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循循善誘，「你想啊，二哥好不容易才把二嫂追回來。要是因為這一次鑽牛角尖，再次把二嫂推了出去，下一次想追回來，可就不是這麼容易的事了。說不定，江南趁虛而入……到時候，我們就不能叫二嫂了，得叫江太太了。」
江太太？
慕靖西佩服她，真是什麼都敢想，什麼都敢說。
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胡說八道。」
「我哪有！」喬安瞪他一眼，慕靖西松開了手，「你想幫二嫂？」
「你都叫二嫂了，別告訴我你不想幫。」
慕靖西︰「……」
老婆太聰明了，也不見得全是好事。
走廊盡頭，司徒雲舒這一次，沒有率先開口。
而是在等。
等慕靖西開口。
她知道，他若是不想告訴他，無論她怎麼問，怎麼求，他都不會說。
若是他想說，不用她多說，他也會主動告知。
「二嫂，上次我問你的問題，你考慮好了麼？」
慕靖西清冽的聲音，劃破靜默的空氣。
在二哥和江南之間，她究竟覺得誰才是她想要共度余生的人。
如若她還沒考慮好，現在就貿貿然去找二哥，屆時，江南還是他們之間的隱形炸彈。
時不時的，就要炸一下。
再好的感情，也會被消磨掉的。
如果她考慮好了，二哥就是那個她想要陪伴一輩子的人，那他倒是願意告訴她二哥的下落。
「不就是二選一麼。」司徒雲舒淡淡的開口，「我選慕靖南。」
慕靖西薄唇勾起一抹淺薄的弧度，「二嫂，江南在你心里太重要了。二哥這次受傷，也有江南的原因。他雖然沒有直接傷害二哥，二哥卻因為他而受傷，再加上二嫂的態度，才是讓二哥決定出國的直接因素。」
司徒雲舒低垂著頭，發絲從肩頭傾瀉而下，遮住了她大半張臉。
一並的，也遮住了她所有情緒。
令人窺探不到一絲半點。
「就算你這一次看在二哥受傷的份上，選擇了二哥，那麼下一次呢？當下一次二哥和江南再度站在天平兩端，你會選擇誰？」
慕靖西的聲音，沉了幾分，眸色微斂，「我不希望二哥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傷。二嫂，你明白麼？」
「……我明白。」
良久，他才听到司徒雲舒說了這麼一句。
但也只說了這麼一句。
慕靖西無奈的扶額，想到病房里的喬安，在看眼前的二嫂，惆悵的嘆息一聲，「二哥的地址，我一會兒發到你手機上。至于見不見你，就看二哥了。」
「謝謝你，靖西。」
「如果能促成你跟二哥復婚，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慕靖西擺擺手，率先回了病房。
往醫院外走，手機震動了一下。
司徒雲舒拿起手機，心下一沉，他去了Y國？
當晚，司徒雲舒登上了飛往Y國的航班。
…………
Y國，私人醫院。
醫院的整層病房都被清場了。
醫生每天都會來檢查慕靖南的腿傷情況，查看有什麼最新變化。
每天輸液不斷，藥也不斷。
空氣里，滿是陰霾的氣息。
沉甸甸的，壓得人透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