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之中,沈繡娘看著李白衣,咬著筷子,靜待著李白衣的後續。
「三千年了……我人族還沉浸在以往的觀念中,總以為邪族跟三千年前入侵的時候一樣,不懂人族的智慧和計謀!」
「帝天樞以為這樣的謀局,便能讓天邪神忘乎所以的以為自己無敵,從而放松了戒備。可他不知道的是,天邪神早已經準備好了一切!」
李白衣卷袖輕笑,「所以,鎮帝神淵變故的出現,本不是帝天樞計劃之內的!而鎮帝神淵出現之後的結果,也是帝天樞難以承受的!」
「天邪神……鏡靈邪神……有那麼些意思!」
「原本,即便是鎮帝神淵之事後,帝天樞都未曾出現。因為他一旦出現,便可能暴露很多東西。可很不巧,帝天樞沒有發現鏡面空間的存在,而我發現了……所以我前往了天神關!」
「而為了防備我,帝天樞就不得不出現!」
李白衣說到此處之時,沈繡娘便是輕微皺起了眉頭,似乎在這個地方有著不少的疑惑︰
「若是你不出現會如何?」
李白衣搖頭,「或許到了最後,帝天樞都不會發現鎮帝神淵的端倪,天邪神直接在鏡面空間中成帝。而鏡面空間中的所有武者,也都會死絕!」
「若是你出現,而帝天樞不出現又如何?」
沈繡娘接著問道。
「天邪神會直接死在鏡面空間中!」
李白衣道。
「若是你不離開,而是一直留在天神關呢?」
面對沈繡娘的問題,李白衣略微躊躇,隨後搖頭︰「結果不好說,就要看帝天樞認為我的威脅大還是天邪神的威脅大了,還得看天機閣的選擇!」
「這整個事情,有天機閣的介入?」
沈繡娘有些疑惑。
「倒是沒有主動的介入……」
李白衣笑了笑,「不過那個卯執事曾找到天邪神的所在,並且迷失在天機之中。而天邪神藏在了鏡面空間中,你說卯執事迷失的靈魂在什麼地方?」
沈繡娘蹙眉,略微沉思,回溯著鏡面鎮帝神淵中的無數畫面,「你是說……」
「那條大黑狗?」
李白衣笑了笑,「在真正的鎮帝神淵中,必然會存在這麼一條大黑狗,那或許是里面唯一的生靈。不說那生靈太過古老,有很奇怪的行為不無可能。不過細細揣測鏡面空間中大黑狗的行為,有些不是歲月所能賦予的!」
「也就是說,卯執事迷失的靈魂,附到了大黑狗的身上,與大黑狗本身的意志產生了互相的壓制,所以才會有些奇怪的行為!」
沈繡娘解釋著李白衣的話。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李白衣點了點頭,算是認同。
「那麼在鎮帝神淵和在鏡靈邪神的問題上,為何要這麼處理,讓帝天樞佔據了主導地位,掌控了鏡面空間!」
「鎮帝神淵是不可以掌控的,無論是四大古族還是明教……那是無比偉大的禁地,即便是大帝也需要心存敬畏!」
李白衣神色變得略微嚴肅,「鏡面空間中的災難,也不過是通過鏡面反射出鎮帝神淵中風暴的結果!」
「可林荒是怎麼從帝血城中逃出來的……即便他可以跳躍空間,也很難!」
沈繡娘問道,他曾見過在帝血城中,林荒被古老山岳徹底埋葬的畫面。
「我明教有強者,在鎮帝神淵的相同地方,劃開了一道裂縫。所以……鏡面空間中,也多出了一道裂縫,將林荒引渡到了廢墟的傳送陣空間中,從而活了下來!」
李白衣解釋道。
「既然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中,為何要讓帝天樞掌控鏡靈邪神?」
沈繡娘皺眉。
「我想看一看,在那些進入鏡面空間的世家宗族中,有誰能避免傷害!」
李白衣輕聲笑道,「畢竟四大古族有明面上的擁護者,還有暗中的支持者,可一次性看清楚!」
「就這?」
沈繡娘不信。
「我若是掌控了鏡靈邪神,掌控了鏡面空間,那麼天邪神出現之後,自然就需要我明教來面對……」
李白衣像棋子一樣捻動著手中的花生,「明教無準帝,還不具備與天邪神正面廝殺的實力!」
沈繡娘輕微點頭,李白衣說到這里之時,她也算理清了整個脈絡,也明白了李白衣的想法。
「只可惜啊……」
李白衣忽然搖頭,他捻碎了手中的花生,「天邪神還是登臨大帝了,人族付出的代價,超出了我的預期!」
「天邪神的確很強,手段層出不窮,這與那四大準帝應該沒有太大的關系,畢竟他們都戰死了!」
沈繡娘道。
「的確沒有關系,所以我只是單純的想說,那幾個準帝都是垃圾!」
李白衣冷哼的一聲,就是很明顯的瞧不上。
沈繡娘一下子就有些接不上話了。
李白衣手指敲著桌子,眉宇一下子變得深沉了起來,「姬三生重傷,蕭叔被困狼居胥神域,冠軍侯也快走到了生命的盡頭,我人族的巔峰戰力,真的不多了!」
「若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四大古族必然也會全力出手!」
沈繡娘開口道,「而且,李太玄入準帝境界,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李白衣咧了咧嘴,像是再笑,他抬起頭看著沈繡娘,忽然問道︰「秦帝收官,霸王卸甲……你說若是狼居胥神域中的聖魔耶出現,或是幾大封印之地和位面之門出現了變故該當如何?」
沈繡娘當即一愣。
她知道,李白衣不會無緣無故的假設。
「難道當真有變故?」
沈繡娘問道。
「剛有最新的消息傳來……狼居胥神域之外,人間兵主薛青衫天上白玉京盡毀,勉強堵住了狼居胥的裂縫!」
「還有西土佛國中,李殺生已經半佛半魔!」
李白衣重新拿起一顆花生在手中捻動,「一切才剛剛開始……」
「那我明教?」
沈繡娘蹙眉。
「沈姨是想問何時回歸?」
李白衣道。
沈繡娘點了點頭,神色變得有些激動。
李白衣站起了身,看著窗外滾滾東流的江水,目光深邃無比,「以前在雪廬之中的時候,我便告訴過他,一步慢步步慢,他不听!非要听蕭叔和狗日的秦長生的!」
「現在我們也只能等……等他踏入聖皇境界,等他踐行明教千年之前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