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沒底氣，說出來的話，氣勢上也弱了半截。
不像是威脅人，倒像是在虛張聲勢的嚇唬人。
凌遇深收回目光，繞開她，陸眠眼眸微瞪，他還真要走啊？
這是不把她放在眼里麼？
抓住他的手臂，擋住他的去路，踮起腳尖，伸長脖子仰起腦袋，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地親了他。
男人不躲不閃，沒有回應。
像個木頭人一樣，任由她親，陸眠很快就泄氣了，腳尖踮得太累，雙腳便落地了，她嘆息一聲，「你怎麼還生氣呢？都親你了……」
「我沒生氣。」
冷冰冰的聲音，比室外的雪花還要冰上三分。
沒生氣才有鬼呢。
陸眠又不是小孩子了，他是不是真的生氣，是在說真話還是說氣話，怎麼可能分辨不出來。
可氣的是，明明已經知道他在生氣了，卻還是哄不好他，這讓她感到沮喪。
叮——
電梯到了。
他作勢要走，陸眠死死抱住他的腰，避開了他背上的傷，死活不讓他進電梯，「別走，有什麼話先說清楚才能走。」
「放手。」
「我不放。」陸眠腦袋埋進他懷里，「昨晚不是還好好的麼，怎麼一覺醒來，你就生氣了呢？」
「听你這語氣，是覺得我無理取鬧，小肚雞腸了？」
陸眠腦袋抵著他的胸膛，左右緩慢地轉，「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弄清楚你為什麼生氣。你看，你生氣了也不說原因，我又不知道你因為什麼而生氣，即便是想哄你，想跟你解釋，也不知道從哪說起啊，對不對？」
「……」
「媽媽說過，夫妻之間，重在溝通。」書香
「……」
「你看，你現在都不跟我說話了，我們之間沒有溝通很容易出問題的。」
凌遇深閉了閉眼，她還好意思問他為什麼生氣，昨晚是誰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早上會跟他一起吃早餐的？
結果呢？
等著他的是什麼？
是身邊已經空了的床，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吃早餐。
昨晚表現得那麼情真意切，他還以為，她是真的心疼了……
原來不過如此。
才一晚上，說過的話，就能徹徹底底的拋到腦後，把他忘得干干淨淨。
「老公？」陸眠仰起頭，眼里的迷茫不像是裝的，凌遇深忍了又忍，半晌，才咬牙切齒地開了口，「是誰說陪我一起吃早餐的？」
陸眠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傻了。
是哦。
是誰說的要陪他一起吃早餐？
記憶如潮水般襲來，昨晚迷迷糊要睡著的時候，她好像是呢喃了這麼一句。
他听到了？
他染著慍怒的神色和清冷的目光，無一不在控訴著她食言的無恥。
陸眠噎了一下，咬著唇瓣，尷尬得笑了兩聲，「那個……其實我可以解釋的，我以為昨晚你沒听到呢。早上起得早，你還沒醒，所以我就先去公司一趟。」
「呵。」一聲冷笑，自男人薄唇中溢出。
陸眠小心髒顫了顫，不好，這次是真的難哄了。
若是平時，他哪會這麼矯情？
本來吧，生氣就生氣，哄兩句也就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