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高位截癱

作者︰我是條娃娃魚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迷迷糊糊間,耳邊突然響起一個男人結結巴巴的聲音。

那聲音斷斷續續實在討厭,即擾人清夢又讓人憋得慌。搞得籬落心里的火氣「噌噌」往上冒,恨不得起來揍人。

「你說呢?」接著是大人的聲音。

冷冷的如同一桶冰水澆下來,將她那剛冒出點頭來的起床氣給澆滅了。

「是是是是‧‧‧‧‧‧‧。」

男人的聲音哆哆嗦嗦,似乎嚇得不輕。

將一個「是」字拉了幾十個之長,差點沒把她給憋死過去。

「莊寶寶醒了嗎?」大人及時打斷了他。

「回回‧‧‧‧‧回爺的話‧‧‧‧‧。」

接著兩人的聲音越來越輕,腳步聲也漸行漸遠,好像出了房門。

很快房間里安靜下來,一點聲音都沒有了。

籬落徹底醒了,在大人提到莊寶寶的時候,她直接一個激靈就嚇醒了。

同時她也想起男人是莊寶寶的父親莊捷霸,這個牡丹城的城主。

完了,她還隱約听到他說「醒了」什麼的。

看來莊寶寶已經回去了,那她該怎麼辦?

籬落突然很緊張,有種在劫難逃的恐慌感。

于是她偷模著睜開眼楮,到處瞟了一眼。

發現房間里空蕩蕩的,除了她沒有別人,而她此刻正躺在床上。

這張床她認識,是大人的床。

因為曾經在這張床上醒來過一次,還被這床頂上瓖嵌的瑪瑙所吸引。

所以今天再一次看見,她自然不會忘記。

尤其這床上一股子茶香,完全是大人身上的味道,就算閉著眼楮她也能聞出來。

她怎麼會睡在大人床上?這個問題籬落有些模不著頭腦。

記憶里,她被人追打,爬到了樹上。昏昏沉沉之際似乎被人救了,然後就什麼都記不得了。

難道是大人救得她?

那她此刻躺在這里,是不是表示已經穿幫了?

想到這里,她突然有些驚慌,想爬起來看看自己臉上的妝還在不在。

可她卻動不了,別說身體了,連四肢都無法動彈。

怎麼回事?

她突然想起莊捷霸剛剛說什麼傷勢,好像說的就是她,听起來似乎很嚴重。

難道她從樹上摔下來,殘廢了?

她心里一驚,開始使勁動自己的身體和手腳。但是沒用,根本動不了。

整整一炷香功夫,她搞得滿頭大汗,差點累死在床上還是不行。

她徹底慌了,一種瀕臨絕望的恐懼襲上心來,嚇得她全身像掉入了冰窟窿,劇烈顫抖起來。

她放棄掙扎,徹底承認自己殘了,于是嚎啕大哭起來。

那哭聲慘絕人寰,簡直是听者流淚聞者傷心,听在人的耳朵里實在不落忍。

但除一個人之外‧‧‧‧‧‧——

書房

「莊寶寶怎麼說?」秦夜冕冷冷道。

坐在案幾後面的身姿巋然不動,對于房里傳出來的鬼哭狼嚎的聲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說說說說‧‧‧‧‧‧‧。」莊捷霸嚇個半死,一個勁抹額頭上的汗水。

可那汗珠子如雨點似的,剛抹掉就又冒出來,然後紛紛滾落臉頰,打濕了衣襟。

因為阿籬公子哭得那叫一個慘,听在他的耳朵里沒有比鬼叫好多少。

他突然感覺還是自己兒子幸運一點,至少身體目前無大礙,就是精神有些受刺激。

尤其一看見女子就會發病,就好像看見鬼似的,嚇得上躥下跳。

一看見李家姑娘倒又好了,立刻變得如同小貓一般乖巧的不得了,所以現在兩家人正合計著讓他們完婚。

「他可有說為何阿籬要打他?」秦夜冕見他吞吞吐吐,于是直截了當。

「爺‧‧‧‧‧小兒糊涂。」莊捷霸本以為阿籬公子將寶寶打都打了,大人應該不會追究。

但顯然他想錯了,大人這次似乎沒那麼好說話。

「如何糊涂?」男人面無表情,但聲音卻十分嚴厲。

他已經給過莊寶寶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是他不好好珍惜。

「是是是‧‧‧‧‧‧莊某教子無方‧‧‧‧‧‧爺請饒命。」莊捷霸嚇得雙腿發顫,直接就跪了。

他知道是寶寶攔阿奴在先,等于違背了他夫妻倆與阿籬公子的約定。

而且他這樣做的始末,他也查清楚了,實在是不像話。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男人鐵面無私。

「爺‧‧‧‧‧‧請您看在小兒年紀善小的份上‧‧‧‧‧饒了他吧!」莊捷霸一听這話,立刻將頭磕得「咚咚」作響。

若是以前,把兒子拉去打一頓他不心疼,可如今他的身體怕是經不住這活罪!

「饒了他?」男人冷冷一笑道,「你說如何饒他?」

「爺‧‧‧‧‧‧養不教父之過‧‧‧‧‧‧莊某願代小兒受罰。」

「很好。」他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來人。」

很快,門外進來兩個人。

一個是影,一個是戴將軍。

莊捷霸一看是戴猛,差點嚇昏過去。

他知道他是誰,他可是當今聖上面前的紅人。

而且他這次帶著錦衣衛護送北涼公主就住在官驛里,是他安排的。

「帶下去。」男人一聲令下。

「是。」戴將軍恭敬俯身後,正想把地上的莊捷霸帶走。

「爺‧‧‧‧‧小的‧‧‧‧‧‧還有‧‧‧‧‧要要‧‧‧‧‧‧要事要報。」

莊捷霸本以為男人只是京中大官而已,沒想到連戴將軍在他面前都如此卑微,立刻意識到這下事情嚴重了。

「何事?」

「听家丁說‧‧‧‧‧那日和阿籬公子一起的還有一位少年‧‧‧‧‧‧我想他可能與阿籬公子的傷有關。」

「少年?」秦夜冕沉吟片刻,腦海里立刻浮現一個人的身影。

「知道了,下去吧!」他抬了抬手,突然心里有些煩躁。

內室

「阿籬你醒了。」

蘭馨剛從客棧回來,一到門口就听到公主的哭叫聲。立刻把行李一丟,慌里慌張跑了進來。

「我這是怎麼了?」一听到她的聲音,籬落抽抽噎噎道。

「沒事,熱已經退了。」蘭馨見她還好好的躺在床上,立刻松了一口氣。

「我發燒了?」難道是小兒麻痹?

經過一通哭喊,她稍稍有了些心理準備。

「嗯。」她伸手模了模她的頭。

「我身體怎麼了?」她現在只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殘疾了。

「你摔破頭了,你不知道嗎?」

大人說侍衛發現她從樹上摔下來,摔破頭了。

「摔破頭了?」她訥訥道。

完了,她從樹上摔下來,高位截癱了。

當這四個字突然在腦海里一閃而過時,她剛停下的眼淚又開始嘩嘩往下流。

然後又哇哇大哭起來,哭得肝腸寸斷。

那哭聲一陣緊是一陣,十分淒涼悲傷。眼淚如洪水泛濫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阿籬,你怎麼了。」

這講得好好的怎麼又哭了,蘭馨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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