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來自靈魂深處的的孤獨感

不就挖個土豆嗎?至于如此大陣仗嗎?壹樂嘀咕著。

「吉時已到,少君進香!」忠伯扯著嗓子喊道。

只見劉備像彩排過似的,從涼亭邊邁著方步走向香案,剛好九步。為什麼是九步?壹樂疑惑的看看身邊的劉梓桑,劉梓桑滿臉肅穆一言不發,他只好看向張飛,張飛搖搖頭不知所以。

劉備裝完香,行完禮,謝了天又謝了地,順便把神農氏也謝了,就是沒有一句提及壹樂的功勞,他女乃女乃的,明明是自己帶來的,憑什麼把功勞給了神農老頭子呢?

土豆地的圍欄被掀走,忠伯兩眼含淚的宣布收割開始。這幾棵土豆都這老頭子悉心照料,施肥松土,捉蟲除草,對自己兒女都沒有這般好,此時成熟了,就像看到女兒出閣一樣激動。

「阿樂,這里就你熟悉土豆,還是你來吧!」不知如何下手的劉備經過幾次比劃後還是無處下手後,轉過身看到壹樂像看到救星一樣說道。

壹樂嫌棄的看了一眼劉備,快步上前,手一伸,抓住土豆睫葉就往上拔,看的忠伯兩手哆嗦差點跪了,眾人也驚呼了起來。

壹樂看著手中的掛著的土豆,向站在角落的唐周使了個眼色,看唐周領會的點了點頭,于是就高聲喊到︰「一株五個土豆,拿稱過來稱一下重量。」

劉梓桑這時飛快的拿這稱陀跑了過來。過了稱,四斤二兩。

「咦,不對呀,一般都會有七八個的呀,怎麼只有五個呢?」壹樂說完,把手上的土豆隨手扔在地上,忠伯眼疾手快,「嗖」的一聲撲了下去想把土豆接住,眾人同時也「啊!」的配合忠伯的行動。

壹樂不理眾人的反應,拿起一旁的木叉,使勁往土里戳,直到露出兩個掉隊的土豆才罷手,一臉果然如此的神色示意劉梓桑重稱。

五斤三兩,眾人齊齊吸了口涼氣,一畝種一千株不就是五千三百斤了嗎?

唐周也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楮,之前壹樂提及過這土豆的產量,他以為小孩夸大其詞,也沒放在心上,此時見證了產量驚人的新糧食誕生,暗暗為自己當初沒有輕舉妄動而慶幸。

等劉梓桑把剩余的土豆收割完,見忠伯帶著幾個少年還在仔細返挖著泥土,壹樂已經斷定了這些人已經走火入魔了。再過幾年,估計這東西連豬都不願意吃了。

見唐周哆哆嗦嗦的走過來,壹樂擺了擺手說道︰「唐天使,莫要著急,何不靜心坐下來,先嘗嘗這新糧食的味道如何再說不遲。」

說完也不理會忠伯一行人哀怨的目光,在一堆土豆中挑了十幾個最大的,帶著廚娘進了廚室。

廚室里沒多久就飄出來一陣陣的香味,或許有畝產一百石的加持,這種香味顯得格外的清新月兌俗。

「土豆塊炖羊肉,土豆絲炒豬肉,土豆片燜排骨,土豆泥……」

眾人一邊听著壹樂介紹菜式,一邊盯著黃橙橙的土豆,拼命吞著口水。壹樂各樣菜式夾滿一碗,端到劉夫人跟前︰「伯娘,您先嘗嘗。」

劉夫人滿意的點了點頭,接過瓷碗細細品嘗起來。

「不愧是祥瑞,味道極好,入口即化,不但可口,而且比面條米飯還飽肚子。」

「母親,阿樂還說這土豆不但適合各種土壤種植,而且處理得當的話存放時間最長可以達到一年。」劉備等母親放下手中碗,補充說道,隨即拿起筷子迅速吃了起來,張飛等自然不甘落後,都紛紛端起碗奮力開動著。

壹樂盛了兩碗,一碗遞給了唐周,一碗自然犒勞自己啦!

兩人都沒有說話,因為彼此都知道,如果新糧食攤上了政治,就會成了打擊對手的武器,一旦形成這種對壘,糧食飽肚子就變的其次了。

又一次跟忠伯搏斗一番才拿了兩個土豆交給唐周,交代可以簡單的煮熟了剝皮吃,能加點鹽或者醬料就更好吃。

土豆的產量和特性唐周已經知曉了,至于張角相不相信他,就得看張角對這個世界的渴望程度究竟有多大了。

未來是無法預知的,即便壹樂也不行,他也只是許多順應歷史的平凡人之中的一個。沒有人知道土豆的種植方法,在有限的資源里,沒人敢嘗試。成功永遠都要經歷無數次失敗後才能獲得的。

壹樂沒有多余的耐心拿來經歷失敗。于是兩手準備就成了必然了。

「聚賢閣?目標性太強。有間酒樓?惡趣味有點重。五湖四海?太像黑社會了。」壹樂嘰嘰咕咕的自言自語,酒樓的名字講究一點還是有好處的。

選擇太多有時候並非好事,很容易犯丟了西瓜撿芝麻的愚蠢事,尤其是在選擇名字的事情上。

鳥兒在院里的嘰嘰喳喳快樂地叫著,劉梓桑打掃完畢就去準備早飯了。

張飛送完貨每天都會過來蹭早飯,今天也不例外。一進門就看著頂著兩個黑眼圈的壹樂,賤笑著喊道︰

「紫嫣已經開始暖床了?要節制呀,少年人!」

壹樂想了一宿還是得不到一個滿意的名字,當公雞起鳴就已經來不及睡覺了。

睡少了,肝火就旺盛了,肝火旺盛了,怒火一點就燃。一听這家伙狗口吐不出象牙。先是一通聖賢大道理,緊跟著就是各種後世粗口,罵的張飛毫無招架之力,只好悻悻認慫。

對壹樂認慫是不丟人的,不認才丟人。

「阿樂,啥事情把你這個小神仙給難倒了呀!」說話于是回到了正常狀態。

「想給酒樓起個名字,覺得這個不錯,那個也不錯,後來發現一個都不行。」壹樂打著哈欠說道。

「俺以為是什麼事呢,不就起個名字嘛,也沒多大的事。」

「說的比唱的好听,你起一個來看看。」壹樂鄙夷道。

「酒樓就是喝酒的地方,喝酒為啥呀?一醉方休唄,之前咱的酒把你這個神仙都醉倒了,叫醉仙樓不欺負人吧。」

壹樂「咦」的一聲看著張飛,這大哈頭還真起了個好名字,高興道︰「今天飛哥行呀,醉仙樓這名字確實不錯,醉仙樓醉仙樓,醉仙不醉人。」

事情解決了,瞌睡蟲就涌上頭了,現在除了好好睡一個回籠覺,沒有比這更迫切的事了。

再次醒過來,發現外面黑乎乎的,以為自己一覺睡到了傍晚。走出來才發現,樓桑村的天空被一打團黑色的棉花給籠罩著,黑壓壓的懸在了人們頭上,很有後世科幻片外星人入侵的感覺。

入秋的第一場雨,比以往的時候來的更晚一些。大漢時期沒有汽車,壹樂只好坐在大門口的門檻上,感受那份來自內心的孤單。

孤獨感從來都不是來自于身邊有沒有人,而是來自價值觀,來自判斷標準,來自對于這世界的看法,來自是否能找到一個能與之分享的人,其實也不一定是人的。

于是很多時候,壹樂傾述的對象就會是一棵樹,月亮也會有一陣子李代桃僵,近期發現門檻是一個不錯的地方。

坐在門檻上的一般都是老頭老太太,或者看門的土狗,像壹樂這樣的通常會被當作異類,壹樂沒打算成為一個正常人,就像來到這個世界就沒打算活著離開一樣堅決。

這樣堅決的決心就很像異類。

沒人願意成為異類的,大部分人其實都是一樣的,一樣的卵子與jing子的結合,一樣都有童年,過一個反叛的不听話的少年,青年中年老年一直都是用來懷念童年與少年的,而死亡就是用來終結這種懷念的。人的一生不能這樣含糊的概括過去,人類需要細節,所以細節就成了區分異類與正常人的標準了。

堅決成為異類就是堅決拒絕細節,所以壹樂一直吃大米,睡大覺,說大話,唯獨不做大事,兩世人加起來四十歲了,多少都應該知點天命吧,余下的路應該怎麼走,屬于哪個階層水平的人,是該總結了。

兒子過得很難,很大幾率老爸也好不到哪去,于是爺爺也只能是艱難的,造成這個問題的最大原因,不是現在大多人認為的金錢,懂得生活一直都是一種技能,金錢只是提升技能熟練度的其中一種工具而已。

其實壹樂是不能成為異類的,這會讓他月兌離這個社會,眾人皆醉我獨醒不是一個好狀態,眾人皆醒我獨醉就很好。听說讀書人是很會過日子的,他們很舒服很輕松的擁有了生活的技能,在他們眼里,大部分人才是正常人,他們自己就是異類。

以前下雨,樓桑村人們都有一種迫切感,這種迫切感來自一個提著長褲到處跑,嘴里喊著︰「有雷暴,下雨,大伙快收衣服。」

壹樂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做這種惡趣味的事了,和一群少年們在一起,經常讓他感覺到自己還是那個孩子王老師,這多少能滿足一下對前世的回憶。

剛剛來到這里的時候,曾經幻想過許多美好的事情,以為自己不再對前世有依戀。卻不知道那種來自靈魂的的思念最讓人傷神。

看著門前走過的人,眼角悄悄的流下了一滴眼淚,壹樂知道,他再也回不去了。

天黑了下來,接著就會起風,雨也就來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劉梓桑坐在旁邊,兩個人的孤單有時候並不能形成對沖,反而會越加強烈。(未完待續,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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