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濕漉漉的喬小諾，跟到了病房里。
醫生的話，在腦海里回蕩，在晚十分鐘，他這條命就救不回來了。
一種名叫後怕的情緒，席卷了她的心。
那條路比較偏僻，人行道上行人也少，加上雨勢太大，路過的車輛都少，更別提人了。
她不敢想象，如果不是堵車，如果她沒有掉頭回來，如果不是警衛看到了……楚城今天會不會丟了命。
警衛給她買了一套新衣服來，想讓她換上，喬小諾什麼都沒听到，看著渾身插滿管子的楚城，心情再一次達到崩潰的臨界點。
「先放著吧。」
「小姐，您先把濕衣服換下來吧，不然會生病的。」
「我沒事。」
「小姐……」
喬小諾一手扶額，神色疲憊，「你們出去，讓我靜一靜。」
警衛只好把衣服放下，安靜的退出了病房。
坐在病房的沙發上，听著點滴細微的滴答聲，喬小諾整個人都已經放空了。
直到……手機鈴聲突兀響起。
拿起手機，她放輕腳步走出病房，「莫風臨。」
「寶貝兒，這兩天怎麼沒給我打電話？」
喬小諾來到走廊盡頭，眺望遠方，思緒萬千，想說的話很多，卻不知道從何開口。
「寶貝兒？」
「……」
「小糯米，你在听麼？」
「我在听。」深吸一口氣，喬小諾閉了閉眼，靠在了冰冷的牆壁上，「莫風臨，我們分手吧。」
莫風臨聲音驟然緊繃，幾秒之後，他笑了起來，「是不是跟人打賭輸了？」
「不是。」
「那就是在跟我開玩笑了，寶貝兒，這樣的玩笑我不喜歡。以後不要說了，嗯？」
喬小諾不想欺騙自己，更不想欺騙他，她現在雖然沒有打算跟楚城在一起，但她也知道現在的情況對誰都不好。
尤其是莫風臨。
她給不了他想要的，不想再耽誤他。
「莫風臨，我是認真的。要分手，是認真的，不是在跟你開玩笑，也不是跟別人打賭輸了。」
「理由？」
喬小諾捋了捋頭發，腦袋往後仰，靠在牆壁上，看著天花板上刺目的白燈，干澀的眼楮被刺激出了眼淚來，濕潤了眼眶，「對不起，我給不了你想要的。你的感情，我沒辦法給你回應。」
「所以，你已經決定好了，只是在通知的，是麼？」
莫風臨苦笑，他就知道，不該讓她回國的。
不該的！
「你跟楚城，在一起了？」
「沒有。」
莫風臨仍然在笑，「那就是，你還愛他，對麼？雖然現在還沒在一起，但不保證以後不會在一起，對麼？」「對不起，莫風臨。」
「我不要你的對不起！」莫風臨突然爆發了，低吼，「如果你真的覺得對不起我，那就不要分手，跟我在一起。不是覺得沒辦法回報我的感情麼？跟我在一起，試著愛我，好不好？」
「……」
「喬小諾，你說過會陪我的！」
「你會遇上一個真心愛你的人，但這個人不是我。」
莫風臨嗤笑一聲，笑自己，笑自己自以為是，自以為滿腔的感情能感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