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頓,將水杯順勢放在了茶幾上。
他在沙發上坐下,臉色還是蒼白,司徒雲舒環顧一圈,偌大的病房里,只有他一人。
竟然連個看護也沒有。
而陳尋也不見人影,警衛更是沒有一個。
生病了,身邊連個照顧的人也沒有麼?
「陳尋呢?」
慕靖南將手從胃部緩緩放下,端起水杯,抿了一口,「陳尋還有事要忙,我沒讓他過來。」
「他不知道你生病了麼?」
「他不知道。」
「我給你叫個看護吧。」頓了頓,司徒雲舒補充一句,「畢竟你是被我打傷的。」
她不加這一句的話,慕靖南會很開心。
這意味著,她開始關心他了。
然而,加上最後一句,便說明了,她只是出于負責任而已,才想著要給他叫看護的。
「不用了,我不習慣外人照顧。」
慕靖南把藥片放在掌心里,喝了一口水,將藥悉數扔進嘴里,一口咽下。
司徒雲舒這才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你吃東西了麼?」
沒有人照顧的話,是不是連飯也沒吃?
慕靖南苦澀一笑,「沒胃口。」
「你明知道自己有胃病,還空月復吃藥?」
「沒關系,習慣了。」
慕靖南放下水杯,站起身來,「女乃女乃不是想見我麼?我現在就過去吧。」
「不用了,女乃女乃睡著了。你現在去了也沒用。」
「我還是過去吧,女乃女乃一醒來就能看到我。」
說著,他跟司徒雲舒擦肩而過,往外走。
「站住!」
慕靖南腳步一頓,微微側頭,「怎麼了?」
「女乃女乃為什麼想見你,原因你不知道麼?」司徒雲舒面色微冷,「你的目的,終于達到了。」
目的?
在她眼里,就是這麼看他,這麼想他的?
慕靖南只覺得諷刺,無比的諷刺,他倏地轉身,冷面質問她,「在你眼里,我慕靖南就是這樣的人?我來看望女乃女乃,是帶著目的性而來的?」
「難道不是麼?」他每天都來,已經不是孫女婿了,卻仍舊像個孫女婿一樣。
老太太本就喜歡他,如今時日不多,更是離不得他,少一眼沒看到,便想念他。
他的目的,終于達到了。
「我來看女乃女乃,只是出于一個孫女婿該做的。若你非要要一個原因,那就是愛屋及烏而已。」
慕靖南冷聲道,「我看望女乃女乃,只是因為她是你的親人,是你的女乃女乃。至于你口中所說的目的,沒有!若是帶著目的性的來,現在我跟你,就不會還是這幅僵局!」
說著說著,他開始艱難的喘息起來。
一手捂住胃,踉蹌著後退兩步。
俊臉開始發白,額頭上,泌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他的目光,也開始放空,有呆滯的現象。
「你怎麼了?」一定是胃痛又發作了。
胃不好的人,還這麼折騰自己,空月復吃藥,他以為自己吃鐵打的麼?
真是活該。
「不想把我氣死,你就走吧。」
慕靖南移開目光,不再看她,「等我休息好了,就過去看女乃女乃。」
說完,不等她有所動作,便徑自到病床上躺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