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些人也都是為了兩個公司突然撤資來了,既然封覃年說事情已經解決,他們也就沒再多說什麼,直接作鳥獸散了。
封霽堯看著封覃年,眸色深邃道,「這次的事情,多謝你了,大哥。」
「嗯,沒什麼,你太太那邊沒什麼事吧?」現在股東都走了,封覃年的關切表現的更加明顯。
看上去,他們兩兄弟之間真是關系非常好,起碼他這個當大哥的,對封霽堯真是關懷備至。
「沒什麼事。」封霽堯無論如何也無法拂去自己心頭的不適感,但是他卻不知道這種根源來自于哪里,這種感覺包裹著他,讓他呼吸不順暢,「既然這樣,我先回一下家,一會還要去醫院。」
「嗯,你去吧,別耽誤了,你那邊生孩子也是大事啊。」封覃年拍了拍封霽堯的肩膀,「別太把這些人的話當回事,他們糊涂了。」
封霽堯和封覃年道別,也是從公司先離開了。
封覃年看著封霽堯的背影,嘴角浮現出一抹微笑。
封覃年走出會議室,走到樓梯口,卻看到王股東還沒走,又或者說,他就是一直在這里等著誰。
「封先生。」看著封覃年,王股東的神色也是有些恭敬,「今天的事,大家對于封霽堯的意見,都是很大。」
封覃年微微一笑,「你做的不錯嘛。」
「那,之前我們說的……」王股東的語氣有些急促,似乎對于什麼事迫不及待。
「別急,這還只是個開始,如果順利的話,我當然會按照我們事先說好的。」封覃年臉上依然是微笑,眼底的陰寒,卻讓人不寒而栗。
有時候水.很深,最下層只能看到一團黑色,而看不清其中究竟蟄伏著什麼。而上層的水看上去又那麼清澈,不會惹人生疑。
「如果真的那樣,那就太好了。」王股東對封覃年可以說是點頭哈腰,「我等著您的好消息,我們這邊也會一直跟進的。」
封霽堯迅速回家里洗了個澡,然後就是趕回了聖瑪麗婦產醫院。
剛剛趕回醫院,就被一個護士攔下了。
「您是封先生吧?」護士看著封霽堯眼神似乎有些復雜,「您可以過來一下嗎?我們醫生有事要找您。」
听到這話,封霽堯自然趕緊跟著護士去了。
護士帶著封霽堯去了旁邊的診室,正是姜晚一直以來的主治醫生,秦醫生。
「封先生。」秦醫生看著封霽堯,眼神也是有些躲閃,「有一件事必須要跟您說一下,您的孩子……」
看著秦醫生這樣的表情,封霽堯一下子緊張起來,「孩子怎麼了?」
秦醫生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開口,「您的孩子……夭折了!」
听到這話,封霽堯一瞬間險些沒站穩!
「不可能。」封霽堯抬起頭看著秦醫生,「產檢一直以來做的都沒問題,孩子發育很好,而且昨天生下來我也看過了,只是有點虛弱,怎麼會……」
孩子怎麼會夭折呢?!
這件事,讓封霽堯怎麼可能接受?
「我知道您現在的心情,這種事情一定很難接受。」秦醫生的神情也很沉痛,「但是昨天令夫人生產的時候是難產,而且錯過了第一時間剖月復產的機會,之後不得已才進行剖月復產,孩子在月復中窒息,還是沒能救過來……」
听到這話,封霽堯的臉色瞬間蒼白。
即使面對那麼多驚險的商戰,封霽堯也是沒有這麼失態的時候,但是,兩個孩子居然夭折了……這件事,他要怎麼跟姜晚說?
「我要你們聖瑪麗婦產醫院全權負責。」封霽堯抬起頭,冷冷地說道。
「我們醫院當然可以負責,但是生產這種事情,全世界沒有一家醫院可以說是保證絕對沒有意外的。」秦醫生的聲音很懇切,「您的心情,我們真的非常理解。」
封霽堯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去的。
秦醫生也說,可以讓他再看一下孩子,他去了,看著那兩個小小的身影,不會給他任何回應,也不會叫他爸爸,他只覺得心痛如刀絞。
他現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病房里的姜晚。
傍晚,姜晚從看護病房被轉回自己的普通單人病房。
姜晚很急切想要去看看自己的孩子,但是護士一直讓她還是不要走動,真奇怪,明明已經讓她回到普通病房了,卻還不讓她看孩子。
剛才她偷偷溜去那邊孩子存放的地方,但是太多了,而且新生兒長得都差不多,她實在看不出來。
而且,沒看多久,就被護士發現,把她送回了病房,姜晚有點郁悶。
病房門開了,進來的正是封霽堯。
「阿堯,你回來啦。」姜晚以為封霽堯剛剛從公司回來,「晚上你帶我一起去看看孩子好不好?這些人讓我在病房里躺著,我想可能是因為沒有人陪著我的緣故……你帶我去,應該就可以了吧!」
看著此時滿心雀躍想要見孩子的姜晚,她的欣喜雀躍,在封霽堯眼中,就是一把尖刀,把他的內心,也千刀萬剮成一片片碎屑。
「晚晚……有一件事,你听了不要太激動。」封霽堯扶著姜晚的肩膀,「好嗎?」
看著封霽堯這樣子,姜晚也有點被嚇到了,「怎麼了阿堯,是不是……公司那邊出什麼問題了?」
姜晚很緊張,這段時間封霽堯基本上沒有在公司加班的,難道是公司出了事?
「不是……」封霽堯第一次覺得自己居然也有這麼懦弱的時候,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沒什麼。」
姜晚看著封霽堯只覺得奇怪,但是此時她心中想要見孩子的歡喜雀躍更多一點,「你就帶著我去嘛,好不好?」
「孩子……不用去看了。」封霽堯別過頭,似乎是不忍看姜晚的目光。
「不用看了?為什麼?」姜晚隱約覺得哪里不對,但是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只能追問封霽堯。
「晚晚,我們的孩子……沒了。」封霽堯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覺得整顆心都在被撕扯。
姜晚一下子呆住,「阿堯,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