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努力種好梧桐樹

許多人在變化著,許多事在變化著,唯有買嘎好像沒變,它的定位從來都很精準,顯得格外睿智。

自古雞和狗是不能放一起養的,買嘎似乎打破了這常規,一天大部分時間都窩在雞棚里,跟雞兄雞姐們大談人生,不對!是狗生!

事實證明,在雞沒有發現買嘎真正身份之前,和諧共生是存在的,雞犬不寧只是對立之後的結果。

需要隱藏身份的不僅僅只有買嘎。一個異常干淨的少年矗立在一群髒兮兮的少年中,本身已經暴露無遺了。人一旦習慣了某種行為,便成了理所當然了,盡管這行為不是自己的。

壹樂一天最少要洗漱三次,以至于劉梓桑都懷疑他是否有某種暗病。

關羽也有這種病,每天早上都會在院子里練武,掄起一根大木樁武得虎虎生風,壹樂通常躺在涼亭中發呆,畫面顯得異常和諧。

「二哥,您試試這把武器看看如何?」壹樂特發奇想拿出工兵鏟,當然這也是徒步旅游的產物。

關羽拿起工兵鏟,掂量了一下,體積雖小,卻沒想到抓在手上很稱手,很沉。隨即手臂一用力,就往木樁劈下去。沒有預想的木屑飛濺,只見工兵鏟陷入木樁之中,人頭般大的木樁幾乎被劈斷。

「玄鐵?」關羽略帶興奮的問道。

「按照等級劃分的話,應該比玄鐵高一點吧。師傅喜歡種植花木,有個師兄便制作了這把鏟子孝敬老師,說是削鐵如泥,無堅不摧,拿來刨土甚是合適。」壹樂道。

「胡鬧!如此利器竟然用來刨土。」脾氣一向很好的關羽听壹樂這般說,也不由的氣從心來。

「咱師門又不缺工具,這種等級的只能用來刨土,有什麼胡鬧不胡鬧的。我四師兄研究的東西,那才叫神物,三里外瞄準敵人,只需手指扳動機括,便殺人于無形。」

拿狙擊槍調侃三國偉人沒有一點心里負擔,這種樂趣幾乎成了壹樂大部分的娛樂,習慣後世網絡絢麗生活的他,落差感不要太大。

「果真有此等神物?」

「這位師兄還沒研究出來就死了!」

「……」

「不過死之前把方法給了我。」

「能造出來嗎?」

「大洪水來得急,我沒能帶出來。」

「你是在耍你二哥嗎?」

于是,劉梓桑又看見熟悉的一幕,一個大小孩追著一個小小孩,一邊追一邊喊︰「你給我站住,我要打死你!」,每逢听到這句話他又會想起壹樂跟他說的另外一句話:「都既然要打死我了,我還給你站住,我傻逼呀!」雖然他不太理解這個傻逼的意思,反正很有道理,咱以前為什麼不會這樣思考呢?

當追的停止了追,跑那個自然也就不跑了。

「我打算把這個溶了給您制作一把兵器。」壹樂喘著氣說。

「別以為這樣我就不揍你。」

「掩月刀?暫且放過你。」看見壹樂在地上畫了一把長柄大刀,刀身似彎月,刀面畫有龍紋,刀柄同樣龍紋纏繞著,甚是好看。

「青龍偃月刀!刀刃用這把鏟來做,柄身使用精鋼制造,總重量八十二斤,二哥,合稱不合稱?」他是知道正史里關羽用的是長矛,不過耍大刀的關羽顯得更有英雄氣概。八十二斤相當于後世四十斤左右,掄起四十斤的武器砸下去,這勢頭誰能阻擋。

「重量還行,只是精鋼又為何物?」關羽真的對這把青龍偃月刀動心了,一直以來都找不到稱心如意的武器,沒想到這小子心思如此剔透。

「精鋼嘛!就是在現在的百煉鋼基礎上再提煉的產物。」

「這不是又在胡鬧嗎?」關羽微微有些又要動怒的意思,他對煉鐵並非一無所知,如今最好的鐵器就是百煉鋼,而技術全掌握在官方手中,想要再提煉百煉鋼,幾乎不可能,所以他認為壹樂又在調侃自己。

「四師兄認為,百煉鋼不是目前最好的鐵器,制造出來的兵器硬度還可以,但過于易折,韌度不夠,精鋼就很好填補這個缺陷。」

「你有辦法?」

「鐵匠鐵料您負責。」

火雞的樣子很像鳳凰,但不是就是不是,像也沒用的。鳳凰不會隨便安家的,只能種好梧桐樹,方能贏得鳳凰的青睞。

高級鐵匠是東漢時期的高等職業,所以都帶著嚴重的職業脾氣,不但難伺候,工錢也高,有時候給錢還不願意來。給關羽那幾個竹簡里面,有精鋼大概的描述和操作可能性,只要是高明的鐵匠,必定能看到里面所蘊藏的巨大利益的。

要辦一件小人物的事情,大人物通常都會搞砸。關羽找是找到了鐵匠,嚴格來說就是打鐵的,而且還是劉氏家族里的家僕鐵匠。

話說劉勝假假也是個藩王,雖然家族沒落了,畢竟爛船還有三斤釘。看著面前五個髒漢子,由于是夏天,都光著胳膊,結實的身板很符合鐵匠的形象,只是配上一面菜色的面,頓時就失去了協調。

當中一個叫劉翁的老工匠拿著偃月刀的工圖,恭敬地正要說話,壹樂擺擺手說道︰「去冶鐵作坊看看。」

又一次被神劇對民間技術活的作坊描繪給惡心到了,眼前一個草棚,一個溶鐵坩堝,一個人高的風箱,就成了冶鐵作坊,這樣的設施是無法煉鋼的。

媽的,難道連作坊都要老子來建嗎?

史書上記載的那些大才都干嘛去了?難道就只會動動嘴皮,難道就不能彎一下腰給這些光著胳膊的只求溫飽的人想想辦法嗎?

去你ma的鯤化鵬,去你ma的蓬萊仙島,去你ma的百家爭鳴,有他老子的一萬個想法卻不懂得干點實事……

害的老子山長水遠的穿越過來想弄點鐵器補貼一下清貧的生活,卻只能從最基礎的設施開始著手。

壹樂此時心里有一萬只草泥馬奔騰而過,滿嘴的粗口月兌口而出,聲音由小轉大,最後索性扯著嗓子對著天空破口大罵。

憤怒中的人永遠都意識不到自己是在發怒的,聲音如此之大,以至于冶鐵作坊圍滿了人,村民低頭竊竊私語議論著,有些以為鬧賊,提著家伙到處找賊子。

劉梓桑嚇得三魂丟了七魄,剛剛還溫文儒雅的小郎轉瞬間變成了想要吃人的惡魔,一張漂亮的臉蛋說不出的猙獰,圓睜的雙目似是要噴出火來,難道小郎撞邪了?

于是連忙拉著壹樂往外走,一邊走一邊用手指著自己,意思是說小郎在罵自己,他極力想幫壹樂掩飾。

雖然他听不懂小郎在罵什麼,還是敏感的覺查到這些話有些大逆不道,可能會對小郎不利。

關羽則兩眼微眯,心頭涌起一股感動,這小子為自己的武器竟然心力交瘁至此。

脾氣發完,工夫還是要做的。很多時候壹樂就想做一個純粹的文人墨客算了,動動嘴皮,天馬行空,喜春悲秋,弄幾首驚天地泣鬼神的詩詞,反正有幾千年的詩庫在,想混日子實在太容易了。偏偏就攤上了劉關張這幾個坑貨,看來自己就是操心的命。

從新回到冶鐵作坊,就跟劉翁講解這煉鋼工藝的大概要點。

「小郎是想要改建作坊嗎?」

到底還是實誠人,既然要義已經領悟,便指指這里戳戳那里,這里要修道牆,那里要弄池沙……

「沒人找您家少爺要人,沒錢找您家少爺拿錢,五天之內給我把這作坊弄好。」丟下這句話,壹樂就頭也不回走了。

本來想通過幫關羽制作大刀順便弄幾樣農具出來,找家鐵商換點銀錢,接下來要做的事沒有一樣能離開得了錢的,劉徹的鹽鐵令實在太厲害了,一百多年來死死的把鹽和鐵控制在官方手上,要不是這樣,光制鹽就能把整個涿州的人給養活,甚至養肥了,後世名曰地方產業鏈。

看來盧植那里跑一遭是少不了了,盡早確認官職,防止變數。

「阿樂,俺比羽哥認識你早吧,咋就給羽哥造武器還少了我呢?太不夠意思了吧。」從不落人後其實才是張飛的本性,早就應該預料到的。

「丈八蛇矛!早就給您設計好了,不過丑話說前頭,材料可是要您準備哦。」

張飛接過武器文案,興奮的東瞧瞧,西看看,發現這丈八蛇矛真的很稱心如意。

跟張飛這位紈褲子弟騙點東西是不需要智慧的,打個結,套子往地下一放,他就會自己鑽進來的,而且還沒有一點心理負擔。

救耶耶那事,他早就想借機感謝壹樂了,至于耶耶為什麼說要借機,他就不太明白了,這個機會不正好可以借嗎?而且還掙一把武器,如此劃算的事情,俺張飛就沒糊涂過,讓你們還說俺笨。

事實證明,誰是先手誰是後手往往不是智慧決定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另外一只手掌握呢,這種超宇宙的宇宙觀,壹樂以前是不相信的,現在之所以選擇性相信,因為這是他心底里的希望,希望那只手是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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