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南方的第一場雨

作者︰烏羽草衣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春雨隨風而聚,洋洋灑灑的飄臨,滋潤著這片厚實的土地,南方的小鎮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細雨。街頭飄過三五個花花綠綠的小傘,猶如雨後冒出的幾點蘑菇。地面的柏油路透過隱隱的空隙,盡情地呼吸著女敕芽般的空氣,樹葉洗去外衣的塵埃一展濃濃的綠意,宮粉紫荊嬌媚的向路人拋灑艷奇,牽牛花低低地襯托出荊美人高貴的美麗。

李羽新頂著把紫色的雨傘興奮地踏進了工藝科,老廖滿面笑容的迎接他的來臨。

工藝科對于李羽新來說這是個錘煉自己的地方,也是個發揮所長、虛心學習的科室。老廖安排了一張桌子給他,同室的還有幾個江西的跟線工藝員,老廖專門指派了一名工藝助手給他,負責配合李羽新的輥筒的上線與開發。李羽新的職位沒有變化,只是多了一項產品開發的任務。而老廖還兼任著輥筒開發的職位,他想在合適的時間移交給李羽新,讓他頂起這片藍藍的天。

李羽新和其他工藝員也相處甚歡,時而幫他們開發絲網新版,他們都做簡單好做的新版,而留給李羽新一些難啃的骨頭讓他慢慢消化。李羽新也樂得其所,喜滋滋的接受著高難度的挑戰,他運用各種奇思妙想把開發當成一種樂趣,全身心的投入到陶瓷的領域。

「阿裕,把這幾塊磚調一調,這是最新的意大利流行色。」展廳的阿榮拿著6片色彩絢麗的瓷片找到了調色的工藝員,讓他做仿色。

「我靠,你這個東東有難度啊,顏色比較豐富啊。」阿裕用著濃厚的贛州普通話說道。

「有難度才找你嘛,你是高手呀。」帥氣的阿榮一彎笑靨,壞壞的看著阿裕。

「好吧,先放在這,我先研究一下。」阿裕沒好意思拒絕,接下了這攤重活。

「OK,版交給你啦,你抓緊點,網版都開好了,實驗網在網版室里。」阿榮說完就離開了工藝科。

阿裕一臉愁眉,這哪里是賺版費嘛,這簡直就是要命的開發。

李羽新見他苦瓜展現,只斜視了一下那幾塊絢麗的樣板,這一看居然被阿裕瞬間捕捉,阿裕嘿嘿一笑將磚分了兩片給他,說︰「李工,最近不上輥筒你幫忙調兩個吧。」

李雨欣不好推辭,硬著頭皮接下阿裕移交的任務,這是一塊棗紅色的啞光磚,里面上下凹凸,多重工藝慘雜其中,李羽新細細的數了一數,光工藝就有四種,分別是凸釉、絲光下陷、微晶細閃、金絲,這凸釉還是帶色的黑凸。李羽新開始琢磨起來,這凸釉加色還是第一次遇到,不知道能不能實驗成功,挑戰的力度已超過李羽新的知識範疇,不過他喜歡挑戰,他也樂于挑戰。

李羽新在化驗室找起了他所要的原料,氧化鋅、石英砂、凸釉粉、金粉、煆燒高嶺土、印油等等,全部找齊之後,開始了不怕笑話的實驗生涯,黑色凸釉最難的就是粘網的問題,李羽新想到了快干,于是在常規印花釉里面加入了3%的輥筒印油,實驗效果也算滿意。李羽新接著配制絲光下陷釉,他用氧化鋅與石英砂為基礎,不停地實驗著各種成分的配比,一下午時間,他研究出絲光下陷的花釉。然而這金絲的印制又成了另一道隱形的難題,配比,還是配比的問題,要麼金燒不熟,要麼金燒沒啦,找準花釉的燒成溫度顯得尤其重要,然而沒有捷徑可尋,李羽新只有不停地實驗,實驗才是真理的唯一標準。

李羽新經過一宿沒睡,搞出了漂亮的金絲。剩下的微晶細閃相對于這幾道工藝就顯得簡單多了,在絲光下陷的基礎上,李羽新拿掉了下陷釉的基礎配方,直接用輥筒印油加印刷粉就調制出了這細閃的配方。看到這幾個特殊花釉的配方,李羽新在辦公室里抽起了特美思,那種頻臨成功的喜悅躍然臉上,他覺得這是自己在工藝科做的最出色的配方,完全可以一掃千秋。的確,李羽新的配方沒人想到,也沒人去想,用後來老廖的話來講,都可以去賣配方了。

李羽新看看時間,趕緊對早上來上班的老廖說︰「我累了一晚上,先回去休息幾個小時。」

「去吧。今天輥筒不上線。」老廖批準了他的休假。

「謝謝廖部長。」李羽新將配方放進抽屜里鎖上之後,這才回宿舍去好好的睡覺。

這一覺李羽新睡得極香,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睡相。

「阿裕,搞得怎麼樣了?」阿榮來到工藝科直接找到了他。

「搞了三個出來,還有三個正在試驗。」阿裕回答道。

「要快,銷售那邊想盡快看到樣品。」阿榮轉達了銷售部的意見。

「好的。我盡力而為吧。」阿裕扯起嘴巴笑道。

「行,再給你兩天時間,要是調不出了也就算了。」阿榮也看到了那幾塊磚的難處。

「嗯。」阿裕見李羽新沒在,就試著做起了面釉配方。

然而,這棗紅色的啞光磚很難達到這樣的深度和明度,顏色不是一般的難調,可以說走到了技術的瓶頸。阿裕用著常規的加色方法,依舊不得其法,顏色還是很難調好。阿裕陷入了慎痴的沉思,反復的修正他的面釉配方,卻步入了原地踏步的階段,如果說畫地為牢是怎麼來的,阿裕的現狀就可以回答你的問題。

他來回在原地踱步,時而坐下,時而站立,苦思冥想依舊不得其解。他甚至有了放棄的想法,這個版費真的是不好賺。難度太高,已經超過了他的想想,阿裕思來想後終于決定放棄。作為首席工藝員的阿裕不得不低下他驕傲的頭顱,這在他看來是一種恥辱,一種對自身能力貶低的恥辱,這種恥辱不是別人給予的,恰恰是自己那光輝的頭餃編制的,阿裕的臉色有些焦黃,那是一種不堪的憔悴。

「阿裕,阿裕,為什麼會這樣呢?名利這東西真是累人,累死人啊。」阿裕自言自語,似乎在埋怨自己,又似乎在為己開月兌,沒事的時候這首席可是顯擺的招牌,有事之時這首席倒成了縛人的絆繩,羈絆不了別人,倒把自己給束縛了起來。阿裕嘆息一聲,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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