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嫌棄了一通之後，佣人已經瑟瑟發抖了。
慕少言放下筷子，眸色微凝，感覺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臉上，稚寧毫不畏懼地跟他對視。
「怎麼，你有意見？」赤果果的挑釁。
「你要是對昨晚的事情生氣，大可以直說出來，不要牽連無辜的人。」
拿起餐巾，慢條斯理地擦拭唇角，慕少言放下餐巾，勾唇輕笑，「今天的早餐，很不錯。」
听到這句話，佣人們松了一口氣。
還好，少爺覺得不錯就好。
稚寧抿著唇，有些氣悶，是，她就是故意找茬又怎樣。
放下筷子，她沒心情吃早餐了，只盯著某一處，僵硬地問︰「我媽的事，你什麼時候解決？」
「這件事已經吩咐下去，你不用操心。」
她覺得可笑，倏地回過頭來，「不用操心？那可是我媽，我怎麼可能不操心？慕少是沒嘗過親媽被人欺負而毫無辦法的滋味，所以才能冷靜的讓我不要操心。」
隨著最後一個話音落下，他的神色也冷了下來。
他可以理解她為母親擔心，著急而口不擇言，但這不是她肆意攻擊他的理由。
「你想怎樣？」聲音里，已經全無剛才的溫柔，「或者說你想要我怎樣？」
「我只是想要你說到做到。」
「呵，最好是把你母親撈出來，再給她配幾個佣人伺候，讓她享福是麼？」
稚寧臉一紅，氣的︰「我沒這個意思。」
「我看你有。」
站起身，慕少言頭也不回地往外走，「要是信不過我，你可以走。」
他這是什麼意思？
惱羞成怒了？
「你站住！」
剛踏出院子，她就急急忙忙追了出來。
慕少言上車的動作一頓，耐著性子停下，等她。
跑得有些急，氣息喘不勻，稚寧繞到他面前，臉已經紅了。
微微喘著氣，她仰著臉︰「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既然要幫，為什麼不能直接一點，讓她哪怕是受到法律的制裁，也能得到最基本的人身安全保障？」
非得這樣突然來一下，讓她擔心一下麼？
她沒敢奢望過他能幫忙把辛湘撈出來，畢竟她是真的犯了錯，受到懲罰是應該的。
她只是想讓她少受點傷，別受折磨。
王楚倩母女有多討厭辛湘，她明白，現在辛湘沒有人身自由，要想對她下手，是輕而易舉的。
隨隨便便買通幾個獄友，就能讓辛湘在里面的日子過得生不如死。
慕少言冷眸落在她臉上，看到她固執的表情，只是一聲嗤笑，「既然要當寵物，就好好當你的寵物。別想太多，你媽不會有事。」
伸手撥開她，慕少言上車。
目送他離去，稚寧站在原地，久久沒動。
……
「稚寧回來了，你知道麼？」
顏悅兒指尖在辦公桌上輕叩兩下。
低頭處理文件的路成俊，聞言抬起頭來，「見過一次，怎麼？」
「在哪見過？」
路成俊想起上次見到稚寧的畫面，最後她被人接上車，帶走了。
思及此，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情緒轉變得很快，快到顏悅兒根本沒發現他的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