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已經忘記了，挺好的。」楚城淡淡的說，「其實，我一直很愧疚之前對你造成的傷害。你能忘記，是最好不過的。」
頓了頓，他又道，「小諾，分手之後，也沒必要做仇人的，對不對？」
終于，喬小諾給了他一個正眼，「難道還能做朋友？」
「如果你真的忘記了，釋懷了，為什麼不能做朋友？」楚城端起水杯，抿了一口，「還是說，你其實根本就沒有放下我，只不過是在逞強而已？」
「沒有！」
她否認得又快又急。
大有一種此地無銀的感覺。
說完，她面色再度冷了幾分，別開目光，不去看他。
楚城聲音溫溫淡淡，「那就……退回朋友的位置吧？小諾，好麼？」
「如果我說不好呢？」
「為什麼不好呢？」楚城依舊在笑，「當普通朋友，我才相信你已經釋懷了。」
「真是笑話，我為什麼非要讓你相信？信不信由你，與我無關！」
「如果你沒有釋懷，那麼……我想追求你。」
他目光灼灼，帶著深沉的光，「這次，換我來追求你。」
「你想都別想。」喬小諾抬手，捋了一下頭發，語氣極其冷漠，「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也希望你打消不該有的幻想。」
「是啊，不該有的幻想。」楚城把玩著手中的水杯，自嘲的笑笑，「所以，不想讓我追求你的話，就當朋友吧。普通朋友，不要疏遠我，不要抗拒我，也不要不理我，好麼？」
他到底憑什麼！
憑什麼認為在分手之後，她還要跟他做朋友？
喬小諾真是快被他氣死了，可她不能發作，依舊強裝鎮定，「如果你千方百計讓我留下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話，那大可不必。我不會跟你做朋友的。」
「普通朋友也不行麼？」
「不行。」
楚城艱澀的道，「小諾，其實……你的回答，在我的意料之中。坦白說，換成任何一個人，對傷害過自己的前任，都沒辦法做到心平氣和的當朋友。我知道，是我強求了。小糯米，對不起……對不起。」
那句對不起，很輕。
卻猶如巨石一般，重重敲擊在她心上。
「不是每一句對不起，都能換來一句沒關系的。」
丟下話，喬小諾起身便走。
這一次，楚城沒有再追上來。
她離開餐廳，看到慕少謙在抽煙，煙霧繚繞之中，他緊縮的眉頭似乎縈繞著揮散不去的愁緒。
不知道楚城用了什麼辦法，讓慕少謙幫他的忙，但喬小諾還是很生氣。
氣的是，自己的弟弟，胳膊肘竟然往外拐。
慕少謙看到她出來了，一驚，立即摁滅煙蒂扔進垃圾桶，快步朝她走來。
「姐，你們說完了？」
喬小諾冷哼一聲，徑自離開。
慕少謙看看餐廳的方向，又看看她的背影，最終，還是邁步跟上了她。
「姐，你現在要去哪？」慕少謙問。
喬小諾閉上眼，靠在椅背上，「回官邸。」
一路安靜……
慕少謙自知自己惹她生氣了，所以也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