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寧走到他面前，在他跟前站定，克制自己到雙手都用力攥緊，「為什麼？」
「為什麼？」他低喃，重復她的話。
驀地，覺得好笑，菲薄的唇勾起一抹弧度，輕輕笑開了。
抬眸，漆黑深邃的眸子，沉沉看向她︰「你覺得為什麼？」
「代價我已經付了，慕少也該說到做到，把答應我的事，辦好吧？」
她沒敢奢望過他有辦法讓辛湘不受法律處罰，任何人觸犯法律，都將會受到法律的嚴懲，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她只是要求他，能不能讓辛湘在里面少受一點欺負。
這他總能辦到吧？
于她而言是天大的難事，對于他來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為什麼……連這麼簡單的事，都沒做到？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只付了利息。」
他薄唇菲薄性感，吐出的話，字正腔圓，聲線自帶低沉的此行，可說出的話，令人心寒到絕望。
稚寧一忍再忍，最終忍無可忍，撲上去掐住他的脖子，「為什麼言而無信？為什麼？」
她突然失控撲上來，慕少言沒反應過來，短暫的錯愕之後，他選擇不躲不閃。
稚寧整個人幾乎都撲在他懷里，唯獨一雙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起初，她用盡全力。
觸及那雙深不可及的眸子，她的心顫了顫，下意識地，收了力道。
「明碼標價的交易，顏小姐這是在跟我撒潑麼？」
撒潑？
原來他是這麼認為的。
稚寧苦笑，無力地收回了手，身子也一瞬間遠離了他，「高高在上的慕少，又怎麼會懂得絕望的滋味。是，明碼標價的交易，這我知道。可是為什麼，你沒有說到做到？在你眼里，我現在的行為是撒潑，可撒潑的原因是什麼，你比誰都清楚！」
她收回目光，自嘲一笑，覺得自己可笑︰「算了，就當我人傻，吃一塹長一智吧。」
不想再糾纏。
稚寧轉身準備走。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總裁在里面麼？」
是林知暖的聲音。
听到有人回答她，「是的林秘書，總裁在會客室。」
林知暖來了。
這個認知浮現于腦海，稚寧當場愣住，她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面。
她還沒有所動作，有人比她快一步。
一條手臂伸來，攬住她的腰。
幾乎是抱著她走的。
會客室有內置洗手間。
稚寧被他帶到洗手間，他低下頭，俊美的臉離她不過幾厘米遠。
「先別出去。」
稚寧愣愣地望著他，她忽然明白了他這麼做是為什麼。
想必，是背著林知暖跟她見面，害怕被林知暖撞破吧？
慕少言松開她，準備出去，手臂倏地被人抓住。
幾乎是用盡全力來抓住他，稚寧沖他笑了笑，「如果我現在偏要出去呢？」
她成功的激怒了眼前的男人。
他臉上堆起起來的冰霜，令人望而生畏，偏偏她很喜歡。
生氣麼？
生氣就對了。
她想讓他知道，她同樣也很生氣。
「顏小姐是在威脅我麼？」慕少言掰開她的手，整理一下襯衫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