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源流？」
听著姜塵的話，林荒微微皺眉。
他仿佛是明白了一些，又沒有完全明白。
連同一旁朦朧而高大的女子，都是蹙起了秀眉。後者雖然是姜塵的師父，但是在武道一路上，卻已經比不上姜塵了。
「肉身……是人族最為寶貴的財富！」
姜塵開口。
「無論是經歷過多少次潮汐，武道修煉方式如何變化。但是在每個潮汐中，人族神體從來不曾斷絕！」
若是林荒听過秦政的話，就會發現，姜塵現在所說的，與秦政所言的，不能說相似，只能說是一模一樣。
「而人族遭遇潮汐之劫的根本，便是因為諸天萬族的忌憚！」
「人族雖然天生體弱，但是卻擁有著諸天萬族無法契機的潛力。這種潛力，會使得人族所達到的高度，蓋壓萬族！」
「所以，萬族一直想要覆滅人族！」
姜塵緩緩站起了身，「天地、萬物、蒼生、大道……這個世界太過浩渺，太過無窮。即便是神明，以數百萬年的歲月去感悟，都無法全知全覺！」
「但……即便武者去追尋這些，能夠成為蓋世強者，卻也不過如此。因為他的路並不一定對，他能成為強者，卻不一定能踏上絕巔！」
「人族，其實只需要研究肉身就夠了！」
姜塵似乎想要蓋棺定論，「人族的肉身，最契合天地宇宙。在古老的歲月中，人族天生神通，為何如今少之又少。人族還是那個人族，消失的神通去了哪里？是沒有了，還是潛藏在了肉身之中？」
姜塵轉身，看向了林荒，「你說肉身的強大，是因為引天地元氣入體，淬煉肉身。還是說天地元氣入體，只不過是打開了肉身的束縛之鎖，從而讓人體的力量最本質的還原而出？」
嗯？
姜塵說到這里之時，林荒心中一驚。
這是一個破天荒的理論。
似乎在姜塵看來，人族肉身的強大，神體的出現，並非是因為修煉強大了肉身，而是因為修煉解除了束縛。
按照姜塵的看法，那麼人族肉身天生便是在絕巔，只不過因為體內有萬千束縛，從而變得孱弱。
武者修煉，不是在錘煉肉身，而是在解開體內束縛的過程。
這種感覺，就有些像在第四層北域的時候，體內力量被枷鎖封印一般。
「這個……」
林荒沒有深入的思考，只是淺顯的開口︰「我還是偏向于前者，修煉錘煉肉身……若是後者的話，那麼每一個人是有上限的！他終究會走到武道的盡頭！」
「武道的盡頭……」
姜塵拉長了聲音，「你認為武道沒有盡頭？」
「沒有！」
林荒肯定道。
「那如果說，這個盡頭是身化宇宙呢？」
姜塵扭頭看著林荒。
林荒頓時皺眉，「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
「我所說的東西，不一定是對的！」
姜塵回道，「武者之間有理解和思想上的差異，這很正常。其實無論是元氣錘煉肉身，還是元氣打開枷鎖釋放肉身的力量，走到最後也算是殊途同歸！」
「但有一點很重要……」
姜塵忽然加重了聲音，「我在對拆解出來的本質元素中，都在肉身中一一找到！
「無論是水靈體的還是火靈體的，他們的本質元素都能在肉身中找到！」
林荒頓時瞪大了雙眼。
「也就是說……若說這宇宙中所蘊含的本質元素，在人體中也存在。人體，本身就是一個宇宙？」
林荒開口。
「我無法給你一個絕對的說法，但至少到目前為之，我所拆解的中，所有的本質元素，都在中找到了！」
「這或許，是你的一條路！」
姜塵看著林荒，「你的真實境界，還未入神明。能在如今便了解這些，你只要踏實走路，以後成就不會低！」
「這個宇宙中所存在的力量，在我們人體中都能找到，便被我們稱作體源流！」
姜塵用最後一句話，總結了何為體源流。
一旁，那高大的女子已經陷入了沉思。
而林荒則是皺起了眉頭，隨後看著姜塵笑了笑，「感謝神王大人解惑，我想我已經明白了後面的路該怎麼走？」
「明白就好！」
姜塵點了點頭，並沒有去問林荒到底想明白了什麼，每一個武者都有自己的路。
他剛才的話，已經影響林荒很多，不能再過渡的影響了。
「我還有一個問題！」
林荒道。
「遇見算是緣份，我知無不言！」
「神王境算是個什麼境界，他是九境之上的境界？」
林荒問道。
姜塵卻是搖頭，「在我所存在的世界，神明是一個籠統的境界概念，並沒有如今的九境之說」。
「所謂的神王境，也不過是神明境上面的一個境界，對比如今的九境也不好說！不過若說我巔峰時期，在這諸天萬界中，殺神明倒是如同屠雞宰狗一般！」
林荒挑眉。
姜塵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林荒也能夠听出來，所謂的神王境，應該至少可以比擬當下的神明九境。
「還有，我想知道寂靜河和上蒼之寂是怎樣的存在！」
林荒道。
「這個……現在知道了對你沒什麼好處！以後你自己去了解吧！」
姜塵道。
林荒頓時嗤之以鼻，剛才還知無不言了，現在就讓自己去了解……
「在諸天萬族之外，還有一片古老的世界，被稱之域外？荒神、拓跋如來、燼天帝與你，都在那片外域征戰？外域的存在，影響到了諸天萬界的生存？」
姜塵不說，林荒直接猜上了。
「沒你想的這麼簡單……上蒼之寂所涉及的，是天地的啟源！」
姜塵勉強回應。
「不要去過多的打探上蒼之寂，當你有一天能橫渡寂靜河的時候，就說明是你該知道的時候！」
姜塵接著道。
林荒點了點頭，行唄，不想說就不說，我還不問了。
「我進入這里，應該是秦政故意所為，要讓我歸還霸者之……」
林荒道。
「直接散去便好！」
女子神明開口。
姜塵也是點了點頭，「你明白了的存在，自己也就能創造，所以無須霸者之了！這里的傳承，對你而言沒用！」
林荒倒是欣然接受，沒有想著繼續薅羊毛，對于他來說，這次的混沌之行，收獲簡直不可想象。
他恆久未定的路，終于有了堅定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