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恣意輕狂

作者︰我是條娃娃魚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這回男子看清了,于是罵道︰「你這雜碎,竟敢用包子砸你爺,是不是不要命了?」

「說誰呢?」籬落放下筷子,慢條斯理地站起來,轉身笑著道,「可是在說你爺爺——我?」

少年風姿卓絕,笑容不染縴塵,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童。

尤其那氣韻和身姿,如同從畫中走出來的人一般,深深驚艷了所有人的目光。

人們不禁贊嘆,好一個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在人們此起彼伏的驚嘆聲中,籬落自顧自走到小狗身邊,蹲下來看它吃食。

這時,男子終于從驚艷中回過神來。

他見少年穿著貴氣,猜想定是富人家的公子。于是諂媚道︰「不知這位小哥為何拿包子砸我?」

男人說話的口氣明顯溫柔了很多,與剛才判若兩人。

「小爺沒想砸你,只想給狗喂食。你沒听見它剛剛吠得很厲害嗎?」

籬落眨著懵懂的大眼望著他,一臉無辜。

有嗎?這狗剛才有叫嗎?男人陷入思考。

「噗嗤‧‧‧‧‧哈哈‧‧‧‧‧哈哈哈‧‧‧‧‧。」

這時,周圍不知是誰先笑了,緊接著都哈哈大笑起來。」你敢罵我是狗?」男人听到笑聲後再一回味,立刻反應過來。

「沒有啊?小爺什麼時候這樣說了。」她耍賴。

「你莫要以為我不懂,這里的人可都听出來了。」男人感覺丟了顏面,臉立刻漲紅起來。

「哦,那你倒是問問看,都听出什麼來了。」她蠻不在乎。

「什麼意思都沒有‧‧‧‧‧‧是你想多了‧‧‧‧‧‧。」

周圍有人本就看不慣男人的所作所為,忙順著少年的話說。

「說你這只狗叫得太大聲,攪了人家公子吃飯的興致了。」也有人不嫌事大。

「錯‧‧‧‧‧攪了小爺——我吃飯的興致,這算不得什麼?為難一個女人‧‧‧‧‧!」

她嘴里嘀咕了一句「可就不算個男人嘍」。

說著,她走過去扶起地上的婦人,將她送到自己的座位上。

少年的嘀咕聲不小,周圍的人都听到了,于是又是一陣爆笑。

「怎麼,說我算不得男人,你就算得上?」

男人心想,一個長得跟娘們兒似的,毛都還沒長齊的毛頭小子竟然想教訓他,真是笑話。

「是啊!小爺就是。」籬落挺了挺胸膛,一本正經道。

這話一出,樓上的秦夜冕不免一陣無語。

這世上能如此睜眼說瞎話,又說得面不改色的,除了她還真是沒誰了。

尤其那一臉瑟的模樣,簡直就是皮癢欠揍的德行。看得他忍不住搖了搖頭。

影更是滿眼「崇拜」地望著少年,簡直「佩服」地五體投地。

就沖他有時可憐兮兮裝女人,有時又流氓兮兮做男人。

搞得不男不女、不陰不陽、不倫不類來看,這功夫怕是無人能及。

「嘁,你是男人,你是想說我們眼瞎了嗎?」

男人一臉不懷好意,故意從頭到腳打量他。引得周圍的百姓,也都紛紛開始揣測。

他們發現這少年雖然胸部平平,可那清雅如楊柳的身姿,以及眉宇間的秀美,還真看出不少少女的神韻來。

「你管小爺是男是女,就說你是不是個男人?」

她是男是女,跟教訓他有半毛錢關系嗎?真是的,籬落心想。

「我是不是男人‧‧‧‧‧‧‧哈哈哈‧‧‧‧‧我有男人的玩樣兒,你說我是不是?」

「你說你有就有,誰信啊?你可別忘了,什麼東西都要講求個證據。有道是,拿賊要拿髒,捉奸要捉雙。」

少年的話一出,周圍的人一片嘩然,全都听出了個中意思。

無非是說,無憑無據打罵妻子不是男子所為?

樓上,秦夜冕此時了然地勾了勾唇,知道她是個聰慧的。

只是他不喜她這樣為人抱打不平。更不喜她滿嘴污穢話語,沒一點姑娘家的樣子。

「怎麼,你想讓我掏出來給你瞧瞧?」男人想嚇唬她。

「好啊!只要你敢,小爺就相信你。」

籬落搖搖頭,對這個听不懂人話的人,已經徹底無語。

「我要敢拿出來,你敢看嘛?」男人說著,作勢掀開自己的袍子。

「咻‧‧‧‧‧」此時,一聲響亮的口哨聲響起。

少年吊兒郎當地吹起了口哨。

那滿臉興奮一副巴不得幫他月兌褲子的紈褲模樣,驚到了所有人。

當然也包括樓上的男人。

秦夜冕抖了抖眉毛,對她那放蕩不羈男人一樣的做派實在看不下去。

心想,怕是什麼時候定要將這丫頭抓過來好好管教一番不可。

見少年眉眼輕浮,男人掀衣擺的手硬生生停了下來,轉而壞笑道。

「看來小哥似乎對爺感興趣。那麼別看了,模也是一樣的。」

說著,他不等籬落有所反應,一把抓過她的手。

周圍的幾位婦人一聲驚呼,羞得轉過身去。

籬落倒很鎮定,什麼都沒做。

此時,秦夜冕的手里不知何時多了一塊石子,正想彈過去。

不料少女眼里一陣光芒閃過,就像狡猾的小狐狸,愣是逼他停下了動作。

眼看手就要貼上男人的褲襠,籬落快速膝蓋一抬,狠狠頂了上去。

「啊‧‧‧‧‧!」男人手一松,抱著命根子就地打起滾來。

周圍的人全都傻了,直到男人痛苦的嘶吼聲傳來,才終于反應過來。

男人抱著,嘶吼聲慘絕人寰。

愣是讓籬落瞧出了幾分可憐相,心里倒也多了些後怕。

畢竟不久前她剛踩完一個男人,那人就歸西了。

現在她對自己這一膝蓋下去的後果,有些不敢想象。

于是搓著小手,滿臉無辜道︰」不好意思啊!剛剛我腳一滑,不小心就‧‧‧‧‧‧不過這也證實了,您確實是爺!‧‧‧‧‧‧以後爺可要注意了,千萬別再做什麼危險的動作。」

少年這話一出口,直接逗樂了樓上的秦夜冕。

說真的,他真的很喜歡她的恣意輕狂。

想生氣就生氣,想罵人就罵人,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模樣十足有趣討喜。

影則滿臉震驚地望著他。

沒想到主子竟然笑了,還笑出了聲。

這樣的畫面,他依稀記得曾在很多年前見過。

那時他還是一個少年,意氣風發爽朗的少年‧‧‧‧‧‧‧。

籬落踢完人,轉身想走。

在路過婦人身邊時,見她眼神空洞,忍不住停下腳步。

「人生苦短,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問心無愧便好。還有,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莫要辜負才是。」

說完,她轉身就走。

最見不得有人這副尋死覓活的模樣。

其實她也是經歷過生死之後,才悟出這個道理。

剛走了兩步,耳邊突然響起一陣驚呼。

一轉身,只見男人正操起一把凳子向她砸過來。

她剛想抬腳來個鞭腿,沒想到一個人動作極快的出現在她身前,擋下了那飛來的凳子,同時也擒住了男人。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蘇羽。

「羽,這麼巧?」

一個如沐春風的美男子,正抬手把男人交給了身邊的隨扈。

隨扈更是一掌把人打暈了丟出去,像丟一塊抹布一樣。

兩人這一氣呵成的動作,愣是引得圍觀百姓一致鼓掌。

「是啊!好巧。」

蘇羽很慶幸自己適時出手,幫了他。

其實他早就看到他了,就在馬路對面。

他發現他真的很與從不同,無論做什麼說什麼都那麼隨性。

可偏偏這是他想要而不得的,彌足珍貴的東西。

「路過?」她問他。

「嗯,你呢?」

羽溫柔地看著這個在朝陽下笑得宛如陽光一樣溫暖的少年,忍不住心中歡喜。

「我吃早飯。」她指了指剛才吃飯的地方。

「阿籬最近可是生病了?」他發現他臉色不大好。

「沒事兒,就是發了幾天燒而已。」

說著,她蠻不在乎地在臉上拍了幾下,臉立刻紅潤了不少。

「阿籬。」羽一聲驚呼,一把抓住他的手。

看著那瞬間被打紅的小臉,滿眼不贊同。

「嗯‧‧‧呵呵‧‧‧‧沒事!」

她輕輕抽回自己的手,有些不自在。

「那個,你不是說路過這里嘛?」

這光天化日的,兩男的抓著手不合適吧?

其實她忘了,她曾經多次主動拉一個男人的手,都未曾有過這樣的想法。

「嗯,到處走走。」

見她尷尬,羽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似乎有些不妥。

「要一起嗎?」他忙轉移話題道,「這昏城景致不錯。」

「好啊!」既然他問得坦率,她也答得毫不扭捏。

說著兩人相視一笑,結伴而去。

陽光下,兩個少年相談甚歡。

如同畫中走出來的人一般,愣是成了一道美麗的風景。

尤其兩人同樣年少,同樣清瘦挺拔,笑容更是如出一轍的溫暖‧‧‧‧‧‧。

秦夜冕的眼楮狠狠眯了起來。

他沒想到在他打算飛身救她的時候,竟然半路殺出了程咬金。

更不爽兩人說話的樣子好像十分熟絡,看起來有些親密。

「查一下。」

主子冷冷的聲音響起,嚇了影一跳。

尤其他臉上一閃而過的怒氣,以及聲音里毫不掩飾的煩躁,都令他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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