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情況?
這下籬落更吃驚了,眼楮定定地望著男人,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忍不住伸手模向他的額頭,想看看他是不是病了。
不,她敢肯定他病了,而且病得不輕。
少女的手很柔軟,帶著冰涼與舒爽,如同一股清流劃過秦夜冕的肌膚,令他莫名有些心動。
「怎麼了?」他疑惑地握住她的手,輕聲詢問。
「你病了?」她發現他的皮膚竟有些燙手。
其實男人本就是體熱之人,模著會燙手實屬正常。可籬落不知道,以為他發燒了。
「擔心我?」這是少女第一次主動親近他,讓秦夜冕多少有些受寵若驚。
他握著她的手,忍不住輕輕捏著,心也隨之如泛舟的湖水開始蕩漾起來。
男人的聲音不似平常冰冷,甚至溫柔的猶如天籟,令籬落的心稍稍冷靜了一些。
她把他今天奇怪的表現歸結為發燒把腦子給燒壞了的結果,于是就想趁他腦子不好使的時候趕緊把書給看了。
這樣想著,她立刻將他手上的書奪過來,迫不及待地瀏覽起來。
只是她才剛翻開第一頁,就傻眼了。
只見上面兩個姑且稱之為人的東西正抱在一起,看起來有些曖昧。
她本想用眼力來搞清楚兩人哪個是男的哪個女的,但很可惜因為沒有腦袋的緣故,她實在分不清他們誰是誰。
皺了皺眉,她忍不住翻了一頁。
發現這一頁終于有頭了,確實是一男一女沒錯。只是那臉被畫得格外別扭,顯然是兩個長得極其丑陋又畸形的男女。
而且他們除了一張嘴貼在一起看起來有點「黃」之外,只剩下長長的脖子出現在畫面上,給人一種長頸鹿在交頸的感覺。身體什麼的根本沒畫出來,讓人看著感覺毫無美感。
這是什麼東西,真的是黃書?
籬落忍著痛苦又翻了一頁。
這一頁,終于兩人的頭和身體都出來了,可因為穿著衣服的緣故,並沒有什麼看頭令她有些失望。
于是她又快速翻了幾頁,隨著越翻越後面,她的眉頭越皺越緊,簡直能夾死一只蒼蠅。
因為後面兩人的衣服都月兌了,看起來「黃」的厲害了一些,可問題是畫者把女人的身體畫得極度夸張,腰圓肥臀,胸大無臉。而把男人的身體畫得如同一根火柴似的,沒有結實的胸膛,也沒有健美的肌肉,簡直讓人看不下去。
騙子,這是什麼玩樣兒!簡直欺騙她的感情。籬落氣得不行,恨不得把書給撕了。
尤其最後幾頁,她還想著或許能看到些刺激的畫面,沒想到都變成了鬼畫符。臉和身體扭曲的不成人樣,根本看不出在干什麼。
不過其中有一頁,倒是稍稍吸引了她的注意。
于是她左看右看,前看後看,翻來倒去,倒來翻去地看了好幾遍,才終于看出了點什麼。
最後,她下了一個結論。
這書確實是一本「黃書」沒錯,因為有一處實在「黃」的令她吃驚。
「怎麼了?」少女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嘟嘴。一副疑惑又懊惱的模樣,令秦夜冕好奇。
剛剛他全程都在看她,眼角余光瞟都沒往書的方向瞟,因為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
畢竟一個正常的男人,尤其美人在懷。即使什麼都不看也早已心猿意馬,若是再看這種東西,怕是一分半刻都難以把持。
只是少女看著這書的反應卻很奇特,出乎他意料的鎮定。既沒有羞怯,也沒有臉紅,甚至連心跳都沒有加速。
不,反應還是有一些的。畢竟他正緊緊抱著她,能感覺的到她的變化。
他發現她的身體有些發熱,但不是因為情動,而是因為生氣。
「大人,我想報官!」少女一臉氣憤。
「告誰?」听到久違的「大人」二字,秦夜冕心中莫名一動。
他發現他真的很喜歡听她這樣喚他。尤其這倆字從她嘴里出來竟帶著別樣的風情,軟糯不失甜膩像情人的撒嬌,听在耳朵里格外動听。
「這本書的作者。」籬落手指頭用力地指著書里的畫面,恨不得把書戳出一個洞來。
「為何?」秦夜冕望著她紅彤彤的小臉,竟有些移不開視線。
尤其她生氣時閃亮的眼眸,好像里面住著花火一樣,耀眼無比。
「因為他是一個罪犯,應該盡快抓起來。」籬落越想越氣,恨不得將人直接宰了。
「罪犯?」男人這下終于反應過來,正想低頭瞧瞧她到底在氣什麼。
沒想到她竟將書直接遞到了他眼前,手指指著一處道,「你看看,這畫的是什麼鬼。還有這跟蒼蠅腳一樣的東西是什麼?」
秦夜冕盯著她手指頭指著的地方看了一眼,這一看臉色立刻一陣鐵青。
「你說這人是不是有病,不會畫就別畫好了。把男人畫得比鬼還難看,那誰還敢嫁。這不是想滅絕人類嗎?還有,你看看他畫得這男人都成什麼樣了。還有這里,連小孩子都不如,簡直悲哀。也不知道這作者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就算你們南楚的男人都發育不良但好歹修飾一下。別說畫大一點,至少要達到和諧,讓人看得下去才行啊!」
少女吧啦吧啦一個勁數落書里全身赤果的男人的某個部位的時候,根本沒發現身邊男人的整張臉都黑了。
「所以呢?」秦夜冕的聲音冷冷傳來,已然有了風雨欲來的架勢。只是籬落正處在氣憤當中,根本沒听出來。
「應該趕緊把人找出來打入大牢!」她氣憤道。
心想,這人要是在現代的話,分分鐘被人亂棍打死。這種水平還敢出來坑蒙拐騙,實在是罪大惡極,害她白激動一場。
「然後呢?」男人的聲音里多了些咬牙切齒。
「然後‧‧‧‧‧‧。」籬落想了想道,「然後由我來畫,我一定把男人畫得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女人見了分分鐘想撲上去的那種。」
「哼。」秦夜冕一聲冷哼。
其實這時候如果她能好好听的話,一定能听出這聲「哼」里已經多了一抹冷笑。
這可是男人生氣後最危險的表現,如果此時影在的話,鐵定已經跑得無影無蹤了。只是籬落一直沉浸在郁悶的心情里,根本沒有發現。
「不過我打算這個工作等結婚了以後再做,畢竟男人的身體我還沒看過。等看過相公的身體之後再畫應該會得心應手一些。」她一邊想一邊輕輕嘀咕。
畢竟她可是美術系的,雖然未曾畫過。但只要有機會,她相信自己絕對能畫出一流的「黃書」來。
「想都別想。」男人突然暴喝一聲,嚇得她立刻抬起頭來。
這一抬頭,籬落驚住了。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