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被人挑起，慕少言低下頭，觀察她額頭的情況。
燈光從他頭頂傾瀉而下，打在他身上，落下了滿身金輝。
配合著他的一舉一動，溫暖得令人心動。
稚寧抿了抿唇，試圖把自己的下巴從他手上挪開，慕少言眸色一沉，警告地睨了她一眼。
霎時間，她不敢再動。
「走個路都心不在焉的，在想什麼？」
「沒什麼。」聲音悶悶的。
用指月復摩挲著她被撞紅的腦門，慕少言垂眸，意味深長地道︰「听說你這幾天每天早出晚歸的，比我還忙。」
「听誰說？」
「怎麼，你還打算秋後算賬？」
稚寧自嘲一笑，「不敢，我有什麼資格呢。」
「說說看，在忙些什麼。」
稚寧自然不可能告訴他忙什麼，視線瞟向別處，轉開話題︰「好餓，我想吃飯。」
「先回答我，就讓你吃飯。」
「你越來越變態了！」稚寧推開他，不讓他的手再踫自己的額頭，「不回答就不讓吃飯，那你餓死我算了。」
轉身就走。
其實是想趁機逃離他，深怕他繼續追問。
「回來。」
慕少言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整個人拽了回來，扣進懷里。
一手捏著她的下巴，左右端詳著她的臉，稚寧故作鎮定，听到他輕笑了一聲，情緒還算好，並未見生氣的神色。
「還是這張臉，怎麼脾氣變這麼差呢？」
「……就這脾氣，你不喜歡，大可以結束這段苟且的關系。」
是她隱藏得太深了麼，慕少言問︰「還是我從來沒看清過你，嗯？」
稚寧目光一僵，「是我裝得太好吧。」
「走，吃飯。」
不想跟她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浪費時間。
慕少言帶她下樓吃飯。
吃了晚餐，慕少言便進了書房。
不一會兒，他穿上西裝外套，要出門。
稚寧還在樓下看電視，電視里放著什麼，她根本沒看進去，只是心不在焉的想著事情。
听到腳步聲，她定了定神，轉過頭去看他。
「我出去一趟，你早點休息。」
他沒說回來，那今晚大概率是不會回來的。
「知道了。」
稚寧說完，下巴擱在膝蓋上，目光回到電視上。
走出幾步，慕少言又頓住腳步，看著她縮成一團坐在沙發上，悶悶不樂的樣子。
遲疑幾秒，他走到稚寧身邊，陰影壓下來的時候，稚寧下意識抬起頭去看。
措不及防——
被他吻了。
輕柔的一吻。
柔軟。
且短暫。
與其說是吻，倒更像是安撫。
這個念頭劃過腦海的時候，稚寧覺得自己可笑，安撫？
她想太多了吧。
就算要安撫，也該是安撫林知暖那個正牌女友才對。
她一個見不得光的情人，有什麼資格要安撫？
她該受到唾罵才對。
思及此，她用力推開他，臉上已經沒有一絲表情，眼里的抵觸情緒很濃︰「你走吧。」
「生氣了？」
「我有什麼好生氣的。一個寵物而已，哪有資格生氣。」
說完，她又抬眸，冷冷望著他︰「不是要走麼，怎麼還不走？你擋著我看電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