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蕭義山的話，林荒本能的皺了皺眉頭。
正要開口，卻是沒有說出話來。
看蕭義山現在的樣子，似乎是清醒了過來，看來已經不記得剛在的事情了。
算了。
就不說剛才的事情了，要是蕭義山知道被自己徒弟給揍了，面子上有些過不去。
自己可真是個好徒弟！
「沒事兒！」
林荒起身，「師父可入魔過？」
「不記得，應該沒有過吧！」
蕭義山搖頭。
林荒攤了攤手，估計入魔後蕭義山也沒有意識吧。
畢竟本體是一把魔刀，可以說是真正的不死不滅……即便入魔了也不會輕易的死去。
「聖魔耶死了？」
蕭義山抬頭看著狼居胥神域四方，皺眉道。
「這是自然！」
林荒點了點頭，與蕭義山坐在一座魔山之巔，「沈萬夫是誰？」
「沈萬夫？」
蕭義山皺眉，「看來之前當真入了無情天道了，作為蕭義山是不應該知道沈萬夫的！」
嗯哼？
林荒扭頭看向了蕭義山。
「那是第五次潮汐時代中，我的一位弟子！」
蕭義山輕描淡寫道。
林荒頓時張了張嘴。
「大帝之境逆伐神明三境？」
林荒現在回想，還是覺得有些不現實。
「當時不叫大帝境，不過與如今大帝境相差無幾，更準確一些說應該是半神！」
蕭義山點了點頭，「逆伐神明三境，也算是。是一位大族天驕，實力為二境神明，不過這位天驕曾逆伐三境！」
林荒頓時揚眉，隨後有些沉默。
強！
無敵的強。
自己先前以為，大帝能逆伐神明，就已經夠恐怖了。
結果……
就有人能逆伐到三境神明去了。
「時代變了！」
蕭義山拍了拍林荒的肩膀，「那個潮汐時代，靈氣充裕，無數神通還未曾斷絕！」
林荒攤手，「那沈萬夫後來呢？」
「後來……」
蕭義山皺眉，「你不需要知道太多！」
「我已經知道了上蒼之寂！」
林荒開口道。
「上蒼之寂……」
蕭義山輕微皺眉，看了一眼林荒，「看來你之前走出蒼穹大陸，有一場莫大的造化！」
林荒笑了笑。
「以前應該叫做‘上蒼’吧……上蒼坍塌之後，世界化作墟落，便成為了上蒼之寂！」
蕭義山開口。
林荒頓時瞪大雙眼。
原來……
原來自己身前的這個師父，才是真正的老寶物。
他太過古老，超過了秦長生等人，甚至比神王姜塵都要久遠……
「有些記不太清楚了！」
蕭義山起身搖了搖頭，「萬夫好像殺入過上蒼，從上蒼之中帶回神王的尸體，要為我塑體，不過被我拒絕了！」
林荒再一次震驚。
什麼叫帶回神王的尸體……
這！
林荒只感覺心中有萬丈狂瀾席卷而起。
「只可惜……後來他在一次萬滅之劫中戰死！我曾殺戮億萬，以身入魔，踏入至高境，前往上蒼去帶回他的尸骸！哦，我記起來了，我入魔過！」
「只不過，我入魔之後無法回歸，萬夫以最後的殘魂點燃了我沉睡的記憶，讓我復蘇！」
「他的尸骸……」
林荒開口。
「湮滅在了萬滅之劫中！」
蕭義山干澀的笑了笑，他站起了身，回望狼居胥大陸，「原來蒼穹大陸這麼小！」
「我不小！」
九天之上，有聲音傳來。
沈蒼穹在偷听兩人的說話。
「可惜了……先烈戰死，魂葬他鄉！」
林荒一聲嘆息，眉頭舒朗開來。
「有人族鮮血灑落的地方，就是人族的故鄉！」
蕭義山擺手。
「有一天，你若有機會進入人族潮汐祖地，倒是可以跟他喝杯酒，拜見就算了！」
蕭義山道。
「師父知道潮汐祖地？」
好家伙，林荒剛從沈蒼穹嘴里知道潮汐祖地，現在蕭義山就知道了，可真是個活化石，這是連人族諸多神明都不知道的存在。
「嗯！」
蕭義山點了點頭，「在潮汐祖地中，有一道萬古神位榜，那是歷代潮汐以來，為人族立下絕世功勛的至強者！」
林荒頓時愣住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
——溯武道之窮極，列萬古之神位！
他記得，這是當年他拜師時，蕭義山對他的期望。以前他不明白，後來他覺得自己明白了。
而現在，林荒覺得自己明白了！
「那個上面……有幾個人啊？」
林荒小心翼翼的問道。
「十七個！」
蕭義山道，「不過我已經離開多年，不知道是否有人上榜，不知道上榜的人，是否還有兩三個活著！」
林荒撓了撓頭。
蕭義山是希望自己強大呢，還是希望自己死去呢？
「那上面，還有我的另外兩位弟子！」
蕭義山追溯往事，沉浸其中。
另外一旁的林荒，卻是又一次的呆住了。
還有兩位弟子？
十七個人，你一個人就教出了三個至少是神王境的弟子？
可你現在也不強啊。
林荒覺得自己要瘋了，這太過震撼。
「師父，你看我還有機會嗎？」
林荒問道。
「什麼？」
蕭義山不明白林荒的意思。
「廢掉來自師兄的大道理念，重修師父的大道！」
林荒問道。
「哦……」
蕭義山不咸不淡的哦一聲，「他們這些逆徒，沒有一個人走我的道！」
林荒頓時長舒一口氣，「那我就放心了！」
「所以他們都戰死了！」
蕭義山無奈搖頭，「我的道，可是不死不滅的啊，也不知道他們幾個，有沒有執念殘留，投影到現世！」
「真不死不滅？」
林荒試探問道。
「先把自己變成一柄兵器！」
蕭義山道。
「道不同不相為謀！」
林荒當即堅定了心中的大道，不與蕭義山同流合污。
可是想想……
真的有些難啊。
列萬古之神位！
他實在是想不通，師父看起來也沒有那麼強大，即便是他的另一半，雖然古老神秘而強大，又走過了無數歲月。
可是，總感覺神王境已經是一個很高的水準了。
可蕭義山……
怎麼就成為三大神王之師了呢？
太費解了！
自己沒有挖掘出來？
這麼多年來，自己一直守著寶山，卻一直沒有發現，追著一旁的芝麻跑？
不然自己已經踏入神明境了？
林荒心理開始有些不平衡了，應該不是自己的問題……而是蕭義山沒有用心教，嗯……一定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