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畫里的女孩，確實是個小姑娘的年紀，而且，不是一般的女孩，她是個公主。」嚴暖暖一字一頓地說道。
「是麼？」姜晚不自覺的就被嚴暖暖的話吸引住了，「這幅畫是後人畫的麼？」
「不，這幅畫，是文物。」嚴暖暖說道，「是去年，蘇謹珩從國外的一個拍賣會上拍到的。」
「什麼？！」姜晚十分驚訝。
怪不得會被這畫所吸引，原來是文物，總有一些與眾不同的地方。
「嗯，這幅畫是文物。」嚴暖暖繼續說道。
「不過……這個公主，後來怎麼樣了？」姜晚很好奇，于是繼續問道。
嚴暖暖抬眼，看向姜晚，「你想知道嗎？」
「當然。」姜晚說道。
「她死了，而且就是畫里的這個年紀。」嚴暖暖輕聲嘆了口氣。
姜晚十分驚訝，或者說，是被嚇了一跳。
「畫里的年紀，可是，畫里的分明只是一個小孩子啊！」姜晚確實是十分之驚訝，是因為，畫里人的年紀，實在是太小了。
看上去，真的連「少女」都說不上。
古代人對于少女的定義應該夠早了，但是還是能看出，畫里的人，就是一個孩子。
「是啊，她死的時候，只有九歲。」嚴暖暖看著姜晚，「你能想象麼？她是一個極其地位尊崇的皇族公主，她有著世界上最高貴地位的祖母，受萬千寵愛，可是她就是死了，在九歲的時候……」
「她，是怎麼死的？」姜晚情不自禁的已經被這個故事所吸引住了。
她腦海中想過很多，政變犧牲，或者是宮斗受害？
「她就是染病夭亡。即使有那麼多人那麼愛她，可是無濟于事，她還是死了。在她的墓葬出土的時候，外面甚至刻錄了開者即死的詛咒，這是家人對她的懷念。」嚴暖暖輕聲說道。
姜晚沉默了，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
該說什麼呢？
一個擁有萬千寵愛的小公主，卻在還未長成人的年華轟然而逝去。
這永是風雪中的一段憾事，無論怎麼樣，都無法彌補的憾事罷了。
「抱歉，這個故事是不是太沉重了？」見姜晚沉默，嚴暖暖也回過神來。
「沒什麼，本來也是我自己問的……」姜晚看著嚴暖暖，心中忽然有些別樣的情緒，「你是不是也很心疼這個孩子，所以才會了解這麼多她的事？」
在姜晚看來，剛才嚴暖暖講述這個故事的時候，不是一個完全客觀的第三者講述者的身份。
看上去，嚴暖暖對于這個故事的主人公，是有一些自己主觀的感情的。
「啊，這也被你看出來了？你這個女人，不會真的會讀心術吧？」嚴暖暖開了個玩笑，「我只是自作多情的覺得，那麼為萬千寵愛的小公主也會轟然病逝，只能說世事無常。」
看著眼前打扮的如此甜美的嚴暖暖說出這樣的話，姜晚還是忍俊不禁。
「嘖嘖……」
「你笑什麼？」嚴暖暖皺眉，有點不懂姜晚的一絲。
「我笑你真是個小姑娘，才有這麼年輕才有的想法。所以你是把自己代入了這個早夭的公主，也覺得自己不會如意？放心吧，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姜晚安慰著嚴暖暖，「更何況，雖然都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公主，你更可愛一些，我想，運氣也會更好一點吧？」
嚴暖暖有些發愣。
姜晚……是在安慰她？
「謝謝你跟我說這些……」嚴暖暖也有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本來對姜晚也是有些成見的。
不過姜晚說了這些之後，她反倒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自己面前這個女人了。
只能說……其實並不討厭她？
此時，內里的雅間。
蘇謹珩親自給封霽堯泡了一壺茶，茶香濃郁，色澤醇厚。
「如果沒猜錯，這是祁門紅茶吧？」封霽堯挑眉。
蘇謹珩茶藝的手法非常到位，之前封霽堯也是見過一個人賣弄茶藝，那就是封覃年。
不過，封覃年那種三腳貓功夫和蘇謹珩簡直沒法比。
蘇謹珩的手藝，一看就是從小練習。
「封先生好眼神，還沒喝就能看出來了？」蘇謹珩微微一笑。
「因為那邊離你們家也比較近，我想既然招待客人，總是拿自己最好的東西吧。」封霽堯也是微微一笑回應，兩人一語雙關。
有時候聰明人之間就是這樣，外人還看不出來波瀾乍起，就是已經風起雲涌過了。
「這次來到A市，其實我也考慮了很久，不過，確實是想給自己一個挑戰，A市的可能性太多了。」蘇謹珩將茶杯放在封霽堯面前，「作為A市的老牌家族，封先生這方面的看法應該要比我更多。」
封霽堯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輕啜一口，茶香在唇齒間流淌，確實是上品。
「蘇家和這杯茶一樣，都是萬中無一的翹楚。」封霽堯說道，「只不過我想知道，蘇先生自己的一些想法。」
在來之前兩人已經把彼此的明面的信息都調查清楚了，那麼接下來的，就是互相的想法了。
既然要成為合作伙伴總是第一步要從坦誠相待開始的。
「這次來到A市，我的主要目的就是拓寬一些家族的業務，不過，對于爭奪A市龍頭的事情，我其實沒有多大興趣。」蘇謹珩的語氣也算是誠懇。
蘇家，在南方也算是一家獨大，地位可以說是不可動搖。
在這種情況下，蘇謹珩之所以能維持住一個這麼龐大的家族的地位，就是因為審時度勢非常的明白。
他不會狂妄得覺得自己已經強大到能吞下封霽堯，但是他覺得，作為封霽堯的合作伙伴，他們彼此之間應該都能實現利益最大化。
「既然如此，那麼我也肯定要表個態了。」封霽堯抬眸，眼神中滿是笑意，他伸出手，「歡迎來到A市，蘇先生，希望在這片土地上，我們之間能合作做出一番更大的事業來。」
事實證明，從一開始，對于蘇謹珩的好感是對的，他並沒有看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