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最用心的地方

作者︰我是條娃娃魚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這樣想著,他靜靜地等待‧‧‧‧‧‧‧。

終于頭發梳好了,看起來還不錯。

哪怕爺的動作笨手笨腳的一看就是第一次為他人束發,卻也看得出是花了心思的。

就算有不少地方亂糟糟的,甚至還有一小撮被遺忘在耳後的孤零碎發正隨風飄蕩,也無法磨滅那高高盤起的發髻里插著的那根發簪是男人最用心的地方。

因為那跟碧玉簪是他的心頭好,幾乎不曾離過身,這是第一次他見他將它拔下來插在別人的頭上。

只可惜今日的阿籬似乎有些古怪,除了望著窗外的眼楮泛著好奇之外似乎無知無覺,哪怕偶爾回頭應個幾聲也只是眨巴著懵懂又無知的眼神,與平日里那侃侃而談的模樣截然不同。

「到地方了,阿籬。」見她懶懶的一副不想走的模樣,秦夜冕忍不住輕聲哄道,「先收拾收拾,一會兒再帶你去玩可好?」

「好。」阿籬很听話,可起身的時候不知道是因為起得太快還是怎麼的身子竟狠狠晃了一晃。

秦夜冕嚇壞了,一把將她抱起快步下了馬車,結果在他剛想將她抱入客棧的時候她卻用力掙扎了起來。

「我不要住在這里‧‧‧‧‧‧‧不要住在這里。」少女原本滿眼好奇的眼神在一瞟到客棧上那「花落誰家」四個大字時立刻跟瘋了一樣喊叫了起來,然後便趁他一個不留神跑了。

那一邊跑一邊叫唯恐有人追殺的驚恐模樣,愣是將當時在場的所有人給驚呆了。

不管是來接應的還是此刻等候在客棧門口的花家人全都被搞得一臉莫名其妙。

當然這不能怪他們不解,傳聞都說南楚最安全且可夜不閉戶的地方當屬興城,而興城最安全的客棧當屬「花落誰家」,而興城最有名的當屬豐林郡的韓神醫。

所以只要是個人都知道來興城必首選這里,結果卻見到一個避如蛇蠍的,這自然讓人想不通。

當然這傳聞听起來似乎有些夸張,實則並非空穴來風。

興城又名花城,是花家堡的駐地,更是花家後裔世世代代居住的地方。

所以這里的人無論男女老少皆會花家劍,而且個個都是好手。

先別說如今太平盛世人人安居樂業不敢有人來此作亂,即使七年前外敵入侵之時也唯獨這興城最是安穩。

而且與之相近的西北關更是因為有了這花家堡做後方因此少了很多被鄰國挑釁的機會。

當然花家起家就是做商貿的,所以這地方的人自然都很會做生意,明明一個以武見長的地方,居然在幾年之後硬生生的給搞成了文化聖地。

所以才有了什麼「書香節」、「吟誦會」、「文與墨」等等五花八門的文化節,隔三差五的舉行一次,搞得不少文人墨客都把這里當成了第二個家。

而這「花落誰家」因為是花家堡直屬客棧的緣故最是得人青睞,因此成了興城的香餑餑。

所以今日突見有人不情願住,這實在是跌破很多人的眼鏡。

「阿籬,別跑,危險。」在一聲聲馬兒的嘶鳴下和馬車慌亂的避讓中,秦夜冕終于逮住了那個亂跑搞得呼聲四起此刻正蹲在馬路中央抱著腦袋哇哇大哭一副受了刺激的罪魁禍首。

「阿籬乖,別怕‧‧‧‧‧‧‧。」他一把將魂未定的她抱在懷里輕聲安撫。

可阿籬好像瘋癲了一樣怎麼說都听不進去,睜著一雙驚恐的眼楮一個勁嘀咕著什麼「別殺我別殺我」,嚇得隨後趕來的傻子也莫名大哭了起來。

就這樣一個瘋一個傻,一個喊一個叫搞得秦夜冕一個頭兩大。于是忍無可忍,手掌一劈直接抱起懷里瑟瑟發抖的籬落走了。只是在經過馬車時丟下一句「去官驛」,然後扔下一眾花家人面面相覷地愣在原地。

去官驛干嘛?這興城除了花家堡就屬這里最安全,有必要多此一舉嗎?花糖王實在不解。

但不解歸不解,命令還是命令,所以最後還是很無奈地將暈倒在地的傻子拖回馬車後追了上去——

官驛

興城的官驛有別于其他地方,隨處可見的名貴花卉在沿途兩邊搖曳生姿,那不怕人踩也不怕人摘的自傲比起那深藏于屋內花瓶里的小家子氣顯得大氣了許多。

尤其那雕琢精致的小樓更是在庭院間矗立,每一間都別有韻味。

籬落早在進入官驛的第一時間就安靜了下來,睜著一雙大眼楮到處瞧著。

從石子小路邊的花團錦簇到悠悠長廊邊的藤蘿翠竹,從亭台樓閣上的飛檐挑角到池館水榭上的雕梁畫棟,都讓她看得津津有味。

尤其在經過一座碧波蕩漾的人工湖時更是忍不住動了動身體。

「阿籬喜歡這里?」官驛里的小院頗多,一路走來這是她反應最大的一次,秦夜冕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因為他發現阿籬雖然沒有說話,可一雙眼楮卻烏溜溜地盯著湖里的戲水鴛鴦眨也不眨的瞧著,于是便吩咐身旁的侍從道,「就住湖邊的「心語」與「心願」吧!」

「好的,爺請稍等,小的這就去安排。」小廝快步離開,將清淨留給了他們。

于是秦夜冕將籬落抱去了湖心亭,在亭子二樓的一間觀景房內將她放下,然後任由她將水里的鴛鴦看個清楚仔細。

少女一直呆呆地望著水面不說話也不笑,這讓他的心莫名劃過一抹不安。

如同此刻被風吹皺了的湖面,那一點點暈染開的波紋是他本想開口閑聊的話突然被梗在心口激起的千層浪,波濤洶涌滾滾而來。

因為他突然想起了老先生曾提醒過的那句話「若是一旦發現病人五感盡失思想混沌,那麼就離死不遠了」。

所以他怕,他第一次做了鴕鳥,把「不問便什麼都不會發生」作為頭上的沙子將自己埋了起來。

其實這事想來也可笑,七年前他率軍奮勇殺敵時也不見有絲毫懼意,可如今卻真的怕,這若是說出去怕是不會有人相信。

可怎麼辦呢!他似乎將這輩子的所有「怕」都留給了阿籬。

怕她生氣、怕她難過、怕她生病,更怕她會突然離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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