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下班,李羽新跑到宿舍拿起枕頭下的銀行卡,正欲出門,劉美珍忽地打開自己的房門,問道︰「你要出去呀?」
「嗯。去肇慶。」李羽新將卡放進褲兜將門鎖上。
「帶我去,行嗎?」劉美珍靦腆的看了他一眼,李羽新點了點頭。
劉美珍欣喜的笑道︰「等等我。」說完她關上房門換了一套藍色的碎花長裙。
復又打開門走了出來,一雙白色鏤空的高跟鞋像白雲一樣飄在李羽新身邊。
「怎麼樣?不會丟你面子吧?」劉美珍口吐蘭氣,李羽新頓感一陣舒暢。
「不錯,還算漂亮。」李羽新話沒說完,就遭她一記白眼。
「走吧,美女。」李羽新見她橫眉冷囚,趕緊補上一句。
「走吧。」劉美珍本想跨著他的手腕,忽然想到這是廠區,攸的將手縮了回來。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下了樓梯,樓梯口正巧踫上胡須佬,胡須佬口中還哼唱著那首經典的《愛拼猜會贏》。
「喲,出去呀?」他停下了口中的歌聲,盯著劉美珍看個不停。
「嗯,去買點東西。」劉美珍隨口應了一聲。
「哦。」胡須佬又看了一眼後面的李羽新,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
李羽新沒有說話,他不善和上級領導搭話,這是他的習慣,也是他的弊病。因為他的不善言語,很容易讓人產生誤會,誤以為他自傲狂妄,目中無人。胡須佬見他低頭躲過,也沒好意思招呼他,一門心思的想難道他們倆有故事?待他倆離開時,他又看了看那雙遠去的背影。
「快點閃,免得胡須佬亂想。」李羽新疾走如飛,超過前行的劉美珍自己先出里廠門。
「等等我嘛。」劉美珍在後面一陣狂追。
廠外一輛黑色的別克停在路邊,劉美珍見李羽新上了車,趕緊三步並著兩步,拉開右邊的後車門迅速的鑽了進去。
「喲,李工,沒想到還有一位美女呀。」程軍一邊點火,一邊戲說。
「你就開你的車吧,哪這麼多廢話。」李羽新將身體向後靠了靠,瞬時將頭枕在後排的靠椅上。
「你們認識?」劉美珍奇怪的看著二人。
「不認識。」兩人同時答道。
「不認識,你用這語氣?」劉美珍滿月復疑問的在李羽新耳邊低語。
「我高興,他願意。」李羽新呵呵一笑。
「對呀,我願意,他高興。」程軍與李羽新一唱一和,搞得劉美珍一頭霧水。
「你們倆到底什麼關系?」劉美珍不僅好奇,她很想知道這里面有些什麼。
「第一次見面,一見鐘情。」程軍突然冒出這句讓劉美珍更加無語的話來。
「我們很熟嗎?」劉美珍見此情形,不由地一陣疾風轉舵。
「不熟。」兩個人又一次異口同聲的說道。
「既然如此,我看我還是做個陌路人吧。」劉美珍說完,半眯著眼楮養起神來。
李羽新和程軍偷偷地相視而笑,李羽新則繼續做了一個開車的動作。程軍心領神會,一腳轟下油門,小車「嗚」的一聲飛一般飆了出去……
「程廠,你早上不是開的捷達嗎?怎麼又換別克啦?」李羽新本來想直呼他的名字,可是想了一想,畢竟還差了點關系。
「李工,干脆我們都叫各自的名字吧,這樣顯得生疏了。」程軍提議道。
「也好。對了,你見過我哥啦?」李羽新一直琢磨著程軍拉著自己的耳語,有此機會當然得問個清楚。
「半年前在昆明見過,後來听他講要回四川發展。」程軍的話讓李羽新有些激動,他不明白大哥為什麼不與家人聯系。
「回四川發展?他親自給你說的?」李羽新追問道。
「是的,當時有一個老板找到他要他回去幫他。」程軍繼續講道。
「他沒說哪個老板嗎?」李羽新窮追到底,不問出個芝麻月他是不會放手的。
「沒有,說是要保密。所以我也沒敢多問。」程軍把知道的信息都給他說了。
「這麼神秘,還保密?」李羽新有些不解。
「這個我不清楚,或許對方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身份。」程軍的解釋讓李羽新覺得不可思議。什麼樣的事才會讓一個老板想盡一切辦法地去掩飾自己的下屬。李羽新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他沒說去哪個城市嗎?」李羽新就像警察一樣順勢追查。
「沒有。」程軍肯定的回答道。
李羽新剛剛撲捉到的希望又一次幻滅。這個李鴻飛到底在搞什麼鬼?他跟了一個什麼樣的老板?好人還是壞人呀?可千萬別在走邪路啦。李羽新在心里默默地祈禱。
「你怎麼認識我哥呢?」李羽新打探著根源。
「還就得從幾年以前說起了。」程軍陷入了沉思,他猛地一腳踩下剎車,將車停在了路邊。
「到了嗎?」劉美珍睜開眼問道。
「還早呢。」李羽新呵呵一笑。程軍打開車門跳了下去,李羽新也接著走下車,兩人一人叼著一根香煙,蹲在路邊吸上兩口。劉美珍沒有下車,她繼續待在車里安閑的小憩。
「沒有你哥就可能沒有現在的我啦。」程軍目光深邃的看著川流不息的車輛,似乎過往的經歷都是一場夢。
「這麼嚴重?」李羽新凝重的看著他,只見程軍大口的吸著煙,將煙霧向天噴去。
「生死攸關。」程軍只用了四個字來形容當時的情形。
「看樣子你沒少吃苦頭。」李羽新雖然猜想不出當時他遇到的什麼事情,但听他說起生死攸關這個詞就一定有過驚險的一幕。
「那天我被幾個吸毒的困住了,你知道吸毒犯可不管你是好人壞人的,只要毒癮上來了,他們可是什麼都不顧的,打劫、偷盜,真的是男盜女娼,只要能換錢買藥,他們什麼都干。」程軍講到這停了下來。
「這麼說你是到雲南出差?」李羽新見他扔掉了煙蒂,又順接了一根給他。
「嗯,那次是到昆明去拓展業務。」程軍沒有隱瞞他的故事。
「你不是搞生產的嗎?」李羽新不明白他去搞銷售干嘛。
「以前是銷售,就那件事以後才改行做的生產。」看來那件事對陳軍的影響很大。
「原來如此。」看來遇見李鴻飛是一個不爭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