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顧昀真的那顆救命藥丸,再加上她自己有了意志,等到了醫館,竟然還有氣。
古代的老中醫還是有幾把刷子的,顧昀真既然要救,就索性管到底,等回到海府,讓丁香給拿了一點切了的山參過去。
雖然是切片的山參,但實打實是她空間里的。
小丫鬟傷的太重了,先留在醫館里面,方便大夫隨時照看。
郭府的宅子里,郭達回到府里就听說了今日的事情。
「老爺。」郭夫人有些發顫。
郭達一巴掌就給打了過去,「蠢婦,你干的好事!」
整個西州城現在怕都在看他守備府的笑話。
一場好好的賞花宴竟然辦成了這樣,真是丟臉至極。
「你還好意思給我哭,」郭達一看到郭芙蓉那樣子就生氣,轉身拿著東西就要打,「不要臉的賤貨,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老爺,」郭夫人哭著抱著郭達的腿,「您別打了,她今天才……不要打啊,你要打就打我吧。」
郭芙蓉就是再不爭氣,也是她肚子里爬出來的。
今天到底是初經人事,又是因為聞到那些不好的氣味,身體肯定不好。
這要是被郭達給打了,以後想要補起來怕是難了。
「慈母多敗兒。」郭達憤怒的說道,「你給我讓開,我今天不打死這個騷蹄子,老子就不姓郭。」
「老爺,您消消氣。」問詢趕來的二姨娘拍著郭達的胸脯為他順氣說道,「大姑娘,您趕緊給老爺回個話,認個錯啊。」
「你少在這里假惺惺。」郭芙蓉生氣的說道,「你是巴不得來看我笑話。」
她慘白著臉嘲諷的說道,「是不是覺得我這樣沒法嫁給靖王府,這機會就輪到郭靈雲的頭上?」
「我告訴你,做夢。」
「老爺,」二姨娘委屈的用手帕擦拭自己的眼淚,「我真沒有這個意思,我就是想勸勸你們。」
「老爺在外面多不容易的,你們不心疼,我心疼。」
一句話,把郭達說的渾身都通暢了。
只是,看郭夫人和郭芙蓉的時候就更厭惡了。
郭夫人在心里暗罵了一句,‘不要臉的騷蹄子’,面上卻還要感激的對她說道,「是是是,我當然也是心疼老爺的。」
「蓉兒,還不快點給你爹認錯。」郭夫人說道。
「我不認,你要打就打死我吧。」郭芙蓉梗著脖子說道,「反正你們現在是恨不得沒有我這個女兒。」
「簡直不可理喻,」郭達才剛壓下去的怒火就又上來了,找著東西就要打。
「老爺,不要啊。」
「老爺,您要小心啊。」
郭府里,一片混亂。
郭芙蓉已經有些破罐子破摔了,反正不能嫁給自己想要嫁的人,那活著也沒有多大意思。
一個要打,一個話語激怒著他來打。
差點沒把郭達給氣的癱瘓在床。
幾天後,郭府一輛馬車悄悄的駛了出去。
听說,郭達一氣之下將郭芙蓉弄到距離西州城不遠的清涼庵里靜養去了。
說是去靜養,但大家都知道,清涼庵里住著的一般都是西州大戶人家犯了錯的家眷。
至于小丫鬟的賣身契,顧昀真前腳才回來,那邊就已經讓丫鬟將賣身契給送了過來。
就這樣,海逵的氣還沒有消。
今天出的這些事情,現在想想都讓他膽戰心驚的不行。
萬一,顧昀真沒有識破丫鬟的把戲,今天會發生什麼事情?他不敢想。
不過那個小丫鬟,海逵也沒打算讓她進海府來伺候顧昀真。
誰能保證她下次不會又因為家人而做出傷害顧昀真的事情呢?
至于郭家,海逵一點都不擔心郭達會報復。
相反的,他不報復海逵反而會覺得有問題。
當天晚上,顧昀真就開始做噩夢。
不是說她有多聖母的將那個丫鬟救下來。
一個活生生的人要死在她面前,顧昀真還是忍心不下來。
她又夢到了那場大火,甚至,都能清楚的感受到火燒的皮膚灼熱的感覺。
海逵氣憤極了。
將今日和顧昀真一起去的丫鬟婆子全都處罰了一通。
包括一直穩妥的丁香。
連主子都保護不好,要這樣的下人何用?
接下來,顧昀真就生病了。
這場病來勢洶洶,海逵連著幾天沒有去軍營,守在跟前小心的照顧著。
「我沒事。」她沙啞著聲音說道,「你別太擔心了。」
海逵抿著嘴不說話。
良久之後才說道,」是我沒有把你保護好。「
岳父岳母將女兒嫁給他,本來以為就是嫁到隔壁,以後想怎麼疼著也都方便,誰知道他卻跑到這麼大老遠的西北,還帶著她一起到這里受罪。
「不要自責了。」顧昀真雙手扶著他略帶憔悴的臉,「我真的沒那麼脆弱,不過是在這之前就有點不舒服……」
原本想著等參加宴會之後找大夫好好瞧一瞧的。
卻沒有想到會出那樣的事情。
她越是這麼說,海逵就越自責。
等到她逐漸好起來,海逵雖然每日都在府上,也會監督她喝藥,但顧昀真覺得,他比從前忙了。
似乎是有什麼大事情要發生了。
「我可不可以不喝了。」房間里,顧昀真苦著臉說道,「我現在已經好很多了,不用喝藥也能好。」
海逵捏了捏她的鼻子,「乖,喝完一會兒我帶你去見個人。」
「誰呀?」顧昀真問道。
海逵不說話,下巴指了指手里的藥碗。
「太苦了。」顧昀真嘟嘟著嘴小聲的說道。
「或者,我們可以嘗試用其他的方法喝?」他眼神揶揄的看著顧昀真。
其他什麼辦法?
不知道為什麼,顧昀真就是覺得肯定不是什麼好辦法。
「我自己喝。」她紅著臉端著碗,一飲而盡。
她就是這樣,要麼不喝,要喝也不會一口一口的喝,太苦了,反而不如一下子喝光的好。
然而,喝完之後,某人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立刻塞一個蜜餞過來。
「好……嗚……」
苦字還沒有說出來,就被他給吻了上去。
這是這段時間,兩人的第一次接吻,開始的時候,嘴巴里還有充實著藥的苦味,等到後面,就只剩下甜蜜了。
「我嘗嘗苦不苦。」男人沙啞著聲音說道。
顧昀真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了。
還好下人們如今都很有眼色,只要是他在房間,她們都很听話的出去,壓根都不用吩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