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逵原本是送章氏和趙如意一起會京都的,卻不見了。
「不見了是什麼意思?」顧昀真呆呆的看著他說道,她又抓著丁香,「你能听得懂嗎?肯定也是听不懂吧?」
不過就是回京都嗎?
怎麼人會不見了?
「他還說要趕回來陪我過年的,」顧昀真搖了搖頭,「你肯定是在騙我。」
不然好好的人怎麼會消失?
「夫人,」趙小寶哭的眼楮都紅腫著,「您別擔心,我們一定會把老大給找回來的。」
因為當時情況復雜,有外人在封不了口。
他們商量了一下,害怕顧昀真從別處听到那些不好的傳言擔心,還不如直接先告訴她呢。
「你先別哭,」顧昀真喝了一口茶水說道,「慢慢說。」
丁香才剛想要提醒她那茶是涼的,就見她已經將茶喝了進去。
涼茶瞬間也讓顧昀真冷靜了下來。
「事情是這樣的。」顧昀真的冷靜也感染到了趙小寶,他擦了一把眼淚說道,「老大一路和老夫人等人一起……」
一切也都好好的。
只是路過風西山的時候,章氏不知道從哪里听說的,說山上寺廟里的菩薩很靈驗,非要去上香。
風西山那一帶的山賊很多。
當時海逵是不想去的,只想趕緊將她送回京都去。
「我想給你死去的爹和兄長上個香,點個長明燈,」章氏哭著說道,「你不是很能耐嗎?不會連自己的親娘都保護不了吧。」
趙氏原本想勸勸的,但一听說要給自家男人點長明燈,也便住嘴了。
誰知道沒走多久果然就遇到了山賊。
這次海逵帶去的人也是有的,對付這批山賊也不在話下。
按說,既然已經知道山上是有山賊的,山賊也被打炮了,那還不趕緊離開難道要等著過年嗎?
可章氏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就是一門心思的要上山。
海逵不是沒有跟她說這其中的危險性。
章氏說,「你不是很厲害嗎?合著在別人那里就厲害,到自己親娘這里,就慫了?」
「你要是不想給你爹和你大哥點長明燈,那你跟我直接說,我們娘倆不麻煩你,我們自己去。」
「我就不信,光天化日的,這山賊還能這麼猖狂的?」
「那要你們這些兵干啥?」
「都是吃軟飯的?」
說完,拉著趙氏就要上山。
趙氏也怕啊。
萬一那些山賊真的再叫一些人回來,海逵是厲害,可她們是女人啊。
要是到時候海逵丟下她們不管了,那小命可就沒了。
給男人點長明燈,是好事。
但是再好,他已經是死人了,她可不想因為這件事送命。
她還有一雙兒女需要她撫養呢,她要是死了,兒子和女兒的親事怎麼辦?
「娘,」趙氏有些退縮的說道,「咱們……要不去京郊的法源寺……」
「我呸,趙氏你是不是怕了?」章氏不等趙氏說完就開始罵她,「咋?我家老大是沒了,可你記著了,你這輩子都是她媳婦。」
改嫁什麼的,想都別想。
趙氏,「……」
她也沒有想過要改嫁的事情,只是章氏當著海逵的面這樣說,多少讓趙氏有些下不來台。
說的,好像她不願意去,是因為想要改嫁一樣的。
趙氏氣的臉色當下就不好了。
「娘說的是什麼話?」趙氏難過的說道,「我這輩子從來沒有想過那檔子是,要是有,讓我不得好死。「
「行了行了,」章氏打斷她的話,「我又沒說是哈,你在這里賭咒發誓是干啥?」
「過來扶我一把,」她對著趙氏伸出手,「走,咱娘倆上山。」
趙氏,「……」
從前就是這樣,家里的事情,只要是章氏說的,誰反對都沒用。
那是撞了南牆都不回頭的主。
「二弟,你看……」趙氏有些為難的看著章氏。
章氏要上山,她是一定要陪著去的,否則後面還不知道要怎麼被她給揉搓了。
可她又不想這樣上去。
萬一那幫山賊真的又回來了,有海逵和他的這些士兵在,她們還能安全一些。
海逵淡淡的看了一眼章氏,抿著嘴沒有吭聲,又四處看了看。
最後點了點頭,吩咐了下去。
章氏有些得意的笑了。
哼,她就是要這樣。
沒有顧昀真那個小賤人給海逵吹枕邊風,她一定要將海逵的性子給掰正不可。
從前,這個家是章氏說了算。
現在,這個家依舊還是她說了算。
誰都別想越過她去。
趙氏不行。
顧昀真也不行的。
這也是為什麼,她明知道山上有危險,卻還要堅持上去的原因。
真當她是對楊老頭子多情深義重的?
並不。
她只是想要通過這件事情要大家明白,海逵,還是听她話的。
當然,你說她章氏害怕嗎?
害怕啊。
越是到了她這個年紀,就越是惜命的不行。
可她還有海逵啊。
西州城的人不是說海逵堪比當年的靖王嗎?
趙氏等人可能不知道靖王的厲害,但她這個老人卻是見識過的。
這些小毛賊,在靖王的眼中根本就不夠看的。
海逵雖然沒有靖王那麼厲害,但一些山賊,他還是可以拿下的吧?
實在不行,直接滅了這幫山賊就好。
省的留在這里禍害老百姓。
章氏覺得,自己這是在做善事。
老天爺不會這麼不長眼楮的。
然而,就是這麼不湊巧。
章氏這樣的話才剛說完,就听見傳來的殺打的聲音。
而她,早就被海逵護在了身後。
趙氏快要氣死了。
還好她身邊也有個看著還挺厲害的人保護著。
「啊,別殺我啊。」章氏嚇的腿都有些發軟了,「海逵啊,我是你親娘,你可不能丟下我。」
海逵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不知道為什麼,章氏竟然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嘲諷。
這個死孩子。
心里,一定是在罵她呢吧。
章氏還想要說話,就見一個山賊已經朝著他們這邊砍了過來……
啊!
她嚇的緊緊的抓著海逵的胳膊。
海逵,「……」
這怕是嫌棄他死的不夠快?
還是山賊拍過來的臥底?
「不要殺我啊,你們要殺殺他啊,」章氏一邊哭一邊說道,「他可是大將軍呢,你們殺了他……」
海逵,「……」
趙氏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