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 溟河‧保護安妮17

作者︰愷撒的多利羊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人總是要學會適應的,否則,未來漫漫,要怎麼度過呢。」

祈若說著,斂下了眼眸。

她的聲音听起來有點兒可憐。

但伊卡洛斯听著她的聲音,嘴角卻加深了笑意。

沒有睜開眼楮的他,失去了視覺之後,听覺似乎更加敏銳。

他自然敏銳地捕捉到祈若語氣中的遺憾與悲傷。

但在他看來,這些負面情緒都是自作自受,應該承擔的。

在第十二輪游戲中,祈若和他、愷撒、黑刃、美人、公爵、獨眼一樣,都是游戲玩家,但最後卻只有六個玩家留了下來,祈若與其他玩家皆被淘汰。

在伊卡洛斯看來,他們這些被淘汰的玩家就是失敗者。

就算在溟河系統中,也是一個勝利者才具有話語權的地方。

而被淘汰的人,自然只能吞下苦果。

這是溟河系統對他們的懲罰,永生永世留在這個虛擬世界中,再不能離開。

在伊卡洛斯看來,這些懲罰是十分得當的。

他倒是十分欣賞溟河系統對弱者的懲罰。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激發出每個人人性最深處的求生欲,也只有這樣,才能篩選出最強王者留在游戲中。而對于弱者的同情,更是不必要的,又或者說,那些弱者,被嘲笑、被輕視,也是理所當然。

因此,對于祈若的悲傷,伊卡洛斯不僅不會感同身受,反而多了幾分勝利者的不屑。

他可沒時間同情失敗者。

他的時間十分寶貴,為了在每一場游戲中存活下去,他必須全力以赴。對于弱者額的同情的眼淚,那是鱷魚的眼淚,假惺惺的眼淚,他可不屑于此。

同樣帶有此類心性的,還有愷撒。

自然,這也是亞瑟認為她最欠缺「人性」、「同理心」的地方。

或許,她可以適當地對某些NPC展現出同理心,但她認為,眼前這個名叫「蕭祈若」的女人,並不值得同情。

她也說不出來為什麼。

但就是帶著一種敵意。

甚至比對安妮的敵意更甚。

當然,這種莫名的情緒她也不知道出自何處,也想不明白那些彎彎繞繞的事情,但她覺得,如果想不明白,那便索性不想了,反正她也不是個心思細膩的人。

當祈寒將手中的紅茶杯放在伊卡洛斯身邊時,愷撒回頭瞥了一眼正坐在身後椅子上彈奏著吉他的伊卡洛斯。

「伊卡洛斯,對于本場游戲,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想說的?沒有。」他依舊閉著眼楮,彈著吉他。

似乎並沒有因為本場游戲的人數分配不合理而對游戲的勝負感到焦慮。

「我倒是覺得,瑟列斯,你可以把門外的保鏢都清走。」亞瑟喝了一口紅茶,看向了站在安妮床邊的瑟列斯。

「清走?為什麼?多幾個人保護莊園、保護安妮難道不好嗎?」

「蠢貨,第一聲警報響起之後,你覺得那些攻擊型NPC會做什麼?」瑪爾斯掃了一眼瑟列斯,一語中的。

沒錯,如果瑟列斯所說的是真的,這座莊園其實掌控在攻擊型NPC的手中,那麼在第一聲警報響起之後,他們勢必會恢復嗜血本性。在第一聲警報響起後,城市所有的法律法規都將失效,進入犯罪無罪狀態,很難想象,在那樣的世界中,他們四個玩家是否還能好好保護安妮?又或者說,某些NPC會直接攻擊玩家,反而給安妮帶來更大的風險。

瑟列斯想了想,似乎覺得有道理。

「我明白了,那我現在就撤掉安妮房間外的保鏢。現在還是安全狀態,他們多多少少會听我的命令的。」

「沒錯,但這座莊園其他地方的安保人員不能撤,如果人員撤走太多,就可能讓刺殺組鑽空子。」

亞瑟提點了一下瑟列斯。

瑟列斯點了點頭,忙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我這就聯系安保隊的隊長。」

他說著,撥通了一個號碼。

手機屏幕亮了一下,瑟列斯便走到了陽台打電話去了。

祈寒倒了一杯紅茶,並在白色的盤子里切了一塊蛋糕,拿到了安妮床前。

「安妮小姐,請問您要哪個?」

「唔……」安妮歪著腦袋想了想,「孕婦不能吃太多甜食,否則會妊娠期糖尿病的。但是紅茶里的茶多酚似乎又對孩子不太好,這……」

她皺起眉頭,眼中帶著幾分為難。

「那這樣吧,我去廚房為您換一杯熱牛女乃。」

祈若一笑。

「好的,那就麻煩你了。」

「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祈若說著端著茶杯與盤子又回到了小推車前,她整理了一下小推車上的食物,並將圓拱形的不銹鋼蓋子又蓋回了推車。

「格拉……格拉……格拉……」

祈若推著推車,離開了房間。

在離開房間的前一刻,她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亞瑟。

正對上亞瑟看著她背影的目光。

不知道為什麼,亞瑟總覺得祈若似乎有一些話想告訴自己,但他從那雙復雜里卻又讀不出更多的信息。

正在此時,亞瑟突然注意到祈若推著的那輛被白色桌布蓋著的小推車下面似乎有一些奇怪的東西。

「這是什麼?」

他皺著眉頭,拿著已經喝完的空茶杯,來到了祈若身邊。

「啊?」

祈若順著亞瑟的視線看去,也注意到蓋著推車的白布下似乎有一些奇怪的凹陷凸起的形狀。

方才她推著手推車,緩緩前進的時候,那形狀還沒有那麼明顯,但進入了安妮的房間,並將手推車放在了開著的落地窗前,從窗外吹入房間的風吹拂著手推車上蓋著的白布,就讓那奇怪的形狀變得明顯了起來。

亞瑟走到推車前,他微微俯,身處右手踫了踫推車蓋著的白布,並順著白布的紋理往下模去,他像是模到了什麼東西,動作突然突兀地停止了,抬眼看了一眼依舊不明所以的祈若,眼神里多了幾分猜忌。

「……怎、怎麼了?」祈若被亞瑟的眼神嚇到了,她的右手下意識地放在胸前,露出不安的神態。

亞瑟沒有說話,他沉默了幾秒後,握緊了白布,將推車上的白布整個掀開了。

「 當啪啦——」

小推車上的茶杯、茶壺、白色瓷盤隨著白布的抽離,瞬間摔碎在地上,隨著亞瑟一手抽走了白布,被藏在手推車第二層的東西出現在眾人眼前——

槍。

手推車的第二層放著許多槍支彈藥,有不同型號的手槍以及在游戲中常用的突擊步槍、沖鋒槍等武器,在手推車的四根不銹鋼欄桿旁,還放著許多近身作戰的武器,包括匕首、軍刀、軍刺等,宛如一個小型武器展覽台。

「這、這……」祈若吃驚地睜大了眼楮,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一直推著的手推車藏著這麼大的秘密,「難怪這個手推車這麼重,我還以為是手推車本身的重量,沒想到……」

瑪爾斯也走到了手推車前,俯身拿走了一把手槍,他熟練地打開了手槍的彈夾。

「彈夾,是滿的。」

亞瑟也接連檢查了幾把槍。

「……看來這些武器都是準備好了要給我們用的。」

愷撒微微眯起眼楮,不置可否。

伊卡洛斯也睜開了眼楮,盯著那一堆槍支彈藥,那雙金色的眼眸深處,染上了幾分興奮。

武器的出現,就意味著殺戮即將到來。

坐在床上的安妮有點兒被嚇到了,她似乎從來沒有在自己的房間里看到這麼多槍,臉色有點兒蒼白。

「那、那個……這是怎麼回事?」

可憐的安妮,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

「我的小姐,不用擔心,這不過是給我們的裝備罷了,為了我們能夠更好地保護您的人身安全。」伊卡洛斯溫柔地說。

他的聲音似乎帶著蠱惑,听到伊卡洛斯的解釋,安妮似乎真的鎮定了一點。

她咽了口唾沫,拉了拉自己身下的白色床單,包住了自己圓滾滾的肚子。

——那是母親的本能。

一旦嗅到危險的氣息,會在第一時間保護自己的孩子。

「祈若,這些東西是誰給你的?」亞瑟看向了祈若。

祈若皺起眉頭想了想︰「……是管家小姐,她說已經為安妮小姐和瑟列斯先生的客人們準備了茶與甜點,讓我把手推車推到安妮小姐的房間里,不要怠慢了客人。」

「管家是個女的?」亞瑟追問,「長什麼樣?」

「唔……是一個身材不高的女人,看起來十分干練,一頭黑色的短發涂著發蠟的樣子,雖然是女人,但卻穿著男人的管家服。」

「……女典獄長。」

伊卡洛斯打斷了祈若。

「一定是上一場游戲中的女典獄長,我記得當時瑟列斯就是被她控制著,要求突破安哥拉監獄中監控系統的安全屏障。」

「女典獄長?」亞瑟皺起眉頭,似乎想到了什麼,「我記起來了,上一場游戲宣讀死刑判決書的,的確是一個女看守者。」

「她是真理會的人,可惜上一場游戲被亂槍掃射,死了,沒有從她口中問出有用的信息。」伊卡洛斯說著,看向了陽台的瑟列斯,「看來瑟列斯說的是真的了,希伯來莊園確實被控制在這些攻擊型NPC手中。」

「但是她無緣無故為什麼要給我們送槍?」亞瑟皺著眉頭看著手推車第二層下的一把把槍,那些槍個個都裝上了子彈,就像是為他們準備好了參加游戲所需要的工具,也體現了準備之人想要助他們一臂之力的用意。

「這個嘛……或許得問她本人了。」伊卡洛斯瞥了一眼祈若,「你知道管家小姐現在在哪里嗎?」

「現在?」祈若想了想,「我把手推車推走的時候,她還在廚房,只是不知道現在在哪里。」

「或許可以問一下瑟列斯?」亞瑟提議。

一時間,眾人都看向了在陽台打電話的瑟列斯。

他正忙著給莊園里的保安隊長打電話,安排部署莊園的安保工作——

「是的,撤掉安妮房間外的保安,把他們安排在大門和偏門。花園里增加一些巡邏人員,帶著醫護人員的救護車馬上就來了,做好進入莊園的人員檢查工作……」

他背對著落地窗,右手扶著陽台陽台白色的欄桿,似乎對房間里發生的事情仍不知情。

亞瑟叫了一聲瑟列斯——

「瑟列斯!」

瑟列斯听到亞瑟叫他的聲音,拿著電話轉過身。

亞瑟張了張嘴,正在此時,第一聲警報突然響起了。

「——」

綿長的警報聲劃破城市上空,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割開了夜色的深沉。

那刺耳的警報聲,完全蓋過了亞瑟的聲音。

「當……」

听到那警報聲,伊卡洛斯下意識地一用力,手中的吉他被撥斷了一根線。

「砰——」

警報聲還未落,突然,一顆子彈突然射穿了瑟列斯的腦袋。

子彈穿透了人類的顱骨,直接打穿了安妮房間的落地窗。

「格拉卡啦——」

落地窗碎了一地,瑟列斯的尸體也趴在了那碎裂的玻璃上,他手中的電話也摔在了身邊,被血染紅。

「哥哥!」

安妮尖叫了一聲,瑪爾斯拔出了匕首,亞瑟握緊了拳頭,伊卡洛斯陰沉著臉扔掉了手中的吉他,愷撒也從桌子上跳了下來,她那雙暗紅色的眼眸,透著隱隱的興奮與殺意——

「游戲,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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