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不知道還會不會好。
半夜處理完公事的凌遇深，合上筆記本電腦，走到落地窗前，正要把窗簾拉上。
目光被院子里坐在秋千上的人吸引，她這麼晚不睡，跑院子里干什麼？
有腳步聲響起，陸眠轉頭看去，詫異他為什麼還沒睡。
「你……怎麼來了？」
話落，一件黑色襯衫披在她身上，「晚上露水重，會冷。穿這麼少會感冒的。」
「你怎麼還沒睡？」陸眠沒有拒絕他的好意，攏了攏襯衫，確實暖和不少。
凌遇深在她身旁的秋千坐下，學著她的樣子，仰頭看向天空，「剛處理完工作，看到你在這，我就來了。」
這麼晚還在忙工作，陸眠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你說你何必呢。」
何必要追到這里來。
吃力又不討好。
凌遇深聞言，只是一聲輕笑，「對啊，何必呢。有時候想想，確實挺讓人費解的，對不對？」
陸眠抿唇，沒有說話，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兩人身上都沒有帶麥，也沒有跟拍攝像在，所以說話也都放開了些，無所顧忌，「圓圓，你在這，我還能去哪。」
這是個戀愛真人秀，他不來，她豈不是跟別人配對，哪怕只是為了節目效果而假裝在一起，他也不開心。
既然是配對，跟別人配對，不如跟他配對。
「凌遇深，其實你真的沒必要這樣。」她轉頭，目光沉靜如水，「發生了這麼多事，尤其是離婚後，我就沒有再考慮過結婚的事。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再結婚了，也不一定。」
「對不起。」剎那間，凌遇深喉嚨像是被什麼梗住了。
心底的酸澀，再次發酵，洶涌溢出。
終究是他傷害了她，對不起她。
給她造成了心理陰影，不是一兩句對不起就能抹去的。
「你不用說對不起，因為我也不想虛偽的告訴你沒關系。傷害了就是傷害了，我難受過，傷心過，這些都是真實存在的。所以我沒辦法說沒關系，更沒辦法說我已經原諒你了。」
或許是月色太溫柔，讓她卸下了所有防備。
願意敞開心扉，跟他談一談，「之前確實很生氣，也想過要狠狠報復你們。後來，我想通了，冤冤相報何時了。不能因為一點糟糕的情緒，就再次跟你牽扯在一起。人活一輩子，短短幾十載，應該及時行樂，做讓自己開心的事。不該把自己困在所有的痛苦之中，折磨自己。」
「你說的對，人應該活得開心一點。」凌遇深苦笑，「我現在做的，正是能讓我開心的事。」
陸眠默了片刻，「你不該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給不了你想要的回應。」
「沒關系，我可以等。」
「沒有希望的等，叫自我感動。」
凌遇深無所謂，自我感動也好，真心誠意也好，他在做著自己覺得正確的事，就不會輕易放棄。
…………
陸家莊園……
林沁兒心事重重的模樣，筷子都沒動幾下，陸眠抬頭，「媽，你怎麼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