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離開後,一個一身黑色西裝套裙的女人走了進來。
她就是沈肆意的貼身特助,溫蒂。
溫蒂看著姜晚的背影,「先生,那個女人,就那麼讓她走了?」
「嗯,急什麼,我發現溫蒂你現在也變得著急起來,有的事情,可不是著急就行了。」沈肆意饒有興趣地說道。
他幾乎能判斷,下一步姜晚要做什麼。
姜晚現在不信任他,肯定要自己去尋求答案。
那麼,自己不妨讓這個答案來的更加快一些。
姜晚離開了沈肆意的公司,又是給霍梟打了個電話。
「喂,大哥……我想問一下,當初媽媽,是在哪個醫院治療的?」姜晚問道。
對于姜晚忽然問起韓婧月的事,霍梟也是有點不知道為什麼,很奇怪的問道,「晚晚?你問這個干什麼?」
「是外公問的。」姜晚隨便扯謊說道。
韓老爺子年紀大了,會忘記一些事也正常,霍梟沒有懷疑,就告訴了姜晚。
姜晚想了想,又通過自己的一些關系去查起了韓婧月當時主治醫生的信息。
這些信息姜晚主要都是通過自己工作累積的人脈,而沒有通過林靈他們,她不希望任何人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說實話,對于姜晚來說,真心要查什麼東西還是很容易就查到的。
很快,她就找到了當年韓婧月的主治醫生。
對方現在是早就已經退休了,不過姜晚還是通過了一些方法聯系上了他。
對方知道姜晚的目底之後,其實並不想和他見面,但是無奈姜晚好說歹說,最終還是答應了。
姜晚和主治醫生約在醫院附近的咖啡廳里見面。
「姜小姐,這件事過去這麼多年了,我實在不知道您這次找我到底有什麼事。」主治醫生看著姜晚,一臉的無奈。
說實話這麼多年的「陳年病案」,在他們這些醫生的印象里都記不太清了。
而且病例什麼的都在家屬那里,當初也沒有說有什麼問題,現在再過來追究,怎麼也有點說不過去。
「您別太擔心,我不是來找麻煩的。」姜晚趕緊解釋,希望對方不要太緊張,「我只是想知道……我母親那時候,到底是怎麼會忽然生病的?」
主治醫生似乎也是沉思了敘舊,「其實當時你母親來的時候就很虛弱,之後沒多久就是查出了腫瘤,而且已經晚期了……」
腫瘤……
那些污水村影響的人,也都是癌癥去世。
那麼也就是說,韓婧月很可能跟封氏污水的影響有關!
姜晚覺得自己渾身發冷,事情怎麼會是這樣?
如果真的是當年封燁剛無良,造成了這樣的結果,她母親也是受害方之一,那她……
和封霽堯,豈不是也算是成了仇人?
姜晚只覺得頭痛欲裂。
「姜小姐,您沒事吧?」醫生看著姜晚的樣子也感覺有點擔心,于是問了一句。
「沒什麼……」姜晚搖了搖頭,「多謝您了,我想自己待一會。」
醫生見姜晚這個樣子,此時也是如逢大赦,馬上就起身離開了。
剛出門,卻是被兩個男人拖到了旁邊的巷子里。
「你們你們……你們是誰,要干什麼!」主治醫生一臉驚恐。
這時,兩個男人把他推進旁邊的小巷子里,主治醫生一不小心摔了一跤。
抬起頭,看到一個一身黑色襯衫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沈肆意。
「您,您是……」主治醫生看著沈肆意,有些戰戰兢兢的。
「我是聯系你那個人,別緊張嘛,徐大夫。」沈肆意輕笑一聲,「把事情都跟那個女人說了?」
他費盡心思把當年韓婧月的主治醫生找回來,為的就是今天。
想必現在姜晚也應該是有些懷疑封霽堯了吧?
不過無所謂,他不是什麼心急的人,他也明白,心急向來釣不成大魚。
「我……我都說了。」徐大夫有些戰戰兢兢的,剛才那個女人是姜晚,是封霽堯的老婆,他當然也是知道。
眼前的男人,看上去也有些來頭。
他隱約覺得這中間有什麼豪門間的恩怨,根本不是他這種人能觸及的!
所以現在,他也是本能的感覺到沒有什麼安全感。
「這件事……不會對我有什麼問題吧!」徐大夫忍不住問了出來,「您行行好,我只是個普通的醫生,要是這件事有什麼後果,我根本就承擔不起啊……」
「別這麼說,您又沒有做什麼,只不過是說了一些真實的事情而已。」沈肆意雲淡風輕地拿出了一張卡,遞給徐大夫,「這里面是十萬塊錢,一點小小的謝意而已。」
徐大夫呆呆地看著沈肆意把那張卡塞進自己手中,只是短短地這麼一段時間,眼前的男人……竟然就讓他賺了十萬塊錢?!
現在徐大夫一下子就覺得不害怕了,正如沈肆意所說,他也就是實話實說了一些事情而已。
徐大夫走後,沈肆意也是轉身上了車。
車上,溫蒂正在等待著沈肆意。
「姜晚呢?」沈肆意問道。
溫蒂看著剛才咖啡廳的方向,「好像是自己出來走了,還要派人跟著她嗎?剛才看她心情好像不怎麼好。」
心情不好,那才是正常。
想想自己的丈夫,居然和親生母親的死亡有關,換誰也不可能心無波瀾吧?
事情似乎一步一步地朝著沈肆意的所期望的方向發展,這讓沈肆意覺得心中越來越愉悅。
再這麼下去,封霽堯也會不得不被迫跟他站在對立的戰場上了。
「算了,不用,讓她自己好好想想吧,好好想想,要怎麼面對自己最愛的封先生。」沈肆意看著窗外的街景。
A市,對于他來說,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舞台,而他身處于上帝之位,編排這棋盤。
哪怕封霽堯曾經也覺得自己身居高位,那麼現在,他恐怕要下來了。
「溫蒂,好像要下雨了。」沈肆意輕聲說道,「這件事,越來越有意思了。」
「您一向都是最卓越的獵手,哪怕是封霽堯他們,也逃月兌不了您的擺控。」溫蒂的語氣多少有些敬畏。
那是因為,她了解眼前男人的可怖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