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二
威震一方
第1683章
破綻百出
姚澤聞言，卻似晴天響起霹靂，大驚失色了，難道對方認出了這塊黑碑？
見他臉色大變，溫姓老祖低笑一聲，擺了擺手，「老夫有些心急了，這麼說吧，那塊黑碑的式樣老夫在一些典籍中似乎見過，純粹是見獵心喜，好奇而已，鑒賞之後，一定會原物奉還。」
姚澤微微點頭，心中的疑惑依舊沒有散開，即便如此，直接討要也屬于無禮，何況對方還是一位前輩……
「呵呵，如果小友還不相信，老夫甚至可以發下心魔誓言。」溫姓老祖見其遲疑，又笑著加了一句。
「這倒不必，前輩隨意察看就是。」姚澤卻淡然一笑。
此寶早已被自己煉化入體，和自己的拇指聯系一起，除非把手指剁掉，否則根本無法拿走的。
當即右手袍袖一抖，黑光閃爍，那塊黑碑就漂浮在對方面前。
溫姓老祖不再說話，雙目一瞬不瞬地盯著黑碑，似乎在凝神細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姚澤竟發覺對方顯得十分激動，雖然面龐變化不大，可雙目中的驚喜根本無法掩飾。
這也太怪異了！
姚澤眉頭一挑，若有所思，大殿中一時間安靜下來。
黑色石碑尺余長，上面銘文著密麻的符文，一排排的，顯得隱晦古樸，仔細看去，表面還流淌著道道黑芒，隱隱約約的，足足一柱香的時間過後，溫姓老者才輕吐了口氣，滿意地點點頭，「小友請收回，如此老夫也算得償所願了。」
姚澤連忙右手一招，那黑碑就化作一道黑芒沖進了袍袖中，心中並沒有輕松多少，對方雖然看完了寶物，肯定還要問些什麼才對。
果然，溫姓老祖沉吟片刻，目中精光一閃，看似無意地開口道︰「這石碑看起來不是凡物，當初老夫看那典籍中介紹，此寶應該是上古異寶，而且不止一塊的樣子，不知道小友是如何得到的？」
對于這個，姚澤早有準備，當即不假思索地恭敬回道︰「說起來連晚輩自己都難以置信，那時候晚輩修為才不過是元嬰後期，在聖界黑水聖元所屬的暗月境中，其中一處下境的地心熔岩河，乃有名的大凶之地，當時晚輩也是不知畏懼，探尋之際在里面遇到眾多妖獸襲擊，墜落熔岩之中，好在運氣不錯，竟死里逃生。可能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晚輩竟在河中發現了這塊黑碑，就帶了出來。」
此番話說出了，可以說沒有一句虛言，只不過當時發現的是金碑罷了。
溫姓老祖認真地听著，雙目微眯地，如果對方有一句謊言，甚至可以從血液流速中有所判斷，最後還是滿意地笑了，連連感嘆，這些都是各自機緣，強求也勉強不了的。
至此姚澤才終于松了口氣，此事算糊弄過去，不料溫姓老祖看似無意地，隨口又說了一句讓他毛骨悚然的話來。
「當時那典籍中還介紹，一般人得到此寶也是無用，上面的文字根本沒有誰可以理解，小友又是如何煉化的？」
一時間姚澤有些張口結舌，煉化石碑的法訣就在那枚黑色圓牌上，可上面全是消失在時間長河中的太古蠻文！
正是遠古異族人的專用文字，一般修士見了，根本分辨不出那些是隱晦的文字，還是莫名的符文，自己又是如何煉化，收放自如的？
「前輩見笑了，此物在下得到後也不知如何煉化，最後只能用血祭之法，也算煉化皮毛罷了，如此此寶的真正威能就不是在下可以想象的。」情急之下，他的心思急轉，面帶苦笑說道，不知道這樣對方會不會滿意。
溫姓老祖體會地點點頭，不在乎地笑了笑，話鋒一轉，「剛才小友拿到那塊圖錄，應該是發現了其中異常，為什麼會交給老夫？還是你知道那東西是做什麼的？」
姚澤的心狠狠地跳了跳，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在對方面前竟如此狼狽，見面時間不足一個時辰，竟然連連露出破綻，難道自己可以告訴他，圖錄就和本體之前得到的星海石片相似，甚至其內星海遠不及石片一成？
「不瞞前輩，來到仙羽城之前，晚輩就聞听前輩的赫赫威名，剛才見那位木前輩似乎帶著殺機，慌亂之下，就想把前輩牽扯進來，此事是晚輩做的不對，請您原諒……」他的言辭誠懇，當時也是存著這樣的心思，倒也挑不出毛病，至于圖錄的用途就直接含糊過去了，想來對方也只是隨口一問。
不知道這番話對方是否滿意，溫姓老祖皺眉不語，似乎在沉吟什麼，在姚澤忐忑不安中，終于此人展顏一笑，「走吧，他們該做好準備了。」
姚澤心中一松，面上忙恭敬地答應了，隨著對方就走出了大殿。
仙羽城巨大無邊，大部分城牆都是連接一座座山峰修建，而城池內部也坐落著難以計數的大小山峰，而在這些山峰中間，無盡的林木掩映下，可以清晰看到隱隱約約的建築物佇立在峰頂山谷，無數道身影在其中不停出入著。
不知道溫姓老祖揣著什麼心思，竟隨口介紹起仙羽城的情況來。
四個族群中，仙人以上修為的有數百人，原本各有著一位真仙修士坐鎮的，大都有著中期修為，其中青雲雀族的太上長老竟是位真仙後期修士。
即便如此，像仙羽城這樣的勢力原本很難在妖界內圍站住腳跟的，正是因為青雲雀族的關系，依附在赤羽靈洞下，再加上仙羽城所在地和外圍相接，地勢偏僻，也算勉力存活了，不過四周其它族群依舊虎視眈眈的。
姚澤心中默然，弱肉強食在普通的凡人間都是如此，更何況在凶獸遍地的妖界，只是不明白這位前輩提及這些有何意圖，只能默不作聲，恭敬地听著。
青光洞所在的位置就在其中一座山峰的山腰處，普通的玉石砌成的殿堂佇立在那里，連個大門都不知安放在何處，除了式樣古樸，似乎存在的年月較久，別的也看不出什麼異常，而此時十幾道身影已經站在那里等候了。
四位族長帶人上前見禮，而法子影卻蹤跡全無，姚澤隨意掃了一眼，看來這等機密之事，除了自己要進入的緣故，其他外人是不適合在此的。
這些修士個個都有著仙人以上的修為，不過大都在仙人初期，應該就是目前青鵬一族的主要戰力了，不過其中有七八位修士臉色不渝，顯然極不甘心，只不過攝于眼前形勢，不敢開口反對而已。
果然，齊族長上前一步，恭敬地介紹道︰「老祖，青鵬族的長老都在此地，開啟青光洞必須有他們相助才行。」
溫姓老祖面無表情地點點頭，「老夫也知道此地乃貴族聖地，可事情有輕重緩急之分，相比較仙羽城的安危，所有的一切都可以開放，異族人進入青光洞中，乃老夫親眼所見，這一點老夫可以發下心魔誓言，這次有萬聖商舟的姚道友在一旁見證，大家還是以大局為重吧。」
此番話一出，原本心懷忿念的修士神情都是一緩，以目前青鵬一族的現狀，被驅逐出仙羽城也是無力反抗的，何況老祖之語也是言之鑿鑿，自然沒有反對的道理。
齊族長當即不再遲疑，轉頭說道︰「諸位長老，準備開啟青光洞吧。」
十幾位修士立刻上前一步，按照圓形位置站立，把齊族長圍在了中間，各自左手一翻，掌心中同時多出一顆青色小球，隨著道道咒語聲響起，青色小球各自發出蒙蒙光芒，數個呼吸之後，光芒就變得耀目起來。
中間的齊族長驀地低喝一聲，十幾位修士同時張口，「嗤嗤」聲中，竟各自噴出一團精血，落在光球之上。
這些光球吸收了精血，愈發刺目，在咒語的催動下，朝著那座古樸的殿堂同時飛去。
似乎受到了某種牽引，原本樸實無華的殿堂竟開始發出蒙蒙亮光，表面也浮現出一團團隱晦的符文。姚澤在一旁看的暗自驚奇，再看向其余三位族長時，見他們也是目露精光，應該之前也沒有見過此等異像，反倒是溫姓老祖，臉上毫無表情，一副淡然模樣。
正當他驚奇之時，那座殿堂竟憑空旋轉起來，帶起陣陣呼嘯風聲，隨著旋轉速度越來越快，竟變成一團巨大的光球，懸掛在半空中。
「收！」
齊族長暴喝一聲，十幾位修士同時單手掐訣，右手急招，「嗤嗤」聲急響，十幾道青光似流星般激射而來，轉眼就落在各人手中，再次變得樸實無華起來。
與此同時，眾人不等招呼，徑直朝後急退，似乎在躲避什麼，姚澤心中正感到奇怪時，「轟！」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突兀地傳出，空中那團巨大光球竟爆裂潰散，一道耀目的青光沖天而起，光芒蔓延開來，似青色巨潮席卷而過。
姚澤心中一驚，急忙跟著倒射急退，一時間在場諸人，除了那位溫姓老祖依舊屹立原地，眾人都退在了百丈之外。
數個呼吸之後，無盡的青光如潮水般退去，所過之處，原本怪石林立樹木密布的山坡竟變得光滑如鏡，青光的威力竟霸道如斯！
姚澤只看的咋舌不已，而那座殿堂已然不見蹤跡，只留下一個數丈寬的洞口，幽幽青光就從其中散出。
青光洞！