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說不是時候

作者︰我是條娃娃魚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呵呵呵‧‧‧‧‧‧你以為我剛剛說的是氣話?」籬落不是沒察覺到男人的怒氣,但她不在乎。

于是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地看著他。

「難道不是?」這滿室的酸味只要有鼻子的人都能聞得出來。

秦夜冕說著放下茶杯抬頭望著她,企圖從她的笑容里看出些什麼。

但很可惜,少女的笑容突然讓他看不明白,猶如戴上了假面一樣。眼里更是飄著濃濃的霧氣,多了一些讓人捉模不定的東西。

「是或者不是與大人又有何干,大人只管保護好公主便是。」籬落又呵呵笑了幾聲,然後轉身對蘭馨和阿菁道,「收拾收拾東西,我在城門口等你們。」

說完,她轉身走了。

將清冷的背影留下,將眼里的柔情深藏,帶著妖冶魅惑到極致的笑臉,在僅剩的一絲余輝中闊步離開‧‧‧‧‧‧‧——

煙雨樓——柳城里上百個妓院中的一個。

屋檐下一樣曦黃的霓虹,前廳里一樣如潮的客人,後院中一樣零星的小樓。

普通,熱鬧,看不出什麼獨特之處。

一間樓宇的一間廂房外,中年男子正緊張地徘徊著。

「少主‧‧‧‧‧‧還好嗎?」整整一個時辰了,他一直候在門外,就怕屋里的人有個什麼三長兩短。

此人就是與花少燁交手的中年男子,也是籬落畫里的人,烈火堂總管青邪。

破廟一戰之後,辰烈一直待在房里沒出來。尤其房間里一點聲響都沒有,他實在很擔憂。

「進來吧!」很久之後,屋里傳來一個虛弱的少年的聲音。

男人立刻推門進去,發現屋里的窗子沒關正有風撲面而來。

少年一身白色中衣正背著身望著窗外,那披散在腦後的青絲被風席席卷著翻飛著,顯得有些飄渺。

尤其窗外的月色正悄然爬上樹梢,從樹葉的縫隙中婆娑投下。

照在他那如玉般縴瘦的身姿上,宛若黑夜里被點亮的瑩白燭光,美則美矣卻顯得過于暗淡。

他忍不住瞟了一眼桌上那薄如蟬翼帶血的面皮,然後將門輕輕帶上。

他走進去,卻不敢走近。

因為知道他不喜歡有人靠得太近,也從來不願意傾訴,哪怕在需要幫助的時候。

「少主的身子可還受得住?」

望著少年清瘦稚女敕的背影,青邪不免佩服。

一種藥就能痛掉人半條命的秘辛,他居然用了兩種。

而此刻這般平靜的表象下該是如何的隱忍才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甚至連輕輕的申吟都沒有。

想起前幾日自己那短短的變身,如同硬生生將骨頭錯位,如同上萬只蟲子在骨頭里打洞吸血的痛苦就生不如死。

說真的,那日他其實不是被那位少年給打暈的,而是痛得實在受不了了自己給自己來了一掌。

好在被人抬出去的時候赤魂偷偷將一顆解藥塞入他嘴里,否則他怕是挺不過那一晚。

試想一個在烈火堂里整整待了四十幾年的人都無法忍受的痛苦,更何況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

尤其秘辛中最痛苦的變身莫過于易成他人的身形。

那種針對性的改變,是要在服藥之初就要硬生生將改變部位的骨頭打斷方能成形的方法,真的十分殘忍。

若再同時易容的話,那種非人的折磨恐怕世上沒有幾個人能承受的了。

這次若不是堂主‧‧‧‧‧‧‧‧。

想來少主也不必受這種苦楚,而他也不會自願選擇使用秘辛中的變身術來協助他。

想到這里,他眼里閃過一抹心疼。

記得年少時出任務,他也曾見過有人同時用兩種藥,但都不是自己堂里的人。

堂主會找一些無辜的百姓脅迫其家人孩子,然後逼男人服下藥丸執行任務。

可惜他從沒見過一個活著回來的,全都在半路上活活痛死了。

尤其在老堂主將權利下放給前少主烈風管理的時候,烈火堂簡直如煉獄一般,出了很多叛逃的人。

記得那時的烈風與如今的烈辰一般大小,可他們的性子卻南轅北轍。

烈風剛愎自用又暴虐成性,做什麼任務都要逼迫暗探們使用變身或者易容。搞得很多人寧願承受帶毒的痛,也就是說寧願選擇死也不願使用這種可怕的秘辛紛紛選擇逃離。

因為無論是百蟲還是百花都是在毒藥中煉制的,使用者都會疼痛難忍。

而烈辰雖沉默寡言卻心地善良,一直不願使用秘辛中的變身丸,哪怕易容丸也是用之甚少。

這大概就是堂主最不喜歡他的地方吧!

說他婦人之仁,總拿他與烈風少堂主比較。

沒看到他的努力,也沒看到這幾年來烈火堂的飛速成長,尤其暗探們是如何的忠心耿耿。

這次就是因為他自用兩藥的緣故大家紛紛自願易容,就怕完不成任務他會受到責罰。

畢竟那些情形這四年來實在見的多了,光想起來就不免令人唏噓。

「少主?」見他一直沒有作聲,青邪忍不住再次出聲。

「赤魂還好嗎?」很久之後,少年答非所可道。

他的聲音蒼白空洞,毫無情緒起伏,宛如一個沒有靈魂的人一樣。

「傷得很重,但沒有生命危險,好在這次帶的人多,否則怕是很難活命。」

若不是打斗之初因為人多傷了花叔在先,再加上年紀上的優勢,怕不是他的對手。

「那就好。」

少年的聲音听起來終于有了一絲平靜之外的東西,青邪暗暗松了一口氣。

「只是‧‧‧‧‧‧‧。」他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說。

「只是什麼?」

「他的臉可能保不住。」

那種感覺他體會過,又痛又癢好像有無數螞蟻在啃噬皮膚一樣,恨不得把臉抓爛。尤其在身體重傷之下,怕是疼痛更要加倍了。

「命人將他綁起來‧‧‧‧‧‧臉毀了可怎麼娶妻呢?」

少年後半段話說得很輕,如同在牙齒縫里擠出來似的,但男人還是听到了,不免紅了眼眶。

他們這些暗探一輩子都過著刀劍舌忝血的生活,隨時都可能成為死士,哪還談得上什麼娶妻生子。就怕將來的孩子也成為孤兒,然後淪為同他們一樣的暗探。

「是。」他立刻往外走,但走了一半又吞吞吐吐道,「堂主‧‧‧‧‧‧得飛鴿傳書‧‧‧‧‧‧‧‧又來了。」

「說什麼?」少年一聲嘆息。

「說那位大人是南楚太子的人,叫您千萬別動他,說還不是時候。」

「呵呵呵‧‧‧‧‧‧‧‧。」

一听這話,少年笑了,笑聲里滿是苦澀和無奈。

青邪听著,心里甚是難受。

他又怎會不知他的難處,要完成任務又不能正面沖突,真的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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