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的話，稚寧強撐著，抬起眼簾瞥他一眼。
最終，沒有選擇繼續逞強，紅唇輕啟，告訴他證件的放在哪。
他在原地等待，看到他身影迅速朝著她的車走去，拉開車門，動作一氣呵成。
在她說的位置，找到證件後，慕少言返回她身邊，把證件交給交警同志。
「你真的沒事麼？」
慕少言眉頭擰得緊緊的，對她的情況表示擔憂。
她看起來，真的不像是不用去醫院的樣子。
「……沒事。」稚寧咬唇。
聲音很虛弱。
恐怕就連她都沒注意到，自己說話時的有氣無力。
兩個字，仿佛耗盡了全身力氣一般，才能說出口。
心揪在了一起。
那股難以呼吸的感覺，再一次涌現。
慕少言覺得，自己無法做到無動于衷，留下一個警衛處理配合交警同志處理事故，他不由分說把自己帶上車。
「你干什麼？」稚寧被他帶上車，抗拒地推他，「讓我下去。」
「別動！」
他伸手按住她的肩，把她摁在座位上，俊臉已經陰沉得駭人，「你現在情況不太好，去醫院檢查一下。」
驀地，他又緩和了語氣，「檢查一下，我才放心。」
放心？
稚寧覺得挺搞笑的，他現在這樣算什麼？
一邊對家庭負責，一邊又來關心她，這算什麼？
渣男！
心中有氣，稚寧推搡的動作，也變得更強硬，雖然沒什麼力氣，可她的態度往那一擺，就令人忽視不了。
「你讓我下去。」
她執拗的要下車，不肯跟他走。
慕少言心中焦急，卻又拿她沒辦法，兩人僵持不下，稚寧忽然听到他暗啞的嗓音，帶著絲絲輕顫，問道︰「是不是跟我置氣？」
「……」她咬唇，不語。
「你乖一點，別拿自己身體任性。」
「……」她別開臉，不去看他。
下一瞬，臉被他的手，強行掰了過來，面對著他，「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受傷。」
警衛也勸道︰「稚寧小姐，醫院就在附近，不遠，幾分鐘車程就到了。您就去一趟，檢查一下吧。對您也沒有任何壞處，您說呢？」
慕少言嗓音輕了幾分，帶著一抹柔軟的誘哄，「去一下，嗯？」
…
帝國集團旗下的醫院。
做完所有檢查，醫生初步診斷她是輕微腦震蕩，建議住院觀察兩天。
護士當即便把她送到了病房里休息。
跟在護士身後的，是慕少言，她做檢查時他始終陪同左右，沒有離開，現在也跟著護士一起把她送到病房。
躺下後，確實好受了一些。
稚寧閉著眼，護士叮囑了一番，便出去了。
但有一人，仍然沒有離開。
慕少言倒了一杯水，本想給她，看她閉著眼，方向一轉，放在了床頭櫃上。
他動作很輕，稚寧還是皺起了眉頭，幽幽睜開眼，清澈的眸子，染著一層不悅的薄霧。
「你可以走了。」
她的逐客令，毫不留情。
慕少言高大的身軀，僵在原地，他現在對她的話，持有高度懷疑。
真的是感情淡了，分手的麼？
為什麼……他好像面對她，永遠無法做到心如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