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子里有點懵，真的，我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麼，我也不敢松手，我怕她亂動。
我只能就這麼暫時握著她的腳，然後盡快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時候葉總忽然笑著對我說︰「昭陽啊，你跟我說實話，你今天到底是不是第一次賭石？」
我心里慌得一批，後背當時就冒出了一層冷汗。
但是我不能露出一點破綻，我必須得表現的很自然。
我跟葉總說︰「真是第一次，不過我看別人賭過很多次。」
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明顯感受到喬恩的腳在我手里動了一下。
我知道她是故意的，但是我一點反應都不敢有。
「那看來你很有天分啊？」
葉總感嘆了一句。
我笑著說︰「葉總抬舉了，我這能贏真是有很大的運氣成分的。」
葉總擺擺手，說︰「跟我你就不用謙虛啦，我知道你是內行。」
他說著就伸手去掏煙，結果拿出來一看，煙盒里面一根煙都沒有了。
我一看這是我的機會，我趕緊趁機把喬恩的腳放開，然後站起來對葉總說︰「葉總，我去給你買煙。」
葉總朝我點點頭，也沒跟我客氣。
畢竟現在這個酒桌上，也只有我這個身份最適合去給他買煙。
我往外走的時候，我看到喬恩偷偷瞟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點幽怨，也有點玩味。
我沒細想，到了吧台就要了一盒九五之尊。
本來我想著自己掏錢給葉總買煙的，結果要付款的時候我才想起來，我今天買石頭把所有的錢都花光了。
我有點尷尬，只能跟服務員說把賬算在我們包廂里。
那服務員也沒說什麼，我拿著煙就回去了。
路過洗手間的時候，我看到喬恩在對著鏡子補妝。
我故意沒跟她打招呼，就想著趕緊回包廂把煙給葉總。
結果喬恩竟然把我給叫住了。
「喂，你沒看到我啊？」
我有點無語，只好停下腳步回答她︰「看到了。」
喬恩把口紅收進包包里，她靠著洗手池，有點不高興的意思。
「看到了你還走那麼快，故意躲我啊？」
我尷尬的笑了笑，說︰「喬小姐你誤會了，我這不是急著給葉總送煙麼。」
喬恩哼了一聲，挺不屑的，好像根本不相信我的話。
她跟我說︰「你過來。」
我沒敢過去，我說︰「喬小姐有什麼事嗎？」
喬恩有點不耐煩。
「讓你過來你就過來，我長得很嚇人嗎？你那麼怕我干什麼？」
我說︰「我不怕你，我怕葉總。」
喬恩沒好氣的切了一聲，說︰「瞅你那點出息。」
我感覺她應該是看不起我的，但是又好像有點理解我。
總之我沒反駁她，因為事實就是這樣。
喬恩看了看我，說︰「我想抽根煙。」
听到她這麼說，我才稍微松了一口氣。
我知道她這是要抽我的煙的意思，我就從兜里掏了一根給她，然後拿火給她點著。
她托著自己的胳膊肘，右手夾著煙，故意把那一對擠爆。
我趕緊轉過頭，我說︰「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喬恩沒說話，直接對著我吐了一團煙霧。
我真的被她搞得有點煩，我看著她，她就在那笑吟吟的看著我。
「喂，你今天賭石能贏可是跟我有很大關系的，知道嗎？」
我知道她指的是她贊助我的那一塊錢。
我有點無語，但還是對她說︰「知道。」
她笑了笑，說︰「那你想怎麼報答我？」
我聞著她身上的香水味，感覺有點缺氧。
我問她︰「你想我怎麼報答你？」
她把左手伸出來，說︰「手機。」
我說︰「你要手機干什麼？」
她說︰「還能干什麼，當然是加微信啊。」
我當時就有點懵，我說︰「你覺得我敢加你嗎？」
她沒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笑嘻嘻的對我說︰「反正你不加我，我就去跟葉隆基說你剛才佔我便宜了，你自己選。」
我被她搞得有點崩潰。
我說︰「姐姐我跟你沒仇吧？你為什麼非要搞我呢？」
喬恩笑了笑，說︰「就是覺得你挺有意思的，所以想要深入交流一下，不行嗎？」
我按著額頭嘆了口氣，說︰「行，我加你微信。不過我拜托你，千萬不要讓葉總知道。」
喬恩沒說話，只是笑著聳了聳肩，一副惡作劇得逞的樣子。
我沒敢再跟她耗下去，加完微信我就回到包廂，把煙給了葉總。
從方瑤身邊經過的時候，她看了我一眼，我沒明白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
坐下來後，我就繼續陪著葉總喝酒。
不一會兒，喬恩也回來了。
我們又簡單吃了一會兒，然後這頓飯就結束了。
葉總喝的好像有點高了，我不確定他是裝的還是真的。
他上了車還拉著我的手，跟我說以後有機會一定要一起玩石頭。
我一個勁跟他點頭，說︰「沒問題沒問題。」
我幫他把車門關好，又走到駕駛位旁邊對喬恩說︰「喬小姐慢點開。」
喬恩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她沒說話，一腳油門就竄了出去。
我在心里罵了一句，但表面上還是笑呵呵的朝他們擺了擺手。
送走他倆後，我就準備跟方瑤道別，然後騎電瓶車回家。
結果方瑤跟我說別騎了，電瓶車先放在這兒，明天再來取，今晚她送我，正好還要跟我說一下賭石的事情。
我覺得這事兒確實得跟她好好談一下，就同意了。
方瑤開的是白色的奧迪A4，不管是里面還是外面，都非常干淨。
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車門一關，很快我就聞到了方瑤身上的香水味。
她的香水跟喬恩的不同，味道稍稍淡一些，很柔和，也很好聞。
車子發動後，她問了一下我家的住址，然後就慢慢的往前開。
「好了，現在說一下我的意思吧。很簡單，以後你自己出錢賭石。我來負責幫你把石頭賣出去，而且保證高價，最後的利潤我們五五分。如果你同意的話，以後分公司市場部經理的位置，也是你的。」
她的語氣很平淡，就像在說一件很小的事情。
我在心里冷笑一聲。
方瑤這個女人還真是夠狠的。
之前我雖然大概猜到了她的意思，但是我沒想到她竟然讓我自己出錢買石頭，而且最後分錢還是跟她一人一半。
這他媽的就等于是所有的風險都由我一個人承擔，她只要等著空手賺錢就行了。就算我賭石輸了，她也沒有任何損失。
至于她後面提到的市場部經理的位置，顯然是她為了討好我而故意加上的籌碼。雖然的確很有誘惑力，但是面對這個如此不平等的合作，我實在沒辦法同意。
我笑了笑，說︰「我考慮一下吧。」
方瑤沒說話，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就好像已經想到了我會是這種反應。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眼楮依然直視前方。
我注意到車速漸漸慢了下來，隨後方瑤將車子停在了路邊。
我轉頭看著她，不知道她這是什麼意思。
方瑤笑了笑，說︰「沈昭陽，其實我挺欣賞你的。平時我之所以對你那麼嚴厲，也只是希望你可以變得更優秀。」
她看著我的眼楮，目光迷離。
我一時間無法判斷她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這次的合作，我是真心的。」
她又笑了一下，就像是老師抓到了考試舞弊的學生似的，對我說︰「從剛才開始，你就一直在偷瞄我吧？」
我嚇了一跳，眼楮不自覺的睜大了一些。
方瑤依然看著我，她故意將身體挺直了一些，說︰「我知道，你對我有興趣。所以，為了表示我的誠意，你要不要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