的看著龍三,這些個卡拉OK這麼火爆嗎?平常收點保護費都叫苦連天的,這似乎是並不正常的表現,他不禁打量起龍三來,可掃視一番下來,依舊找不出異樣。
龍三並沒有在意黑沙面投來的異樣眼神,他將身子站直了才說︰「這個搖頭丸並不像我們起初得知的功效,吞食之後只要音樂響起,服用人就不受控制,基本上是聞雞起舞。」
「聞雞起舞?什麼意思?」黑沙面興致勃勃地問道。
「音樂不斷,停不下來。」龍三用手比劃了一陣子,有點機械舞的味道。
「喲,居然這藥還有這功效?」黑沙面一下子來了精神。
「這也算意外收獲吧。」龍三說這話的同時,打了一個長長的呵欠,鼻涕很是配合的流了出來,龍三趕緊用右手在鼻子上擦拭了一番,想掩飾這個不太雅觀的動作。
黑沙面看在眼里,知道他的癮又來了,于是對他說︰「忍不住啦?」
「蕭二哥,你是知道的,這怎麼可能忍得住呢?」龍三捂住嘴,又打了個呵欠,這時,眼楮也開始迷離起來,和剛才比起來簡直是判若兩人。
黑沙面將嘴癟在那里,半歪著嘴不爽的說︰「你這個狀態,我怎麼敢放心的把業務交給你呢?」
龍三一听噗通跪在地上,拉著黑沙面的袖子說︰「蕭二哥,我向天發誓,我龍三決不會亂來的。」
「起來吧,龍三,我就相信你一回。不過就給你一個月時間,如果你不行也不要怪我沒給過你機會!」黑沙面長嘆一聲,算是給了他一個短暫的許諾。
「謝謝,蕭二哥。」龍三連說三聲才從地上緩慢的站了起來。
「拿去過過癮吧。記住我是個公私分明的人。」黑沙面有意無意的在警告著他,要他守規矩。
「我知道。謝謝,蕭二哥。」說著,他接過黑沙面手中的小藥包,鬼魅的閃到了牆角,當著黑沙面打開錫紙用火柴烤了幾秒開始吸食。
黑沙面緊緊的盯著他,直到龍三進入幻境才悄悄的離開了這間茶坊。
待黑沙面離開之後,龍三的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先前渾濁的眼神一下子明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